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水长流 第12章，青山生气

有了岳魁的许愿，裘举就同意回学校去读书，就这样他与岳魁辞别了别的孩子，回去上课去了，他们在短短的路程上谈得很贴心、愉快。

裘举怀着内疚往学校赶路，这时余禾放的牛挣脱牛绳跑了，吓得只哭哭，岳仲赶上来对裘举道：“伙计，你能不能帮我一道帮余禾把那该死的公牛抓住啊？”

裘举不明白道：“她的牛不是好好地在湖滩上吃草吗，怎么跑了的啊？”

岳仲道：“这傻女子见我们有吃有喝就凑上来，谁知道该死的公牛见到了一个发情的母牛，一下挣脱了绳子，她又不在牛的旁边，不跑才会怪！”

裘举道：“那我们去找！”

岳魁见此情况就号召大家一起帮助余禾找水牛，在大家齐心协力下终于找到了余禾色迷迷的公牛。可惜裘举回去上课的打算就这么泡汤了，他觉得辜负了父亲的信任。

岳魁安慰他道：“事情都是变化的，只要你以后把住读书，不贪玩就有了，好事做了就比读书强。”

余禾见跑了的牛回来了破啼为笑，高抬双手作揖谢大家道：“你们救了我，要不牛跑了那我爹不打死我才怪！”

岳仲讽刺道：“谁叫你与我们鬼混的呀，见到吃爬上壁！”

余禾横岳仲一眼，道：“别人裘举比你义气！我以后跟裘举来往，你就靠边去吧！”说得大家哄笑。

裘举想余禾真好笑，谁要把她娶进门当自己的媳妇，一个野丫头什么都不懂，还要自己跟她当情郎！再说，自己不能把占别人便宜啊，何况她还是个小姑娘啊！

裘举的父亲回到家把家里情况给妻子谈了谈，妻子一听两家父母健旺父很是高兴。裘举的父亲这次回到了他自己出生的老屋，一股由衷亲情默然而生，这老屋藏着自己儿时的喜悦、少年时的渴望、青年时苦恼，看着慢慢老了的父亲，那年轻时父子之间的隔阂被亲情所融化，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与裘举的父子关系，坚信天下父亲是严格地要求儿子的，那威严后隐藏着那说不完的父爱与殷切希望，望子成龙是每个父亲的梦想。

这次，裘举父亲除了主动与父亲聊天外，还要大女儿多在父母身边呆些时间，为自己与妻子及全家代劳伺候他们两老。

父子谈话中，老爹要儿子继续供黑狗上学，一定要给裘家培养出个人才。裘举父亲再不反驳自己的父亲，一一答应了。

看望完父亲后，裘举父亲领了自己父亲之令，随即就到了家。妻子见丈夫风尘仆仆的，笑道：“你这忙，听裘举说你看父母去了。”

裘举父亲笑道：“儿子不想父母，父母可忘不了儿子啊！”

妻子笑道：“我知道你又来了。是老爷子说的那样吧，说我们六亲不认是吗？肯定还说了水往下流容易，往上流不可能啊！”

父亲道：“那里，我说，说你为裘家子孙忙得没时间看望他们老人家了。”

妻子笑了，道：“你也是个纠精，跟你父亲一样了，我是怕你走黑路回家，水路黑夜不好走的。”

裘举父亲道：“我跟父亲谈了裘举，他那次回老家是不是给他们老人家们增加了麻烦。”

妻子大笑，道：“我满以为你来特意安慰我的呀，原来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他没麻烦我，很听话的。”后告诉，“裘举上学去了，你等他放学回来好好跟他聊吧。我去给你弄吃的。”

父亲一听，忙道：“我遇见到过了裘举，那天他告诉我是先生放假，他正同一伙小伙计们玩得很开心呢。”

裘举妈一听就知道儿子逃学了，于是岔开话题，“父母都还好吗？”

父亲见妻子神色不对，忙问道：“是不是裘举逃学了。”

裘举娘道：“哪有那回事，小孩贪玩都有点。不爱玩的男孩子那都是些傻家伙，长大了没出息。我看求举虽野些，可聪明。将来有好人指引，必成大器。”

父亲又问道：“我们乡是不是搞什么湖里游船的玩意，听说还是庆祝元旦！”

裘举妈道：“是有这么回事情，乡长是汉口的洋学堂读过书的人，别人把外国年看得很重；听说他不信菩萨还信什么洋和尚，叫什么耶稣的一个什么教。”

父亲心想儿子肯定是要看热闹才欺骗了自己，见妻子说话闪烁不定，心想找妻子是了解不到什么的。于是问道：“老二呢？”

妻子告诉他，“被乡长叫去了。为的是他家那块田地要个看雀子的孩子，这些日子他家为那块地雀子与我家老二闹得不可开交。这不，乡长叫他去帮忙去了。”

父亲只好马上赶到学校，一看满教室的孩子都在认真读书，裘举的座位上空空余也。原来是为了前天不上学交不出子丑寅卯，还在先生那里挨罚站呢！

裘举父亲没见到儿子，他一下就火了，这小子又逃学了。这一股怒气不知从哪里出，直冲冲急地去找裘举，可找遍他能找的地方就是找不到儿子。

裘青山走后，裘举回来了，他跟母亲道：“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罚了我的站，只好放回来晚了。”这是他不得已跟母亲扯谎。

妈知道儿子为的是那次没上学被先生罚站了，就堵住了他再说，问道：“你碰到了你爹了？”

裘举恩了声，连说的没底气都没有。

妈又问：“在那里遇见到你爹的呀？”

裘举道：“在湖边亭子里。”

妈道：“你对你爹怎么说的呀，是老师放假了？那你今天一早不是告诉我说你那天上学去呀？你也敢扯谎了呀。”

他从不与妈说假话，其实他不是个爱说谎的孩子，只是当着那多小朋友只好对爹爹来一次扯谎了。他知道，要是当时与爹爹说实话，爹爹会在这些小朋友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说实话，他不怕爹爹罚他、打他，他就怕在朋友们面前丢丑。

裘举知道说了一次谎话，还得再一次谎话来掩盖，他不想再说谎了。于是小声对妈说：“我以后不敢了。”

妈叹了口气，道：“你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用辛苦钱供你读书，你就要好好学呀。以后再要这样，我立马把你爹叫回来整治你一番！。快去吃饭吧，然后找岳家大哥帮你把功课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