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娄踏在石柱之上,狂意笑起。
“若非我已是死去之人,必再与你们再打上三十招,三百招。望此三招,与你们有些益处。哈哈哈哈。”
姜娄笑着,抬头望向四处壁画,叹气又说:“好兄弟,你我同战数百年,百胜一败,现又护我尸身五千年。今日,我便要离去,怕是,无法再相见了。”
姜娄肉身,一点一点崩碎脱落,再化成尘,如沙一般,落在石柱之上。石柱嗡嗡声响,却是自内至外,裂开数缝。
“你也不舍。我亦不舍,只是,柔儿等了我五千年,每日她于棺旁细语,我听着,想着,只为睁目,见她一面。
今日见了,我不能,不愿,再让她等我数千年……”
姜娄终化为尘土,只余石柱悲鸣。
紫茗终是推开身上八卦,拼命,向着石柱冲去。
石柱离地,一丈之高,紫茗长得窈窕高挑,只能见得一双脚,不断抖着,石柱下之人,依然活着。
虽是姜娄已逝,魂魄消散,但石柱承了主人不败之威,依然指天立着,武魄不灭,尽力向下击来,定要灭杀柱下主人。
紫茗一掌,再一掌,均被石柱弹散白光。
无奈,紫茗一低头,看向柱下之人。
少年张明心,半跪弯身,黑剑身上,旋着数盘太极,剑尖之上,一盘八卦,点在石柱之上。
断臂伸掌,一盘七彩太极,亦是托在石柱底部。
无数七彩散向地下,将石柱威力,导向地面。
“紫茗……救我!”少年脸容扭曲,汗水直流,咬牙说道。两手手掌,早迸血流出。
“你下次,还推开我么!”紫茗脸上怒道,一双灵目,却是盈盈有雾。
“推……”
“再答一次!”
“推!”
“闭目!”紫茗叱道。
少年乖乖闭目。
数道巨大力道击在石柱之上,少年忽感,石柱微微倾斜,少年急急双手运气,八卦、太极旋得极快,往旁尽力一推。
一只玉手,顺势将张明心自石柱底下一下拉出。
张明心手上一松,全身力气,一下尽数散去,少年身心一松,脑中模糊。
石柱落地,一声巨响,插入地上。
忽而,脸身撞入一处软软怀抱,白光裹住自己,让人感至温暖安心。
额头之上,忽被温温润润的一触,一滴暖暖之物,滴落滑下脸庞。
良久,少年终是回身,呆呆问道:“紫茗,可以睁眼了吗?”
白光散去,少年睁目,忽是一愣。
紫茗早离得远远,走着,看着壁画,脸上深沉,又似恼怒。
张明心见着,不敢再唤紫茗。
转头看向躺着的三宝,立即趔趄着跑去。
边跑,边拿起葫芦,摇着,往口中灌着水浆。
近着三宝,抬起起头,便要灌入水浆。
三宝一声惊叫,却是醒来。吓得张明心一抖,葫芦未到三宝口中,却是洒了其一脸。
“什么物事,下雨了么!”三宝怪叫,“怎么如此辣眼。”
“是药酒,三宝你喝下,可治身上伤!”
“酒?我不喝酒,我自有药!”三宝挣扎而起,在身上胡乱摸索,抓出一大把药丸,又胡乱吞下。
张明心目瞪口呆,也不知那大手的一大把药丸,无瓶无罐,是怎藏着保存的。
“人呢?那夸父巨妖呢?”三宝提起大锤法宝,四处张望,又是叫起。
“死了……化了……哎,他走了……”张明心不知如何说好,已死之人,如何再死?
三宝皱眉,忽而又摸着身上。
“咦,不对,我没事,药白吃了!”
张明心呆呆看着三宝,奇怪上下打量。
“怪了怪了,那石柱看着威力甚大,打我身上,却无甚事。”三宝又说,脸上疑惑。
张明心也看看自己身上,亦是并无大伤,只是奋力抵挡石柱,身上酸痛无力。
“这……”两人齐齐疑惑道,又齐齐转目,看向那插入地上的石柱。
数道裂痕的石柱,此时却更怪异,插在地上的一点,似是和地相融,石柱似是融化一般,一点一点,溶入地上,与地连为一体。
那石柱,便似本就如那地上所长。
又极似那摄魂柱,直直对着殿顶。
张明心与三宝围着石柱,不发一言。
“神物?!”三宝惊言,“这年头,石头都会生根化泥了?”
