没容他解释,如姬已是勃然大怒:
“我不懂?你们的军国大事我不懂,但人要活着,我怎能不懂?
倒是你,刀都架在脖子上啦,还以为阎王来请你去赴宴?真是个不知死的鬼!”
这顿臭骂,骂得安釐王蒙头转向,只能说:
“寡,寡人不明白,夫人是何意?”
原来如姬夫人给他立下规矩:
“在朝中你做大王我管不着,在我面前少摆这大架子!”
如烟儿,柳叶儿都捂住嘴,西门缨只得强忍住,还要解围:
“别吵了,越急越说不明白。大王,夫人之意是以为御林军中招个新兵,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如果因这个使王宫的安全受影响,造成的后果可就严重了,所以她着急。”
安釐王还不在意:
“受什么影响?不会的,没那么严重。”
“您就认为庆家人不会来寻仇?”
“寻仇?不会吧?他敢吗?”
从这几个自问中可以知道安釐王实际上是心虚,却还要硬撑:“寡人手下上万的甲兵,他独身一人敢来吗?不敢!”
如姬大怒:
“你是有几万甲兵的大王,他当然不敢,可我们呢?”
恰到这时宫女带着锦儿回来了,她扑过去把孩子搂在怀中:
“宝贝!快让娘抱着,死也要死在一齐。
人家你爹有甲兵,千人拥万人护,当然高枕无忧,什么也不怕,可怜咱娘儿俩没人管,就等着被剁成肉渣儿吧!”
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不禁放声大哭,边哭边捶胸、跺脚责骂自己:
“都怪你!偏要攀高枝进宫做王妃,还不如找个讨饭的花子,遇到狗咬,人家还能上前替你挡着!”
她这一哭闹把锦儿也吓得哭起来,把个王宫闹得乱哄哄,宫女们不敢劝,内侍们更不敢进去,只在外边张望。
安釐王急得直搓手,不知如何是好。
西门缨忙把孩子搂在怀里:
“别怕有婶娘在,什么也不用怕。”
锦儿果然停住哭声。
这倒提醒了安釐王:
“你也劝劝你嫂子啊?”
西门缨叹了口气:
“她呀,这是吓的,谁也劝不好,只需要你一句话,就能不让她害怕了。”
安釐王还糊涂:
“你让我说啥?”
西门缨气得真想给他个大嘴巴,语气不再像对大王那么尊重:
“给她们找个顶用的护卫!”
这回安釐王明白过来了:
“陈五不能用,丢不起那个人!”
如姬见他仍然如此顽固,气极了:
“怎么丢人?”
也就是这两个女人敢于用这种态度对待大王,安釐王也被这两个女人吓懵了:
“我,我说不明白,都是魏齐说的!”
连“寡人”都忘了自称,等于把“大王”的尊严都吓丢了。
两个女人此时可能也忘了他是大王,一齐向他下命令:
“那就把魏齐叫来让他说明白!”
安釐王也被提醒:对呀!事儿是他惹起的,凭啥现在让我独自遭这个罪?转身命令看热闹的内侍:
“叫魏齐快来救驾!”
“救驾?”别人还以为大王遇到什么重大危险了,但内侍从宫中来,神态也不惊慌,说明危险是有,并不严重。
知君莫过相国,十有八九来自夫人,不过做为“忠臣”,他还是火速赶往王宫。
安釐王见了相国如同见到救星:
“你可来了!快快!快说说不用陈五的道理,向她们讲明白!你的原话太多,寡人记不住,所以说不清。”
魏齐的习惯是每到一处,先观察环境、形势。
只见如姬夫人沉着脸,西门缨也是面无笑容,既然让自己讲不用陈五的道理,大王的“危险”肯定是因为这个。
困难的是怎么讲明白?因为陈五出身低微?那对大王说可以,向她们讲就难以明白。
如姬夫人的出身就不高贵,能接受这样的理由吗?弄不好还以为在讽刺她,惹了夫人的后果更严重!
对魏圉说的那套现在不能说,只得含糊其词,争取蒙混过关:
“大王,我没说用陈五丢人啊,是您误解吧?”
“误解?寡人误以为丢人?”
安釐王大怒:
“照你说不用陈五是寡人的责任?”
面对如姬夫人冷冷的目光,安釐王心中一凉,随即燃起无名大火:
“魏齐!你敢否认?是你说的使用低微的人,有损王家尊严,连寡人都听懂了还不承认?
难道把夫人急成这样还是寡人造成的?叫你来,是让你救火,你反倒往里边添柴?”
魏齐知道麻烦大了,把大王两口子都惹怒了,这后果不堪设想!
魏齐啊魏齐!你真是聪一世糊涂一时,现在魏圉一口咬定不用陈五是你的主意,有口难辩。
拼是死,不拼也是死,干脆跟这小子拼了吧!
人有必死的决心,胆也就大了:
“大王,臣说过陈五是个低贱的囚徒,但那是为了证明您的伟大!能让低微的人成长为光荣的御林军,臣歌颂大王不对吗?”
“你,你还称他为寡人的学生……”
“咳,那只是个统称,全魏国的人不都是在您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吗?臣更没说错!”
“你,你,你,”
安釐王被魏齐的偷换概念噎得张口结舌……
西门缨偷笑,看起来大王不是相国的对手,若败下阵来,那就前功尽弃,陈五的事还是不能解决,自己得去拉大哥一把:
“相国大人,刚才听您慷慨陈词,为张扬大王之盛德煞费苦心,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能不能向大人请教?”
见到西门缨,魏齐心中就有一种不祥之感,本能告诉他,只要信陵君夫妇,尤其是这个西门缨介入,自己就难以顺利达到目的。
如果拒绝她的提问,人家在王宫等于在自己家里,显得不礼貌,还可能被人当做自己不敢,岂不有损自己的形像?只得说:
“请讲。”同时做了两次深呼吸来缓解心中的紧张。
西门缨笑着施礼:
“承蒙赐教,请问大人,这贫寒低贱的人莫非都需大王的光辉照耀才能有所作为吗?”
“那是当然!”
没想到她的问题这么简单,还可帮自己再次吹捧大王,魏齐得意地一捋胡须:
“全魏国谁不是沐浴在大王的光辉、雨露中茁壮成长?
尤其那些贫贱之辈,没有大王,他们会做什么?一些酒囊饭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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