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水长流 第20章，被驱进市

夜幕降临，裘举告辞了胡曦堃。

胡曦堃知道裘举要去会余禾就道：“莫让那个游方的货郎碰到了，那小子现在不比平常人，手上还很有几手。据不靠谱的消息他可是冯乾盛手下的红人。这冯乾盛是冯宜缑的大公子，他爹可是堤镇坐镇的协都统啊！”

裘举道：“这与我么关系，我在堤镇与他们扯不上。”

胡曦堃道：“你他妈的孤路寡闻，说内荆河六大家族是指那六家啊？就是田、冯、黄、李、胡、洪五大家族。冯家是堤镇一霸，冯宜缑是驻守堤镇的协都统。田家是胡冯李三家的老丈人。黄剥皮是冯宜缑的亲外甥。这李成仁妻子与胡敬汉妻子与冯乾盛的妻子是嫡亲三姐妹！还有洪家，他家也出了个协都统，如今镇守鄂南。你说，你在我们江北这块地上能逃得脱他们的哪一张网啊！这个货郎就是冯家的走狗、暗探！你要打狗那不就是要欺主了吗！”

裘举一听才知道现在余禾玩的一个货郎真的磅上了大腕了，凭他们冯系四家的来头自己再哪么去帮余禾解脱也恐怕是白搭了。胡曦堃警告自己不能与那货郎来横的，自己要是来横的就会害了余禾。如是谢道：“听君一席话大长见识！”他有点巴结胡曦堃，必仅他胡家属冯系四大家族之一啊。

胡曦堃道：“这官场比你们那江湖复杂多了！”随后又笑道：“社会本就是江湖，它也包刮了官场。”

裘举笑道：“还是你行，谢赐教了。我也得去了！”

胡曦堃道：“去吧、去吧，带我问那余禾好！”

裘举谢过胡曦堃到了自己住处休息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裘举才到钱庄去上班，一到大门口，小李子在外面拦住他，笑道：“你这几天到那里偷偷玩了回来，是在牌馆打了几夜纸牌吧？还是为你那个余禾妹子有什么事情惹得你不高兴地躲起来了？她既然是你家想要未来的儿媳，迟早是会嫁到你家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现在与一个货郎在一起了，那家伙家境很富，她还瞧得起你吗！所以，你也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天下哪里没有个好姑娘。在堤镇像余禾一样的女子多得是，我出面给你找一个；莫说一个，就是两三个也做得到。男人嘛，三妻四妾是常事。要不，男人那么赚钱干什么！”

裘举只担心颜大春他们脱险了没有，那有心思管余禾他们的事情啊，就对小李子的话一点也没听进去，笑道：“我熬了几夜，还真有点困，我跟师傅打个招呼就快回去睡觉了。”

小李子看到裘举失神的样子很是好笑，他以为裘举真为与余禾的事情伤神。他暗笑，这爱情男人不能有，多么磨人啊。还是自己好，只欢喜女人，不管什么爱情；爱情是什么？不就是搞女人嘛！有钱那里没女人，有自己喜欢的，何必找个不喜欢的来折磨自己，何苦。看来他是把红尘看透了，他想到了好多有钱人，都是些混蛋。可他不喜欢玩了女人就撒手的男人。现在，传余禾想跟那货郎私奔，这是哪里来的谣传，这可不能告诉裘举。以他看来，余禾不会与那货郎私奔，肯定没有这事情！他稀里糊涂差点忘了重要的事情。马上喊住裘举道：“亏你想得出，跟师傅请假回去睡！你睡得着吗？师傅把你开除了。”

裘举一惊，问道：“为什么？”

小李子道：“你说呢！不跟师傅请假，擅自跑了，害得师傅不好跟老板交差。老板一生气要师傅赶你出门，你就是去了也等于没去。这叫你被开了，你就打包裹回家去吧。”

裘举道：“我还没结业，还没行满师礼就被赶走了，我以后能到哪里找做事情做啊。”

小李子道：“这个学管账我也不喜欢，我迟早也是要走的。我看你还是私下走了好，免得去钱庄闹得不好看，更被社会上知道你是个被赶出师门的人。再说，让你的父母知道了你被赶出师门，他们不气死也要憋死。我看，你什么都不告诉他们，免得他们伤心。依我的，你再在堤镇混几多天就回去，说结业了。你父母还会跟你要结业凭证不成。再说，哪有那东西呀，不过是谢了师傅就滚蛋。你回去就说你谢师了，钱还是跟我借的。”

裘举一惊，道：“不是你说我差点忘了！”于是马上离开，在自己小窝里写了一封书信托湖边村来堤镇的人带回给父母。

裘举的父亲也读过几年私塾，他要不是为婚事与父亲闹气，也不会来这洪湖边的湖边村。他接儿子来信一看，知道了那天是儿子跟师傅到乡下去收钱庄的债务，坐船经过家门被余禾看到了。

裘举的父亲心里很是高兴；看来儿子受师傅器重，马上学徒完了就可以在师傅的帮助下在堤镇谋一个职业。

裘举被师傅赶出师门也不敢回家，只好在堤镇找些事做。

几天后，梅老幺按颜大春以先布置的方案带人夜间把那些物品运到了沙同镇，把货物藏在沙同镇街尾无人家处的河边树林子里地下。

乡里人都是很早就睡了，再说沙同镇前是内荆河，后是大沙湖，来往的渔船，过往商船很多，几条小小的街成了内河与湖之间的商埠。

这里的人除了打鱼的就是做生意的，这里的人打鱼的多，多半是夜出晨归，或者在湖里过夜守网，或者早早在家休息；那些不下湖打鱼的均是些商家爱与二流子或者是那些忙生活的夜猫子。因此，梅老幺们的动作未引起外人注意。故此颜大春这次可发了大财，他将军火私下卖给了沙同镇附近的各地的土匪；这里四处是水，到处有湖，柴山、芦苇荡里分散好多土匪们，他们各有各的山头。那些烟土颜大春私下卖给了烟馆一些，还有好多留下自己暗里高价卖出。

裘举在堤镇好久没有回家了，他很想回家去看看，可是自己是被赶出师门的，要是父母知道了不怪死自己才怪。因此，他也不敢回家了。不过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不后悔，他认为大丈夫就得跟他一样地去做才算。

可惜啊，裘举还不知自己跟颜大春做了一桩害人的事情，他还满以为自己做了一次真正的男人，还高兴结拜了颜大春这样一个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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