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纨绔 第11章 谢亘

张皇后想来想去也没想到理由竟是这个，抱着朱炜脸上就落下了泪水：“我儿懂事了，我儿长大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皇后泪流满面朱炜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心中涌起一阵阵苦涩，鼻子一酸。虽然他不是朱厚炜，但是这种浓厚的舔犊之情不禁让他动容，也许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人无私的爱他的感觉：真好！

“母后，开店的事…”朱炜抬头问道。

“不论怎样，此事兹体事大，还是问与你父皇再说吧，你身为一个皇子怎么能去做行商这种卑贱之事，要是让外臣知道了，免不得又是一阵风波。”张皇后谨慎道。

“母后，就当是儿臣瞎胡闹吧，儿臣还是个孩子呢。母后，就让儿臣尽尽孝心吧，再说儿臣找个人看店不就行了…”朱炜也顾不得脸面了，以一个小孩子的身份撒起娇来。

“好好好，母后依你。”张皇后颇为溺爱的摸着朱炜的头说道。

拿上钱，朱炜心满意足的带着一众人出了紫禁城，坐在马车上，朱炜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溜出门的情景。那时候着实很狼狈，但这一次他是优哉悠哉的，因为——小爷有钱啦。

“买买买，月儿看上啥买啥，这次的钱由我朱公子包了！”朱炜站在车辕上颇为意气风发：白花花的钱啊，一小箱子的白银铜钱让他极为满足，这可不是同等价值的一沓纸币能比得了的，俗话不是说：兜里有粮，心中不慌嘛。

明代鼓楼一带，堪称都城中的北国水乡商业街区。这个“朝后市”紧依什刹海，又融入什刹海，既有湖光水色的自然风光，有寺庙、官宦宅第，还有稻田、莲舟和城市里的“农家”。一些茶棚酒肆就散落在海子湖畔，俨然如今天的“农家院”。即便是鼓楼街上，似乎受了这得天独厚的自然与人文环境的影响，也多有茶馆酒铺。商业与游赏休闲相结合的特色，较之元代，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既然要开店做生意，必定要找一处人丁兴旺，商业发达的街道，选来选去，最后还是跟着沈月的建议来到这烟袋斜街，此处商铺林立，人来人往，颇能显示出京师这个人口近百万的城市的繁华，可以说这是整个北京城的CBD了。

吃吃喝喝，走走逛逛，看着这么多活生生的人，朱炜心情大好，待在宫中几天的阴霾一扫而光。不过也没有忘了正事，寻找着合适的铺子。

可是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铺子。为什么？这里的铺子实在是太贵了，少则三百多则五百两的价格不是朱炜能承受的起的，从宫中总共就带出来两百两左右。减去买店铺，还要装修，雇人，这些都是一大笔钱，朱炜挠着头不住的感慨自己还是太穷了。

逛着逛着，早已经出了烟袋斜街，大概到了亁石桥龙华寺一带，拂过什刹海吹来阵阵微风，昨日的一场雨让刚抽芽的柳树迅速的换上了一套绿装。忽然看见街边亭中聚着许多年轻文人，朱炜也来了兴趣，带着人也坐到茶肆里，看着这边的情况。

一位白色儒袍，抱着书画的士人站在众人中央说道：“不瞒诸位，方才我们从程大人府中出来，相谈甚欢，临走前还求了程大人一幅字画。特别是唐兄，程大人见唐兄才学品德皆是一等一的人才，不禁起了爱才之心，对唐兄寄予厚望：想必这次会试有唐兄在绝对是十拿九稳。”

手持湘妃扇，风度翩翩的士人连忙谦虚道：“徐兄过奖了，这北地想来还是有大才之人啊，当朝首辅刘阁老，不就是北地大才，我等还是不要小看北地文人啊。”

一些人附和道：“唐兄过谦，此次会试，取得第一，好让北人好好看看我们南方士林学子之才才是。”

“是极，是极！我等预祝唐兄一鼓作气，连中三元，成为这士林中一段美谈啊。”

“几天之后就是会试，想必这次会试第一非唐解元莫属了啊。”

听口音是南方士子，好像还是来赶考的读书人。朱炜看着中间那个众星捧月般的读书人，颇有些羡慕，可转头一想，任你再优秀，到最后还不是我家的员工？颇有些得意的笑道。

谢亘很开心，终于买到了正宗的北方马，看着坐下这匹高大威猛，四尺余高的宝马，肌肉匀称，腿强马壮，虽然颇有些肉疼的花了三十两银子，不过在骑上他的那一刻就值了。

吹着不知名的小曲，谢亘心里美滋滋的，这北方的马就是不一样啊。之前在老家骑马，都是矮种马，远远望去光是气势就去了一大截，今日骑着高头大马，连风景似乎都不一样。

走着走着，谢亘看到不远处河岸边一群读书人，撇了撇嘴，不屑道：“酸子，怎么哪都是这些酸子，真煞风景。”

