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神武 第十九章 嵩山绝顶

雷声大作，下起雨来。

客栈之内，林青羽将一册册秘籍，随手扔在面前的桌上。

《般若禅掌》、《千手如来掌》、《大慈大悲千叶手》、《少林虎爪手》、《达摩剑法》……薄薄的书册，堆成了一座小山，零零散散足有近百本。

曲非烟灵动的眼眸瞪得溜圆，咋舌道：“老师，你洗劫了整个少林寺么？怎的把少林七十二绝技都弄来了？”

林青羽略带遗憾的道：“可惜这些秘籍，与我所想差了些。”

金氏江湖，时间欲往后推，武功级别越低，《笑傲》时的江湖，虽然喧嚣的厉害，却再无宋元之盛况，便是因为战乱频频，导致不少神功绝艺失传，少林七十二绝技也是如此，不少曾大放异彩的神功，像《金刚不坏体》、《一拍两散掌》、《燃木刀法》、《无相劫指》等等，都已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少林藏经阁内只剩只言片语的记录，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些浅显的武功，只为凑齐“七十二”这个天地阴阳五行之成数。

失去了那许多上层功法，若非意外得到一部《洗髓经》，此次收获必然大打折扣。

不过反正是白得的，属于意外之财，林青羽只是郁闷一下，当即抛去了脑后，对小丫头说道：“你看看哪些有兴趣，便挑选出来抄录一下。”

“还有这个。”

他又取出两个瓷瓶，推到她的面前，“这一瓶里面有一颗大还丹，服了增长功力，也可留着救命；这一瓶里面是小还丹，可助功力恢复。”

林青羽单凭匹马洗劫了少林，小丫头先前颇为兴奋，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此际却是低眉垂首，并不回答，过了片刻，大大的眼中忽然挂下两颗晶莹的泪水：“老师，你要回天上了么？”

林青羽突现衡阳城刘府，之前没有丝毫征兆，以他绝世无敌的武功，却在江湖上没有任何名气，这根本不合情理，府中上下都大为好奇。

刘正风自是隐约知道他的来历，不过没有他的允许，自然不敢乱嚼舌头，却没有将此事欺瞒好友曲洋，故而曲非烟闹着要拜师之时，曲洋举双手双脚投赞成票。

在曲洋看来，他年纪老迈，无法照顾孙女太久，若是孙女能拜仙人为师，日后便可活的安乐长久，为此多次警告小丫头，让她对师父要毕恭毕敬，所以小丫头也知恩师并非凡俗之人。

此时，恩师一副久别之相，显示要回归天上，两人再见无期，小丫头怎能不伤心难过？

林青羽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玩笑着安慰道：“等灭掉嵩山一派，刘家之灾自解，也不会再有人与你们为难，到时为师便要回来的地方，不过你也无需难过，过得几年，为师会来看你，那时若是你未做好功课，小心师父打你手心！”

曲非烟身子一颤，跳了起来，说道：“师父，你真的会回来看我？”

林青羽佯装不悦：“师父何时骗过你？”

小丫头毫不畏惧，兴冲冲的伸出小指：“拉钩！”

“好，拉钩！”

林青羽莞尔一笑，与她稚嫩的手指拉在一起。

……

……

嵩山绝顶，古称“峨极”，有佛教大寺，名峻极禅院。

不过，近百年来嵩山派一日兴过一日，峻极禅院渐渐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将一座佛门古寺改建为宫观。

院子中古柏森森，大殿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有所不如，虽然面积也极大，可是今日来客实在太多，足足八九百人，哪里是一座院子能够放开，先来者站满了各处，后来者几无插足之地，只能待在门外，一时间吵吵嚷嚷，喧嚣异常。

左冷禅朗声道：“我五岳剑派今日召集屠魔大会，承蒙武林中同道友好赏脸，光临者极众，大出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勿怪。”

群豪中有人大声道：“不用客气啦，只不过人太多，这里站不下。”

左冷禅早有准备，便道：“由此更上二百步，是古时帝皇封禅嵩山的封禅台，地势宽阔，本来极好。只是咱们布衣草莽，来到封禅台上议事，流传出去，有识之士未免要讥刺讽嘲，说咱们太过僭越了。”

古代帝皇为了表彰自己功德，往往有封禅泰山，或封禅嵩山之举，向上天呈表递文，乃是国家盛事。只是封禅之地尊贵异常，他虽野心极大，自负非常，也不好意思自己说出口，索性做了这么一个局，让在场江湖人自己开口，他则顺水推舟。

果如他所料，这些江湖草莽大多大字不识一筐，又怎懂得“封禅”是怎么回事，对朝廷也无多少敬意，但觉挤在大殿中气闷之极，便纷纷说道：“咱们又不是造反做皇帝，既有这等好所在，何不便去？旁人爱说闲话，管他作甚！”

左冷禅当即道：“既是如此，大伙儿便去封禅台下相见。”

封禅台为大麻石所建，每块大石都凿得极是平整，想像当年帝皇为了祭天祈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

若仔细看时，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已涂抹泥苔，仍可看出是新近补上，显然这封禅台年深月久，颇已毁败，左冷禅曾命人好好修整过一番，只是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看出来其居心不善。

群豪来到这嵩山绝顶，都觉胸襟大畅，散在四下里观赏风景，唯少林方证和武当冲虚却是心中暗哂，对左冷禅的把戏嗤之以鼻。

这左冷禅身为正道三大高手之一，武功了得，心计也深，嵩山派的名望更只在少林武当之下，可是行事风格太过小家子气，并缺乏灵机应变的能力，甚至可以说对局面的处理极其糟糕，经常做一些令人反感的事情，全都是靠狠辣和武力强行压下。

这样的处事能力，顺风顺水时还好，一旦遇到逆风境，落井下石之人必然层出不穷，实在是自寻死路之道。而少林武当千年历史，人才济济，却一向执行绥靖政策，抓到杀自己弟子的魔教公主都不杀，这才是长长久久之道。

这时，左冷禅来邀请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同登封禅台，主持这场所谓的除魔大会。

方证笑道：“我们两个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来只是凑个热闹，却不用上台做戏，丢人现眼了。”

左冷禅道：“方丈大师说这等话，那是太过见外了。”

冲虚也推辞道：“宾客都已到来，左掌门便请勾当大事，不用老是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了。”

“如此遵命了。”

左冷禅本就不想两人分薄自己的声望，闻言自不再劝，向两人一抱拳，拾级走上封禅台，运起功力，朗声说道：“众位朋友请了。承蒙众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驾临嵩山，在下感激不尽。众位朋友来此之前，想必已然风闻，邪道再出一位绝顶高手，为了护那与魔教勾结的贼子刘正风，出手便杀了我费斌师弟，重创丁勉、陆柏师弟，其后又不由分说，灭了青城一派，手段血腥凶残之极，实是我正道心腹大患，比之那东方不败更为紧要，我正道武林当除魔卫道……”

言语未毕，高崖上刮起一阵狂风，鬼号神哭间，有赤云忽至半空。

随即一声冷哼，自天上传来，回音轰传远近峭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