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第二十六章莫问

是对是错？是梦是醒？

青竹分不清，他身边的人也是分不清。

“多谢梦然祖师。”

凌霄子对着旁边素衣老人行礼道谢。

“不用，这一切皆是他自己的造化罢了。”梦然祖师轻轻摆手。

“梦然祖师，不知这引梦术可有后遗症？”老道看着青竹空洞的眼神有些不放心的问。

“任何术法都有它的不足之处，而引梦术的后遗症却也是有的。”梦然祖师轻轻颔首说道。

“那……”老道指了指青竹想说什么凌霄子却制止了他。

“还请梦然祖师逗留几日，歇息。”凌霄子话说的生硬，话中之意却是要把梦然祖师就在泰山了。

“也好。”梦然祖师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自顾自的出门了。

“师叔你也出去吧。”凌霄子淡然的说，而老道也没有说什么，抬脚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之后凌霄子附身抓住青竹的脉门，一股纯正真气直接侵入青竹的体内，本来还双眼空洞无神的青竹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目中喷火的看着凌霄子。

“别装了，人都走了。”凌霄子甩开青竹的手说。

青竹讪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其实刚才他也不全都是装的，他刚才根本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前面以为自己已经找回了记忆，所以才会变成死神。

而现在再次醒来他还是那个刚刚踏入先天境界的青竹而已，所以一时巨大的落差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谁又能真的说我们现在不是在梦中？谁又能说自己活的就是真我？”凌霄子看着青竹说。

“掌门，弟子在梦中所见所闻是真是假？”青竹有着讪讪的问道。

“是真的。”凌霄子看着青竹说，“是假的。”后面凌霄子有补充了一句。

青竹满头黑线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掌门，有种弄死他的冲动。

“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梦境跟现实本就没有什么两样，这些都是你经历过的东西，你把它当做真的，那他就是真的，你把它当做梦，那么它就是一个梦。”凌霄子看着眼前的青竹，恍惚之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年的自己也如他这般什么事都要问个根底。

房间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寂，青竹不知道说什的好，他总不能跟凌霄子说他向往梦中那种搬山填海挥手间让敌人灰飞烟灭的那种痛快吧？

良久青竹才开口道，“掌门，我要下山。”

“去吧。”凌霄子好像早就知道青竹要下山一般，没有意外的开口。

“师傅那边？”青竹还是有些尴尬的说。

“没事，你尽管去做你的事，你师父那边我来跟他说。”凌霄子顿了顿说，“你师父虽然是个混账，但也不是混账到头了。”

青竹听的一愣，有些好笑的看着凌霄子，一直看不出来，这个掌门对自己的师傅还是有着挺大怨气的。

“好。”青竹沉默一会说，他在这个时候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用沉默来应对。

“什么时候走？”凌霄子问。

“明天吧。”青竹说。

“这么急啊……”凌霄子有些意外的看着青竹，在的意识里他觉得青竹怎么也要跟自己的师傅打个招呼再走，而明天走的话，那肯定不会跟自己的师傅打招呼了。

“是啊，可能已经来不及了。”青竹有些黯然的说。

“……”凌霄子看着青竹这个黯然的神色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记忆是否就不会再有烦恼？是否一个人的烦恼都来自记忆？

青竹不知道，凌霄子也不敢说自己知道。

“既然你要走，还是去跟你师傅说一下吧，好歹是你的师傅。”凌霄子背着手叹息一声说。

“我并不擅长表演离别的情绪，也不喜欢离别。”青竹有些讪讪的说。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老道对自己是真的好，但是那又如何？老道收自己做徒弟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吗？自己本来就是要下山的，虽然这么想闲的有些无情，但也就这样了，让青竹去老道面前说要走了，他是怎么也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