忽然，谢亘眼睛直了，这旁边茶摊里坐着的那个人满脸笑容，这笑容与那天坑自己的那个人如出一辙，连姿势都一模一样，不对，这就是那个人。

正在朱炜不断在脑海中yy，脸上露出非常得意的笑容时，突然听见十几米外传来一声大吼：

“贼子！无耻贼子！”

朱炜转头一看，一个高头大马当街奔驰，朝着自己奔来。眼见着速度越来越快，行人纷纷避让，大马直冲茶摊，这木柱茅草修的茶棚子不可能抵挡住马的冲锋。

想都不想，朱炜在一瞬间完成了放下茶杯，拿起扇子，推开凳子，翻身过去，寻找路线直接开跑，动作端的是娴熟灵巧，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熟练。

不过在看清了来人的一瞬间，朱炜就知道不巧的碰见了聚德楼的那个小屁孩，下意识的就撒丫子逃跑。

而那头大马就在几乎装上茶棚的一瞬间，忽然马头转向，向右冲去。看着没有撞上棚子桌椅，茶肆掌柜深深出了一口气，而王虎这才反应过来，大喊：“保护公子！”说完拿上佩刀，追了上去。看样子也是军中好手。

谢亘双眼似乎就要喷出火来，终于让他碰见了这个无耻小贼，他今天是铁了心的要抓住这个小贼，以报被辱之仇。心想“到时候小爷让你跪在地上求着小爷我放过你，哼，敢欺负我谢公子的你是第一个。侮辱了我谢公子的名声，怎么让我拜山头收人，怎么让我在这条道上混下去，小子，你完了！”

于是也不管自家名声，不管长街纵马之罪，唯一想做的就是抓住那人，一雪前耻。

朱炜感觉嘴里充满了金属之位，这具身体本就虚弱，况且还缺乏锻炼，跑来跑去，钻来钻去，可大马还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眼见前面已经没有障碍可以阻拦，朱炜立即停下靠在树上。

“不行了，我不行了，累死小爷我了。要杀要剐随便吧，老子不跑了。”朱炜靠在树上大口喘着气，一阵阵的热量向四肢涌去。

谢亘看见眼前之人听了下了，也停了马，两腿一夹，慢慢走去：“跑呀，接着跑呀，小子，今天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看到这贼子已经无可退路，谢亘笑嘻嘻地说道。

朱炜也破罐子破摔，当下抚了抚衣衫道：“原来是王兄呀。”

“本公子可姓谢！谢！”

“哦，认错人了，你与我故人王虎好生相似呀。”

谢亘脸色一黑：这话不是早就说过了么？这是真傻还是在唬我？当下没有回答，反道：“小子！继续跑呀，看看是你两条腿快，还是我的四条腿快。”

朱炜脸上堆笑：“我方才散步，不对，午跑于此，不想却碰见谢公子，真是缘分啊。走，谢兄，我请你吃饭。”

这吃饭不提还好，一提吃饭谢亘回想起自己被骗的事，怒道：“无耻贼子，欺负人竟然欺负到小爷的头上，既然你是北人，不知道我谢公子的鼎鼎大名，也好，今天让你好好认识一下谢公子，让你看看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两只眼，我见过，一点都不稀奇。”朱炜见此情况，嘴上调侃，脑中却转的飞快，想要摆脱眼前的这个情况。如今，后面就是湖，前面的谢亘正在下马，街角还是没王虎他们几个的身影：看来是无路可逃，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啊，怎么办呢？

“小爷我管马王爷几只眼！”拿着马鞭就要向自己抽来，这一下要是落在身上，可不要是皮开肉绽，痛哭半天嘛！

“且慢！谢兄且慢，听我把话讲完，说完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谢亘犹豫了一下，终究停了下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好好说完，等着挨揍。”

“谢兄既然是江湖中人，那我们就谈江湖之事。”

“江湖？没听说过，说完了没，说完小爷就要开始了！”

？？？猜错了？朱炜急道：“谢公子有钱欲赚否？”

谢亘有些不屑：“钱？公子需要赚这点钱？”

“钱，很多的钱！”清酒红人脸，财帛动人心，朱炜就不信有不为钱所动的人，如果有，那一定是钱不够！

“很多的钱，多少？”看着谢亘的表情，朱炜知道他上够了。

看着朱炜伸出的五根手指：“五十，不对，五百两？”

朱炜摇了摇头。

“五千两？”谢亘呼吸粗重起来，嘴唇似乎都有些干。

朱炜再次摇摇头。

“五…五万！”谢亘难以置信的吼出声来。

“你想多了，顶多成百上千两而已。”朱炜笑道。

“你小子蒙我不识数？你伸出五根手指干什么！”还好是成百上千，要真是五万两，这个钱谢亘还真的不敢赚。

“啊，这个啊，你看。”于是，朱炜双手一抓，放到谢亘面前，伸开双手，一只虫子飞了出去。

“他娘的，抓一只虫子而已，害小爷白高兴一场！你说的什么赚钱大法？”

“就是这个。”朱炜从兜里掏出一物。

“魔方？”

嗯？谢亘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