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秦大司寇 第060章 交农

还好嬴驷并没有成年！

只能说，这是国之命也，国之运也。

廷尉府门前，数万百姓，纷纷举着白绫，灵头旛，披麻戴孝。

几十个被嬴驷和嬴驷护卫杀死的庶民，被系数抬到了廷尉府的门前。

死者白亮的父亲白明举，站在数万人之前，举着煞白的灵头旛：“交出杀人凶手！”

“交出杀人凶手！”

底下的数万人，跟着一起呐喊。

“惩治恶太子嬴驷！”

“惩治恶太子嬴驷！”

白明举依然大喊：“还我庶民公道！”

“还我庶民公道！”

底下的人依然跟着喊声震天。

“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

“秦国不需要这样的太子！”

“秦国不需要这样的太子！”

“请大司寇主持公道！”

“请大司寇主持公道！”

数万人，喊声震天，几乎整个栎阳城，都可以听到这数万人的呐喊声。

白明举回身：“乡亲们，太子无道，滥杀无辜。新法苛刻，却只对我们庶民百姓。这算什么？这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庶民。

新法伊始，说什么天子反法，与庶民同罪。

可是，今天，你们都看到了。

国府，可以滥杀无辜，不用偿命。

而我们庶民百姓，犯了一丁点的屁事儿，就要刑场砍头。

这样的秦国，我们还能待下去嘛？”

“不能！”

“不能！”

“不能！”

喊声震天动地，声震百里。

白明举：“氏族贵族，横行乡里，鱼肉乡民。国府王亲，视庶民如草芥。这样的变法，算什么变法？

这样的秦国，算什么样的秦国？

天道昭昭，乾坤朗朗，天理何存呐！”

“天理何存！”

“天理何存！”

“天理何存！”

……

喊声再次震天。

白明举：“乡亲们，我们这些庶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耕田，种粮，皇粮国税，宁可自己饿着，一点也不会少交。到头来，我们得到了什么？

王亲贵胄，对我们乡民百姓，视若无物。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杀就杀。

庶民有罪，千刀万剐。

王贵亲族，逍遥法外。

这等卑劣无耻，恶贯满盈的秦国，我们还需要待在这里等死嘛？”

“不需要！”

“不需要！”

“不需要！”

喊声再次震天……

廷尉府里，被押着的公孙贾也嬴驷，被绑缚着双手，跪在地上，从高处，对廷尉府门前的百姓状况，看的一清二楚。

秦庶并没有忙着出门去跟着数万人解释。而是就让公孙贾和嬴驷看着这数万人的愤怒。

莫说嬴驷，就连公孙贾，看到了这般几万人，振天振地的喊声和愤怒声，都有点哆嗦。

而太子嬴驷，则是浑身颤抖不已，眼睛发直。

事到如今，他总算是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秦庶现在把他丢到外面，那么，他瞬间就会被这几万人，给撕的粉碎……

秦庶站在他们两的面前，束手而立，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嬴驷，看清楚了嘛？”

嬴驷：“看，看清楚了……”

秦庶：“你说，现在我把你交出去，会怎么样？”

嬴驷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会……会……会死！”

秦庶：“不，不是会死，而是会撕的粉碎。”

嬴驷：“大……大司寇，你……你要把我交出去嘛？”

秦庶冷着脸：“不好说，如果这几万人，还有那些因为道远而没来的人，因为你没死，而平息不了他们的愤怒，为秦国大计计，也许你死了，会是一个好办法……”

嬴驷的脸上，血色全无，继续颤抖着……

秦庶站了一会儿，忽然来了一句：“嬴驷，知道什么是国家嘛？”

嬴驷一愣，他不知道这个大司寇，这会儿还问这样的问题。

他思讨了一下说道：“国家就是一个君主，拥有绝对的权利，控制领地，控制万民。”

秦庶看了看嬴驷：“不，嬴驷，你记住，国家不是你说的那样。你的太子傅教你的是儒家古板的教条。那是不对的。

你记住，国家，就是百姓！”

嬴驷一脸懵逼：“国家……是百姓？”

秦庶：“对，国家就是百姓。君主，不过是天下万民意志的体现者。而不是控制万民者。”

嬴驷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阵，将这些话记住：“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过？”

秦庶：“因为他们蠢。你还要记得，真理永远不再任何诸子百家的书籍里，而是在人的心里。还有，你还要记住一句话，因为，国家就是百姓，所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大司寇你是说，万民是水，君王是舟？”

秦庶微笑：“孺子可教也。嗯，不管是谁，自己犯下的错误，就要自己承担。你不会死，你要庆幸你还没有成年。

但是，你同样要承担应该有的承担，你杀了三十六个人，一会儿，你会遭三十六大板。怕疼嘛？”

不知道为什么，跟秦庶说了几句话之后，嬴驷觉得，自己好像开明了很多。惊慌，好像弱了好多。

嬴驷挺直跪着的身体：“我不怕，就算打死了，我也不怕。”

秦庶哈哈大笑：“敢于直面自己的错误，这才像个基本的男人。但是，距离像个君王，还有一段距离。”

秦庶拍拍他的脑袋：“屁股准备好挨板子了嘛！”

嬴驷：“是，准备好了大司寇！”

外面！

白明举：“乡亲们，太子杀人，国府包庇，没有动静。这秦国，我们还待嘛？”

“不待了！”

“不待了！”

“不待了！”

白明举一声高喊：“交农！”

哗哗哗……

无数的农具，系数丢到了廷尉府的门前，瞬间，就积累出一个农具大山。

交农，就是把种地的农具交了不种地了。

农民对官府的极度不满通过交农具这种方式，既能表达民意与愤怒，又不会造成重大损失。

往集体交农具算是农民式的带有暴力色彩的非暴力不合作。

农民集体交农具，是一种串联的隐暴力行为，没有官府对集体交农具不头疼的。

自古，就法不责众，人多也就形成了燎原之势，往往通过这种形式农民也可以达到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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