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遥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但也绝不是善男信女,先前九儿妲己险些被房遗爱凌辱,便被他一脚踢断了子孙根,丝毫不会顾忌他的身后背景和将要面临的危难。
两世为人,对于身边这些亲情他心里无比看重。
那个女人虽然在家里的时间很短,但他完全能够感受到那份柔情和淡淡的遗憾,他记着她的每份情绪,生气,开心,不舍,甚至偶尔的气急败坏。
这是他的母亲,从他来到这个世间的第一天起,他就这么告诉自己。
伤害他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李绩这么说的。
徐牧遥相信这句话,但他依旧要问清楚,因为仇人虽死,但也不过只是报了母亲的仇。
自己心中这么多年的悲苦,又由谁来买单?
我不是圣人,我没有办法去以德报怨。
李绩的手猛然一紧,战马被缰绳忽的一拉,脚步微顿。
徐牧遥心思细微,立马觉察到有些不同,难道母亲的死,还有别的隐情?
“那一年我十七岁,行走江湖时忽遇绿林中人。”李绩眯了眯眼,忽然开始讲故事,“我自幼家境阔绰,他们也以为我是一头肥羊,呵呵。”
徐牧遥扭了扭身子,有些不耐烦。
“危难之际有一位姑娘从天而降,宛如仙女谪尘,利索的打跑那伙强人,又问了我姓名,那时候她比我还小一岁,粉嘟嘟的,然后拍着胸脯说,我们都姓徐,以后你就做我小弟吧。”
说到这里,李绩不由得笑了笑。
徐牧遥对这些不感兴趣,却也没有打断。
李绩能感受到徐牧遥的情绪,所以淡淡的总结道:“她是我妹妹,她的仇怨,你的将来,都是我的,你明白吗?”
徐牧遥微微摇头:“我是她儿子,她的仇怨,我的将来,都是我的。”
李绩略微有些哀伤,也有些慰藉,她总算还有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和她的性情,又是那么想象!
“那个人已经死了。”他终于妥协道,“而且他全家都死了,你没必要报仇,也不应该再背负这些。”
看来确实另有隐情。徐牧遥微微皱眉,自己可不是什么十四五的小孩子,不过李绩看来是铁了心不会告诉自己太多。
“这次去长安,你真的有办法对付那个老家伙?”徐牧遥装作无意的回头望去,房玄龄远远的吊在队尾,面无表情,不知道在谋算着什么。
“房大人一心为国,你出手确实有些重了。”李绩眉头紧锁,“不过若是房遗爱真有大错在先,倒是可以为你免去三分罪责。”
徐牧遥险些跳起来:“三分?徐世绩,都说你算无遗策,怎么就这点本事?你放我下来,我带着姨娘远走高飞,保证你们谁都找不到我们!”
李绩一把按下徐牧遥,皱眉道:“你怎么像你娘一样,沉不住气,一点城府都没有。”
徐牧遥冷哼一声,极不情愿的坐回马背。
“回到长安我会把你带回府中,明天早朝我会带你金殿面圣,我想陛下看在往日情分上,不会太为难你。”
李二?徐牧遥心中一阵鄙夷,能当上皇帝哪个是好相与的,杀哥哥弟弟满门,逼父亲退位,让自己儿子互相争斗死伤无数,你指望他看往日情分?
“如今突厥大军过幽州直逼长安,陛下还指着我们国门御敌。”似乎看破了徐牧遥心中所想,李绩淡淡的笑道,“自然不会对我们逼迫的太狠。”
徐牧遥恍然,如今大敌当前,李绩又是不可多得的名将,李世民无论如何都会分得清利弊轻重!
妈的自己真有点小看这些先人前辈,都怪后世那些网络小说害人不浅,搞的自己真以为个个都是智商欠费。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房玄龄,这个人善诗能文,博览经史,一心为国,和长孙无忌不同,他生平也不结党营私,没有太多污点留世,被后人称为一代贤相,虽然儿子不成器,但他确实是个好人。
希望明日早朝,他不要对自己逼迫太甚吧。
回长安交接了兵马,又和房玄龄简单寒暄了几句,李绩便带着徐牧遥来到自己府邸。
“我在并州任职,长安的院子不经常住,将就着休息一晚。”李绩洗了把脸,换了装束,躺在廊下躺椅中。
“你不出去走走?”徐牧遥有些讶异。
李绩睁开眼疑惑的问道:“去哪走走?”
徐牧遥哭笑不得,提醒道:“去你相识的那些将军了国公了朋友了的府中坐坐啊!”
“哦?你是说走走关系,明天早上多些人帮我们说话吗?”李绩笑着问。
徐牧遥连连点头。
“不用。”李绩呵呵笑着,“是非自有公断,我想房大人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的。”
老子才不相信这些!徐牧遥心急如焚,那可是他儿子,亲儿子,他怎么可能不想弄死我!
看李绩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徐牧遥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会是着了他的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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