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传说 第三十二章:还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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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爹”“扑通”跪在了地上。

二子爹是真心的。一来，尽管大妞过门才三天，但过了门就是自家人，自家人出了事，他很伤心；二来，尽管大妞的死原由有好多，但毕竟和自家老伴有很大关系，既然有关系，见了亲家，就得……

二子爹也是别无他法。眼瞅着亲家虎气冲冲，一向老实懦弱的他，早已吓的浑身哆嗦，干张嘴说不出话来。一来是害怕，二来，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爹，你这是做甚？”二子嫂子连忙往起拽，“爹，你……”

“亲家，这可使不得。”胡鹏远先是一楞，而后也拽住了二子爹，“亲家，快起来。”

任凭父女俩又是搀又是拽，二子爹依然还是跪着，号啕大哭，边哭边数叨：亲家，都是俺老牛家造孽啊！大妞，爹对不住你啊！……

二子嫂子也是放声大哭。

眼瞅着二子爹像个老娘们哭的一塌糊涂，胡鹏远也是泪水潸潸，唉声叹气。大妞出事，作为姨夫，他自然也很痛心。不过，他今儿格跟着来除了看外甥女最后一面，还有他的担心和……这些年，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归隐山庄的居士，可实际上他并没有闲着，他一直在谋划着一笔大“买卖”。眼瞅着交易的日子就要到了，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行了。”胡鹏远推推女儿，“麻溜扶你爹起来。”转向二子爹长叹口气，“亲家，生老病死，天灾人祸，有些事，……”

“亲家，都怨俺啊，俺……”二子爹老泪涟涟，“俺如果跟着……”二子爹连连拍打着Xiongp。虽然这大半天忙的屁股没着地，但他一直懊悔。如果，早起他跟着二子一起回家，如果……也许……

“爹，您老就甭胡思乱想了，大妞就是这命，就是神仙在场也救不了她。”二子嫂子使劲往起搀扶公爹，眼睛却瞅着自家亲爹。

“这，不可能，俺要在家，就不会让你娘……”二子爹急的站了起来。

“爹，……”二子嫂子也急了，“大妞这一劫……”

胡鹏远摆摆手：“亲家，老话讲，这人哪，啥人啥命，生辰八字老天早掐死了。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胡鹏远痛苦地摇摇头，“大妞出这事，也是命中注定啊。我知道，大妞和二子是一见钟情，好事多磨，可是……”胡鹏远长叹口气，“唉！只可惜，姻缘前世定，今生苦短啊，俩人只能也注定……。”

“亲家，你……”二子爹听出亲家话中有话。

“亲家，我听闺女说，大妞出事前，老嫂子嚷嚷说大妞是苍龙奶奶，可有此事？”

“有，不过……”二子爹不得不点头。其实他也是后来听二仙姑白话[注：1]的。

“还有，大妞也说她是苍龙奶奶，……”胡鹏远又问。

“亲家，可那是二仙姑附身……”二子爹回答。

“还有，前晌来了个老方丈……”胡鹏远又问了一些关于老和尚的问题，还有……

二子爹一一做了回答。

“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啊！”胡鹏远自言自语。

“爹，俺说的没错吧。”二子嫂子瞅瞅爹，“大妞就是苍龙奶奶，这可不是俺瞎白话。”

“亲家，这么说，你也……”二子爹眼巴巴地瞅着亲家。虽然和亲家见面不多，但在他心目中，亲家书读的比他多，经的事也比他多的多。

“……”胡鹏远沉默片刻，“亲家，有些事，一时半会是真是假，还真让人……”胡鹏远瞅瞅自家闺女，“亲家，闺女的话，你信吧？”

“爹，俺可不是哄你宽心，这都是真的。”二子嫂子哽咽道，五年前,大妞和苍龙爷就……”

二子嫂子哽咽着说出了一桩诡异的往事:

五月十六是苍龙爷生日,也是苍龙爷回乡省亲的日子。

为了苍龙爷能给自家村上多下点雨，各庄的老百姓，更多的是善男信女们都要请苍龙爷到自家的村子里游街。

五年前的这一天，皇姑庄照例也请了苍龙爷到庄上游街。

游街其实也就是善男信女们抬着苍龙爷绕着村子主要街道转一圈，庄上的人们也有人跟着转，更多的是站在街边看稀罕。

二子嫂子和大妞也站在门口看稀罕。

离的老远，大妞便喊：姐，来了。

往年游街都是善男信女们抬着苍龙爷匆匆而过，苍龙爷也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不过，今年，有些……

游街的队伍越走越慢，走近了，竟停下了脚步。

苍龙爷偏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妞看了好一阵，然后腼腆地低下了头。

大妞咯咯笑着扭头跑回了家，不一会端着碗水又出来了，双手捧到苍龙爷面前，没说话，也是目不转睛地瞅着。

苍龙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喝水。

水面上飘着一些草屑。

苍龙爷只得一边吹着草屑，一边慢慢喝水。

大妞还是目不转睛地瞅着。

苍龙爷喝完了水，舔舔Zui唇，笑了。然后双手捧着碗递给大妞。

大妞没接，跑进了院子。

苍龙爷楞了半晌，摇摇头，将碗揣进了怀里。

苍龙爷走了。走了好远，还频频回头。

二子嫂子回头发现，大妞已然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

“鬼妮子，人家早走远了，还瞅啥？”二子嫂子推一把大妞，笑道。

“姐，苍龙爷朝俺笑呢。”大妞显得很兴奋。歪着脑袋学着苍龙爷的样子。

“没羞的妮子，”二子嫂子压低了声，“怕是你这死妮子相中苍龙爷了吧？”

“相中了咋？姐，俺将来嫁人就嫁他了。”大妞咯咯大笑，“俺就是苍龙奶奶。”

“……”二子爹半晌无语，瞅着二子嫂子，“闺女，还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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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白话：青州方言。音读：BaiHuo。闲聊。带有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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