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综漫：从海贼开始 第百四四章 适可而止的正义

黄猿彩色墨镜后的双眼眯着，死死盯着艾茵：“你想说什么，艾茵少将？”

“我想说的，是正义的话题，黄猿大将。”

艾茵说着，迈步走到海军们面前：“在场的诸位海军同僚或许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我的，我的名字是艾茵，十三岁入伍，老师是泽法中将，海军学校03届毕业生，在遇到伊凡之前一直在泽法老师的麾下工作。”

艾茵毋庸置疑是名优等生。

海军学校每年入学人数有上千人，其中只有少数一些才能得到泽法的教导，更别提被泽法当成亲传弟子，不管走到哪都带在身边教授技艺了。

再加上艾茵还是军队中罕见的美貌女兵，作为军花，她一直是男性海军们憧憬的对象。

这样的她，接下来慷慨激昂的话语，很容易传到海军们的心里。

“我跟你们中许多人的经历一样，童年时期故乡就被海贼毁灭，所以对海贼抱有恨意，憧憬着正义，所以参军了。很幸运，我得到了泽法老师的教导，年纪轻轻就打了几场硬仗，积累了功勋，快速升了官。不过我的从军之旅也并非大家想的那样一帆风顺——”

听着艾茵的话，黄猿皱了皱眉头。

他知道艾茵经历过什么，那件事对海军来说并不是愉快的历史。

有心打断艾茵的话，但在那瞬间，黄猿看到对面的伊凡双瞳中寒光闪烁，赶忙闭上了嘴巴。

——好可怕呦，大叔还是明哲保身吧……

艾茵调动着在场海军们的情绪，继续说着：“胜利的次数很多，当然败仗不是没打过，比方说几年前大家所知的，泽法老师一生最严重的失败……”

“当时我们的对手是白胡子二世，对方很强大，但并没有泽法老师那么强大。泽法老师之所以会输，那是因为白胡子二世偷袭了我们的船只，并用跟我同期的同僚作为人质来要挟泽法老师。泽法老师为了保护我们这些弟子，放弃了抵抗，到了最后我们一船的人几乎被屠杀干净，生还者只有五人，而泽法老师也失去了右臂。”

艾茵的声音渐渐阴沉起来。

她心中隐藏多年的怨怼跟愤慨，伴随着话语一起汹涌而出。

“很可惜，在负伤残疾之后，泽法老师并没有等到海军对他下达复仇战、务必歼灭白胡子二世的命令。反而等到了一纸禁令——禁止他对白胡子二世寻仇。”

听到此处，海军新兵们一个个皱起眉头，不敢置信的询问着身边的前辈，是否真的有出现过这种事。

老兵，比如几位中将脸上就明显露出了苦笑。

这件事确实是钢骨空大将在位时发生过的几件丑闻之一。

艾茵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后来我想过了，为什么对白胡子二世出手，是不行的呢？原因有二——其一，白胡子二世据谣传，是四皇中白胡子，前任世界最强男人的亲生儿子，所以他才自称白胡子二世。对海军来说，跟白胡子之间的和平关系，明显比泽法老师的断臂之痛还要重要。其二，白胡子二世当时是七武海候补，或者说直到现在，白胡子二世也一直是七武海候补。”

在艾茵说完这番话之后，海军阵营彻底沉默了起来。

就连向来顽劣不堪的黄猿，这会儿也低下了头，彩色镜片下他的双眼让人看不真切。

而海贼跟七武海势力，则纷纷发出了幸灾乐祸、或是鄙夷的笑声。

在他们快意恩仇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也没有太多复杂的大道理。

有人得罪了他们，那就要打回去。

所以不需要憋屈至极的『以大局为重』。

在他们看来，海军明显是窝囊的，可悲又可笑的。

听到了死对头的嘲笑声，海军们一个个面红耳赤，心里愤怒至极，而这愤怒又无处释放。

“在那之后……坦白来说，其实我对海军的正义产生了疑问。海军的正义，真的是我要寻找的正义么？连泽法老师这样为海军效力了一辈子的将军都无法袒护的海军，真的能够袒护一般平民么？这种点到即可、适可而止的正义，真的是我想要的正义么？”

艾茵的话令许多海军高层脸色极度难看。

谁也想不到，那个在大家印象中文静听话的艾茵，内心竟然藏着这么多对海军的意见。

“就比如说这个会场……大家知道么，直到十分钟前，还有许多可怜无辜的少女，被当成商品在这个拍卖台上被人公开叫价，你们大家被叫来守护这场盛会，但你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守护的是什么么？你们知道自己被当成人口贩卖的帮凶来使用么？”

被当成帮凶使用，绝大多数下层海军都不知情。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进入海军的新兵，有几个心里没点正义感呢？

这种事如果被他们知道，那海军营地发生哗变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被艾茵揭穿真相后，他们一个个都是一脸懵逼。

自己被临时调到香波地群岛上，守护的竟然是一场人类拍卖会？

他们参的，真的是军么？

“我啊，在被海军送给伊凡之后，一直在思考——我想要的正义究竟是什么样的。”艾茵缓缓地从枪套中抽出两把大口径改装左轮枪，将其在自己的身前交叉，摆出准备作战的姿态：“现在的我终于想通了——其实我的正义也不是绝对性的、也不是歇斯底里的，我也没伟大到可以公平对待所有人。”

“我能谅解伊凡的种种不合法行为，对他的罪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对我来说，已经开始变的特殊了。”

“我对他，以及对其他人的正义并不一致，这种正义不公平，我的正义也开始变的适可而止了。”

“所以，现在的我没有资格质问海军什么。但是有一句话我可以说——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正义在什么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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