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铜锣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两个村子的村老在台上站起身来,简单的宣读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将一黑一白两颗藤球交给了张易之和李知远两位代表人。
张家子弟统一穿白衣,李家子弟统一着黑服,黑白两队,便于区分。比赛一局定胜负,藤球挂在各自的防守区域,每一方各五十人守己方藤球球,五十人攻对方藤球,谁先将对方的藤球夺下,并且不失自己这一边的藤球,就算胜利。
感觉像是后世篮球和橄榄球的混合玩法,真是一个四不像。两方人马把一个球抢来抢去的,有什么好玩的,心累,张易之无力吐槽。
高台上,梅知县见两队人马精神奕奕,很是满意,不禁笑道:“都是青年才俊,很好,很好。”
“大人谬赞了。”众人谦虚回道。
“那领头的黑衣青年便是李知远吧,果然一表人才,李家好福气。”梅知县向李家家主说道。
“不敢当,场下正是犬子李知远。知远对梅知县也很是仰慕,犬子五岁便通读诗书,十岁时琴棋书画便有小成。他自小对行军布阵也很感兴趣,对兵事倒颇有一番见解。想来这次是他一番极好的练手机会。”
李家家主见机,赶紧介绍,毫不吝惜溢美之词,如此厚颜在知县大人面前为儿子刷存在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梅知县也不答话,只是轻轻颔首。
“那白衣小子,便知张家的领头人吧?”梅知县又道,像是无意间才来的兴趣。
“正是张氏本家的张易之,”三叔公应道,像是有些勉强,又说道,“此人家逢大变,性格有些跳脱,游戏人间,对家族之事也不甚上心。此番是老朽使了一些手段,才将他请出了山。相信他这次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若是张易之在此,听闻这次的利益交换被三叔公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恐怕早就暴跳如雷了。你这老家伙,真是个说谎话不打草稿的老狐狸。
众人议论纷纷,李家家主也微微眯了眯眼,眼光中透着奇异的光芒,不知在想什么。
梅知县像是来了兴趣,大笑道:“听你说来,这人还是一个怪才了,我来看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说话间,梅知县便起身向赛场走去,众人无奈,只好跟在身后。
“大人,老朽还有一言。”三叔公躬身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快快道来。”梅知县的声音里竟然有些急切。
三叔公只好苦笑道:“张易之行事不按照常理出牌,很是大胆桀骜。这番较量不知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是大人觉得不妥,还请不要怪罪。”
梅知县意味深长道:“不碍事,年轻人行事自是不拘,战场上何来一板一眼的事情。藤球比赛本就是兵家演练的缩影,无事不能行。无论结果如何,本官也不会迁怒于张家的。”
说完,便领着众人向看台外面走去。
远处两方人马已然在指定区域站定,两百人的战斗,倒也气势不俗。
而张易之和李知远,两人倒是很有默契,各自站在场外的“主公”位置,端的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铜锣声再次响起,两方人员便开始移动。
开场,张易之准备稳扎稳打,学习刘邦的龟缩战术。己方防守人员摆圆阵,藤球置于圆心处。己方攻击人员摆方阵,阵型中规中矩。如果对方攻势过猛,白队可以随时疏散开来,转变为疏阵。这样可以发挥后手优势,灵活接招。
李知远也不是庸才,攻球人员采用《孙子兵法》的锥形阵,用锐气来争夺战机。藤球挂在最后方,让守球人员一字排开。
开局,就让观众有种耳目一新的观感。以往的比赛,大家基本是乌央乌央的抢来抢去,用的是蛮力,观众看得热闹,但多少还是差些意思。今年两家人的负责人居然同时用起了兵法,这种巧劲的打法,倒是让围观群众很是感兴趣,各种惊呼声,叫好声,不绝于耳,很是热闹。有的好事者居然自带笔墨,画起了双方的阵型。
“一字长蛇阵用来守球?这种打法是在摊薄兵力,不对呀,知远在搞什么。”李家家主见这阵势,疑惑道。
场上,双方攻球人员已经开始了正面交锋,张易之采用的方形阵瞬间被对方的锥形阵突破,但还未全面突围时,方阵瞬间疏散,掉了一个个头,将对方的锥形阵反向围住。一时间,黑队的攻球队伍被包了饺子,难以动弹。
胜利似乎在向张易之这边倾斜。
奇怪的是,李知远却也不慌,只是冷眼看着。
白队几乎已经可以锁定胜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一动不动的一字长蛇阵,张易之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
见刚开局李家便陷入颓势,三叔公不禁揶揄道:“李公子才比赵括,纸上谈兵,很是不凡呢。”
李家家主也是气极,也不言语。
突然,场面有所异动。
只见李知远右手一挥,黑队一字长蛇阵个突然运动,快速离开划定的防守区,直奔正焦灼撕咬的双方攻球队伍来。
“兵不厌诈,李家小子很是不俗。”梅知县看出了端倪。
只见黑队的一字阵瞬间首尾相接,和圆心的攻球队伍里外夹击,将白队的攻球队伍弄得溃不成军。白队此刻在绝对的兵力压制下,损失惨重。
下江村一片喝彩声。
“黑队怎么能够这样,防守队员怎么能参与进攻?”三叔公见形势不妙,赶紧抗议。
“兵者,诡道也。虽说往年是防守一半,进攻一半。但是比赛规则上,可没有明令禁止守方人员不能出线攻击。”李家家主大笑。
此时,黑队攻守队伍一齐朝白队守方圆阵奔来。兵力稀少的白队守军瞬间陷入了兵力不足的困境。
白队似乎隐露颓势。
我去!坑爹呢!比赛不是这么玩的!张易之有些凌乱。
好好的法师居然近战?
你的防守人员怎么可以进攻?
这惯例不是这样的吧。
张易之有点郁闷,这就相当于自己在和李知远下棋,张易之执白,李知远执黑。开局。张易之已经落好白子,想好了各种应对的方法,去杀去拼。结果,李知远一子不落,直接抓起棋盘向他劈头盖脸砸过来。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破局才是关键。
张易之原先和他的小队长商量的阵法已经不重要了,被李知远一搅合,现在不得不改变了他所有战术节奏。赶鸭子上架吧。
张易之左手举起兵旗,向右倾方挥舞。白队见状,立马变幻阵型,所有人员回防,转变成了斜线阵,左至右倾前,直面黑队的进攻。
李知远见状,有了动作,双手齐挥,大声叫道:“散!”
黑队马上分裂成了两队,采用横形阵,试图拖延他们碰撞的时间。
“白队的侧翼危险了。”梅知县见状说道。
话毕,便见李知远右手向天高举,大喝道:“聚!”
见状,黑队突然集结,再次变幻成了线形阵,而白队的侧翼马上失去了保护。
张易之看出来了,李知远是个狠角色。这次他不再选择强攻,而是在打消耗战,用线形阵困住自己,按照这样的阵型,他这边肯定是先完蛋的。
用战损换战机!好狠!
张易之一方腹背受敌,已然陷入全面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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