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你怎么看?”王虎有些忧心。
虽然打退了泾阳县的捕快,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就算徐牧遥再能打,还能和朝廷对抗不成?
“还是听姨娘的吧。”徐牧遥长舒一口气,“你收拾东西速去幽州,我留下来。”
“狗屁!”王虎怒道,“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
“虎子哥,姨娘是肯定不愿意走的,我留下来,真的事情闹大了大不了对薄公堂,如果他们官官相护,以我的能力,杀出一条血路带姨娘逃出长安还是可以的。”
徐牧遥有这样的自信,王者荣耀的故事背景里,李白一把剑直入大明宫对峙武则天,影子赵云更是万军从中来去自如,自己身负系统,不和李世民为难,保一家平安还是可以的吧。
“小妖,虽然不知道这两年你在哪学的功夫,但你虎子哥也不会拖后腿,更不是遇见危险弃你们而去的人!”
徐牧遥连忙赔笑道:“大哥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大哥这么孝顺的人,总不能不听姨娘的话吧。”
王虎沉默,他五岁时家里突遭巨变,这十几年都是由柳飘絮照顾,亲生父母已经去世,救了他并把他送到这里的那个人也已经死了,这个世界除了柳飘絮自己再无长辈亲人。
“你们回来了?”角落阴影中小黑突然窜了出来,“你们没事吧,那些捕快呢?杨杰呢?”
“杨杰屁滚尿流,现在可能在河边哭鼻子。”徐牧遥耸耸肩轻松的说道。
小黑却并无一丝喜色,反倒更加忧愁。
“伤了国公家的公子,又打伤泾阳县衙役,事情闹大了,要丢性命的。”
“事情是我们做下的,你把心放肚子里。”王虎有些烦躁,“他们不会抓你的。”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小黑猛地跳起来,“我们从小一块长大,虽然每次闯过祸我都被我爹揍,但哪次我退缩过!”
徐牧遥连忙安抚道:“那是自然,虎子哥的意思是现在局势不太好,能保一人算一人,总不能全折在这了。”
小黑沉默半响,忽然道:“我倒有一个办法,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徐牧遥和王虎对视一眼:“什么办法?”
“我听说突厥已经过了幽州,一路向长安而来。”小黑低声道,“我爹是村正,这消息应该不会假。”
“别逗了。”王虎哈哈大笑,“你这笑话挺有意思,就算突厥能打破幽州,那自己肯定也损失惨重,怎么可能敢入中原。”
“是真的!”小黑急的直跳脚,“你们在长安做下的事和谋反无异,没人会听你们讲道理,投了突厥,至少能保住性命。”
王虎收住笑声,脸色有些难看。
徐牧遥轻咳一声,郑重道:“突厥是外族,几百年的世仇,你要我们去投奔突厥?”
“唉,你们……你们怎么一根筋啊!”小黑着急道,“武德皇帝当初也是向突厥借兵反隋的,刀斧加身,能先活着再讲民族大义啊!”
王虎刚刚出狱,有些事并不是太清楚,转头问道:“突厥真的过了幽州了?”
据徐牧遥所知,李世民刚一登基,突厥就准备南下,仅仅二十多天就兵至泾阳,现在虽然没有战乱难民流亡至此,但消息想必已经都听说了。
“这正是建功立业的机会。”王虎喃喃道。
“是啊。”小黑附和道,“天下大乱,昨天姓杨今天姓李,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姓了突厥,我们先保命要紧!”
王虎冷哼一声:“幽州兵多将广易守难攻,我倒不怎么相信。”
“怕是幽州守将和李世民不和。”徐牧遥冷静道,“说不定是前太子的人。”
王虎恍然:“这就合理了,这么说我还是建议去幽州化名从军,说不定内外夹击,把突厥包了饺子!”
“你们……”小黑以手加额,“你们真的是不要命了。”
桌上酒壶已经空了,菜却没有少太多,九儿小脸红扑扑的,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
“这么久?”柳飘絮有些不悦,“行了,趁菜没凉,尝尝姨娘手艺。”
王虎刚想开口,却又被柳飘絮不耐烦的打断:“知道了知道了,吃了一顿饭,睡一晚上,明天早上走行不行?”
徐牧遥高兴道:“姨娘你同意了?”
柳飘絮瞪一眼:“你不准去。”
王虎沉默许久,忽然起身跪倒,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再抬首时,已经泪流满面。
“姨娘多年养育之恩,小虎没齿难忘,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姨娘,姨娘,恕孩儿不孝……”
柳飘絮揉了揉眼睛,笑着道:“送你来的那个人对我说过,你的路要你自己选,但是姨娘还是想对你说,有些事,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王虎伏地,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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