良久,三宝转头,看向已破碎毁坏的摄魂柱。
“阿尼陀佛,无量天尊。这些村人甚是可怜,我去为他等超度一番吧。”
三宝说着,向摄魂柱跃去,坐下,奇奇怪怪,念着也不知是佛是道的超度经文。
张明心又看了石柱一阵,转身,看着依然在观看壁画的紫茗,抬头,亦看向壁画,却是看着姜娄生时之画。
摄魂大殿,一时,只有三宝的念经声。
张明心一幅一幅走过,在一幅姜娄掌石柱,独战万妖万魔的壁画前,少年停下。
那画上的姜娄之姿,便如方才,傲然天下,气势磅礴。一人,一株,浑然一体,便是万妖万魔,笑然尽杀!
张明心痴痴,看着壁画出神,手不自觉,握上腰中黑剑。
久久,少年不动,就连三宝之声,也是无了。
忽然,三宝一声惊叫:“不对不对,我似是悟着什么了,我先出去试试!”
无人理会,三宝御器,一下向着洞口飞出。
少年耳中似是不闻,依然痴痴看着壁画。
紫茗不知何时,已是站在少年身后。
紫茗看着少年,嘴角一笑,又一忧。环顾大殿四面壁画,紫茗一叹。
壁画,本是无奇,只为阐述那些千年万年的故事。
“哈!天,地。哈!神,魔。”
黑剑离腰,向上一挥,壁画之上,万千妖魔瞬时粉碎。
唯有那姜娄挥柱之姿,依然稳稳留在壁上。
张明心转身,却是被紫茗吓着一跳,后退两步。
紫茗哼了一身,转身不理张明心,走向石柱。
“咦,三宝呢?他怎的出去了,我去寻他。”张明心不知为何,心中怪怪,想想寻个借口,便向着洞口走去。
紫茗玉手,向着石柱抚去。
玉手一触,“咔嚓”一声,惊得紫菀离手,张明心停住。
那巨大石柱,浑然破碎,一片一片碎块,炸开,漂浮空中。一阵白光,罩遍大殿。
“天长地久。”
一声天吟,非男非女之声,如梵音天唱,又如天籁心生。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
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紫茗与张明心身心一震。或是抬头,或是转身,定定看着那石柱之中,白光之源。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
域中有四大,而王处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两人眼中迷茫,失神愣住,只是静静,听那经文。
身心,似是堕入虚无。
殿壁之上,盘古创世、女娲造人典故,画似活起,一幕一幕,似幻似真,在两人眼前,旋而动之。
自混沌生,盘古分天地,化为神州,生万神妖魔,遗下地诀。
后女娲造人,补天救世,传下天书。
幕幕栩栩如生,又模糊至极,两人如似身临,又似景幻。
也不知过了多久,紫茗醒来,定定看向石柱。
石柱早化为尘土,落于地上,堆成一堆细沙。
紫茗似是不信之感,眼中光芒闪闪,忽而,焦急地看向一旁的少年。
少年呆呆愣愣,仍未醒来,身上,七彩之气一闪一闪,忽而外放,忽而内敛。
久久,少年怪怪哼了一句,眼中淡淡白光一闪,七彩回身。
张明心眼中回神,一转,看向紫茗,四目相对,少年眼中,尽是疑惑。
忽而,两人脸上一红,目又同时转开。
两人身上,便若浸水方出,暴雨倾身,一身衣裳,湿湿漉漉,脸上一脸,脏脏兮兮。
紫茗穿得薄少,一身衣裳紧贴身上,玲珑尽显,
“这是什么?”张明心疑问。
紫茗不答,只是转身整理身上。
“我出去,寻水洗洗。”张明心也不等紫茗应话,身跃御器,飞入洞口,出殿而去。
紫茗听着御空声,回头一看,羞红的脸嗔恼一笑,又走近石柱废土,痴痴看着废土。
“这是,补天石,天书么……”
那废土,自是不会回答。
忽而,紫茗眼中一闪,玉手直直深入那废土之中。
身一震,玉手急急抽出,一物,躺于掌心,白光闪闪,渐渐淡下。
那物椭圆白白,光彩散尽,便凡石,内中却又奇幻,白烟袅袅,久久,便一外放,旋着数周,又敛入石内。
“石心,是石心。”
紫茗脸上展荣,笑意盎然。
“女娲石心,生魂成魄。有它,那臭小子便可以……”
忽而,紫茗脸上怪怪,看向大殿壁上,女娲造人之故中,女娲补天、传世人书卷那画。
紫茗握着白石,口中喃喃。
“娘娘,你既补天救世,为何又传下天书、地诀,让那凡人,有修得仙神之能,反而祸乱世间,逆转天地。”
“便是让他,平平淡淡,在狐岐孤老,或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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