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真相 第十九章 老人的盼望

B市某军区医院

宽敞的VIP病房

床上躺着一位老人，只见他头发花白，身形消瘦，骨瘦如柴的手背上正在输营养药水，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张发黄的，旧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是个扎着小辫子的五岁小女孩，她笑得一脸灿烂，虽然照片年数已久，但女孩标准的五官依稀可见。

老人时不时将手中的照片放到眼前端详，浑浊的双眼涌动着点点星光，久久未散去。

过了片刻，老人收起手中的照片，脸色变得阴沉，浑浊的眼神犀利无比。

“S市没有消息传来吗？”老人问床前身穿军装，坐得笔挺的中年男子。

“还没有。”中年男子目光闪了闪。

“混账！”老人怒气腾腾，

不过中年男子并没有因为老人的怒气而有半分不敬，只见他微微颔首，恭敬地对老人说：“韩司令，莫少将不会令您失望的！”

刚才他接到莫琛的电话，说还没找到韩司令的孙女。孤儿院的院长告诉了她的电话以及住址，只是电话打不通，人也不在家。不过有了联系方式，找到人，那是迟早的事情。

韩司令倏地坐了起来，凉凉地说：“都说他厉害，可这一天了，也不见他报来喜讯。害得我等了一天。”说完，嘴巴一翘，气呼呼地别过脸。

见八十五岁的韩司令像孩子般置气，中年男子眼底不禁漾出了笑意，考虑到韩司令刚醒来，不能再受刺激，他只得掩下实情。

“说不定他把大小姐带过来了呢！只是还在路上，B市离S市也有几个小时的车程，更何况这天气……”中年男子瞥了眼窗外，意味深长。

真正的善意谎言啊！

韩司令一听，展颜一笑，点了点头，颇为赞同道：“你说得对！那小子肯定是把我宝贝孙女带过来了。”语中难掩喜悦之色。

不过喜悦没持续几秒，当他两眼扫向窗外时，脸上不禁被担忧之色所取代。

今年B市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才十一月，就下起了雪。

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韩司令皱起了眉头。

“韩司令别担心，这两天您肯定会见到大小姐的。我保证！”中年男子说得信誓旦旦，不过心底倒是在祈祷：“莫少将啊，你千万要把大小姐带回来呀！”

如果明天还没消息，那他该怎么圆谎？韩司令的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韩司令突然话锋一转，问，“小陈，你说我孙女还记不记得我这个爷爷？”话中不免带着一丝紧张。

小陈身子一顿，望着脸色苍白又不安的韩司令，沉呤片刻，回道：“说不定她也一直在盼望着见到您呢！”反正刚才也撒谎了，为了老人家安心，善意的谎言也是不错的。

闻言，韩司令蓦然松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两眼扫视着自己的衣着，抬手理了理发丝，摸了摸消瘦的脸，紧张地问：“我这个样子有没有太丢人？”

小陈被问得一愣。

“不会吓着我孙女吧？”

小陈顿时醒悟过来，笑着说：“不会的。放心吧，相信我！您是我见过最干净、最亲切、最慈祥的老人！”

韩司令撇撇嘴，嘁了一声，“你只会说好话哄我！”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脸上已经满是被哄得一脸轻松的笑容。

“这是事实！”

韩司令昏迷了二十年，除了四肢有点不灵活外，其它的倒和正常老人没多少区别。

当然这都要归功于那些专业的按摩师，二十年如一日的按摩，使得他的肌肉没有全部萎缩。

韩司令嘿嘿地笑了，笑得有点合不拢嘴。

营养药水输完了，小陈按一下床头的按钮，不一会儿，护士小姐过来了，拔了针，测了一下血压，发现没有异常，便对一旁的中年男子说：“试着给韩司令进食一点流质食物。”

“好！谢谢！”

“不宜过多，最好喝米糊或者白粥之类的。”

中年男子忙将护士的话详细地记在本子上。

两人没发现的是，韩司令听到护士的话，脸都皱成包子了。二十年没吃到油水，更别说吃肉了，想到那些香喷喷的肉，他今天都吞口水了。以为这下可以大饱口福了呢！

……

S市

离开孤儿院后，一路上，常笑笑都在想刚才在院长门外听到的谈话。

“小心！”坐在副驾驶室的李莎忙伸手转一下方向盘，车子及时地与前面的军车错开了。

常笑笑回过神，意识到自己险些酿的大祸，有点后怕起来，甩了甩脑袋，将大脑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重新集中精神，两眼目视前方路况。

“你怎么了？”李莎问。

常笑笑瞥了眼李莎，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自己在院长门外听到的话悉数告诉李莎。

与其一个人在这里猜测，倒不如两个人一起推断。

望着车窗外消失的路景，李莎沉思了起来。

常笑笑也不催促，专心开着车，只是前面的军车，似乎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再定睛一看车牌，哇，特有意思，也很好记住。

“笑笑，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要找的人可能是你？”李莎突然问。

常笑笑摇头，“不会的，以前我问过院长，他说我的亲人都已去世。”

李莎单手支起下巴，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转——这是她思考的惯有方式。

“我猜可能是钟婉如。”常笑笑说。

李莎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点好事都不发生在你头上呢？”

常笑笑伸出手拍了拍李莎的肩膀，安慰道：“有些东西是注定的，强求不来。”

就像萧氏夫妇，伺候了十年，终究抵不过小三生的孩子。就像萧锋，为他洗衣做饭，牺牲事业，但终究还是背叛了她。

李莎点头，“也是，不过挺可惜的。哦，对了，先去附近的医院，你的眼睛要看医生，这可是你刚才答应我的。”生怕常笑笑不去，李莎将之前的话说了出来。

常笑笑无奈，心底倒是因为李莎的话异常温暖。

“你老公不是在催你回家吗？”

刚才心急如焚地李莎，此时倒是一脸不以为然，“晚半个小时也没事，就跟他说堵车呗！你身体要紧！”

常笑笑笑着打趣道：“我怕你老公会杀了我！别人都是见色忘友，你倒是见友忘色了！”

“好像有点！哎，那里有家医院！”李莎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医院，叫道。

常笑笑没得拒绝，谁叫有人舍老公也要赔她看医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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