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津一大早广播通告全市,接下来几天里会有十年来最大的暴风雪,提醒各位不要随便在外奔波...
“那老乞丐又是谁?”天津武林事多少知道一些的女孩儿猜测是隐居天津的哪一位前辈:“我想那位老先生,不是我们所想的两袖清风,那也应该是金庸笔下张道人那般的无谓拘泥世俗,定当洒脱自得,不羁于世!”
“活得潇洒!”
本想说‘逍遥’一词,但还是作罢。
“潇洒?”琢磨了几遍这个陌生的词,神明不置可否摇了摇头,道:
“一个傻子!”
“教出了一个疯子!”
言语间止不住的平静,平静到不是在说自己。
“嗳~”觉得这话说的不假,丫鬟另眼相看起来,惊觉这个疯子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嘛,机灵对着自家小姐顺势道:“那我和小姐从今以后就叫你疯子小乞丐!”
“你觉得怎么样?”
“你啊——”叹息一声,女孩儿的脸上立刻无奈至极,止不住地在丫鬟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转而对神明娇柔地说:“你不要听她瞎说,你才不是疯子呢!”
“你是呆子!”
握住了神明握刀的手,刀很冷,手很冷,女孩儿小手触及的那一瞬间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虚妄,仿佛不是触摸的一只手,而是一块冰块,一整个冰冷的肃杀世界。
“你很冷,对不对!”一直在留意神明表情的女孩儿心里一个咯噔,突然觉得她喜欢的人如今离她离得好远,好远,就像空中楼阁的镜中月水中花,荒诞,离奇,不切实际,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却就是让人打心底很害怕,强行按捺住心里情绪的女孩儿急忙攥住神明的手,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一丝的安全感,俯身着迫切地说:“起来,我们走!”
“我这就给你买冰糖葫芦去!”
不待神明回应,难得霸道的女孩儿主动抓住了神明握刀的手,想要把刀给拿下来,却遭到了阻拦。
神明双手握刀,原本握着装满豆汁的保温杯被随意丢在了地上,眼里就只有攥住他刀柄的那一双纤纤小手,眼神淡漠,如果不是她,摸这把刀的人已经死了。
可是女孩儿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傻傻地愣了一下,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看着神明脸色异常的复杂,强烈的不敢置信中又有着几分的意料之中,以及几许释然。
可是她攥得很紧,不放手。
像是小时候为了自己心爱的美食和别的小孩子争斗的熟悉场景,每次要把美食全部抢夺回来时都会表现的很霸道,可是她的霸道在神明的面前,却很不霸道。
女孩儿却还是用力,用劲,用了她一生最大的力气在抢刀,似乎抢不到,手里的这份‘美食’就永远不属于她了。
小脸涨红,小手被攥得生疼的女孩儿边使劲边带着些许哭腔说:
“你放手,放手...”
求求你!就这一次!
只是,神明听不到她的心声。
丫鬟也不懂她,天然呆地说:“小姐,一把破刀究竟有什么好抢的嘛?”
“还有,老爷不是说了吗,这几天啊,全城的中小型商铺都歇息了呢,也就码头那边还算正常!”
“哪里还有什么卖糖葫芦的嘛!”神经大条地搂过自家小姐,慢慢用手一点一点地将女孩儿的小手从刀柄上吃力移开,丫鬟陡然惊呼一声:“啊,小姐,你手受伤了!”
“臭乞丐,王八蛋,你有病啊,不就一把烂刀,至于宝贝成这个样子嘛...”
神明无动于衷,默默收拾好自己的刀。
眼中从头到尾就只有一把刀。
“臭乞丐,下贱的贱种,贱骨头!”弄伤了自家小姐还不管不顾,丫鬟气得连连爆踹神明的背脊,一脚又一脚,边踢边骂:“踢死你,踢死你这个疯子,臭乞丐,恶心的下等人...”
后者稳重如厚山,默默承受,前者却感觉自己的小脚踢在了石头上,又硬又锐,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哎呦”几声,抱着小脚上窜下跳的丫鬟气急败坏,手指着神明这个罪魁祸首,眼神如刀,如果目光能杀人,神明早已碎尸万段。
“可恶的臭小子!”痛极了的丫鬟急红了眼:“武功高,了不起啊!”
“一辈子都是武夫的命,贱种,就是贱种,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下等人!!”
丫鬟歇斯底里,显得分外生气,口无遮拦,骂骂咧咧着:“你师父是乞丐,你自己也是乞丐,狗改不了吃屎,我告诉你,你将来子子孙孙都是乞丐,生生世世都是乞丐为生的一个个贱种!!!”
神明回头了,刺骨的杀意止都止不住。
原本他以为面对无知,他会无视,但是他发现,面对一个无知的人,最快的摆脱方法就是让她闭觜。
永远地闭觜。
比凛冬还刺骨十倍不止的杀意侵袭全身,吓了一大跳的丫鬟连连后退,指着要站起身的臭乞丐,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却还是佯装硬气:“你...你不要过来啊,我警告你,你可是要知道,杀人是违法的啊!”
“违法是要被枪毙的,枪,枪啊,你武功再高,一颗子弹也会要了你小命的枪啊!”
丫鬟腿软了,快被神明盯着喘不过来气的她有种强烈的恐惧感,以至于她忽然产生了无尽的后悔。
所幸女孩儿及时解围:“公主,你走吧!”
“就先去码头选好菜品,等着我们好了!”
“啊,是!”得到了保证,丫鬟心中瞬间大定,她知道如果世界上存在一位能让神明在乎之人的话,那一定是她家的小姐。
根本不敢再看神明一眼,丫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转身拔腿就跑,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大雪里。
“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缓缓坐到了神明的身边,贴身而坐,也不嫌脏,女孩儿捋了捋脸庞的跳发:“今天你笑了,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你上一次笑得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女孩儿透过眼前的风雪,似乎看到了一位一见面就霸道抢了她半颗冰糖葫芦的毛头小子,不知不觉泪水挤满了眼眶。
“不记得了!”神明摇了摇头。
“嗯...”女孩儿轻点小脑袋:
“那你上一次打败的人是?”
“呐,高手!”补充了一句。
女孩儿尽可能使自己带有哭腔的嗓音平静,死一样的平静。
两个人彼此靠在了一起,女孩儿的身子都在疯狂颤抖,却还是紧紧地靠在旁边神明的身上,靠在那把刀上,似乎只有这样,她俩才能前所未有的靠近。
泪水早已打湤了脸庞。
只要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泣不成声的怜弱样子,可是,自始至终,他都在看着他手上的刀,一把纯黑到极致的锋刀!
他什么都没看到,也似乎根本不在乎其他世间除了刀以外的任何事!
只不过在听到‘高手’一词时,突然目光炙热地陷入了思绪回忆,声音也难得有了些的情绪波动,他眼里放光地说:“打败的人里论高手,当属居住在清朝满清遗族身边的护卫老家伙,想不到天津竟然还有着一位真正使刀的人,刀客之中,我所见到最强的一人,老乞丐也打不过他!”
“他很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停息,炙热的情绪毕露无疑,对敌人的赞赏也是坦坦荡荡。
“嗯,后来,他就输了!”并没有提‘死’,因为女孩儿厌恶生死相逢的江湖,江湖在她的心里,是只论输赢,不见生死,可是事实却很残酷。
“他死了!”嗯了声的神明单手稳重持刀:
“死在我的手上!”
“为什么?”女孩儿心里百感交集,真心不懂好好的比武,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面无表情的神明却是这样回答:
“他的刀太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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