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剑神 第二节

雷音剑神 曜石 武侠仙侠 | 武侠修真 更新时间:2019-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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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个月之后,这一日正值深秋,日暮西垂,距离西玉龙山主峰两百多里外一处山脚下一座小村之外,一大群约莫三百多人聚集在村口一处土丘之上,黑压压地几乎挤满了土丘,似乎村中的男女老少都到齐了。人群的中心空了一个十丈见方的大圈,地上画了一些弯弯扭扭的赭红色符号,似是依着某种玄妙的规则构成了一座神秘的阵型,大圈中心摆着一张黑漆木条桌,木桌之上摆了猪羊牛三牲,还摆着香蜡、木剑、黄色符纸、拂尘等一些物件,桌边一个峨冠高髻、三缕长须的黄袍道士左手不停摇着一个金色小铃铛,右手捏着法诀,口中念念有词,脚下踏着玄奥难言的步伐不停地绕着桌子来回疾走。周围一众村民早已看得呆了,偶尔有调皮的小孩试图挤出人群往大圈中间凑,便会被人一把拉回人群。

秋日午后明媚的日光洒在一座生机勃勃的小山村,村中处处升起袅袅炊烟,远近都能听见农人呼唤在地下劳作的亲人回家吃饭,一座小小的青石桥上,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飞奔着跑过,险些撞上一名扛着农具回家的农夫,那农夫侧身让过少年,望见那少年向石桥下面去了,笑着骂道:“石头伢子你个狗东西,又偷你们家粮食出来喂懒汉,那懒汉连条狗都抵不了,我要跟你妈说了你娃子又得挨一顿好打!”

被叫做石头的少年仿佛没有听见,急急地沿着桥边溜到桥下,朝着桥洞喊道:“吃的来了!”,言罢提着竹篮爬进桥洞,那桥洞甚小,只容得一个成年人进出,洞内光线微暗,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人从一堆破布烂草之中摸摸索索地爬起,朝少年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那少年从竹篮中摸出一个黑乎乎的窝头递给他,然后又摸出一个拿在手中,说道:“任大哥,今天我妈去赶集了,我在家给我爹弄饭,我给你备得多,你多吃两个,莫急。”

那男子却没有立即回答,三口两口就吃完一个窝头,从少年手中拿过一个窝头开始吃,一边吃一边说道:“我这几日旧病发作.....多劳石头小哥照顾.......那个....日后小哥家中若是....若是有个红白喜事…小道一定.....一定.....帮你做法事....不收钱”。他中气虽有不足,但声音很大而略显嘶哑,说起话来似有些金属一般的声音,说话之间,三四个黑面馒头已经下了肚。

石头伢子闻言挠了挠头,憨憨地笑道:“任大哥说哪里话来,上次你给我那道驱鼠符管用得紧,我家前院后屋,粮仓地窖这几日老鼠走得干干净净,一只也见不着,邻院四叔家里可闹了鼠灾,我爹还以为我家大花猫发威了,喂了它几顿饱的,哈哈。”

那蓬头男子闻言也是嘿嘿一笑,道:“雕虫小技,何足道哉?小道在祁云山中拜得仙师,十年苦功,岂是……”这时他吃得半饱了,说话倒也连贯了,不过说到这里神色忽然一黯,不再说下去了,只是低头慢慢嚼着窝头。

祁云山乃是玉龙山脉主峰,山势巍峨,藤蔓横生,自山腰间便常年有白云缭绕,越到高处越是云雾弥漫,人迹罕至,民间传说其间奇禽异兽、山精树怪不知凡几,甚至有人说曾在深山之中遇到仙人,得蒙仙人赠得仙药,活到了二百多岁高寿。

石头伢子也是听村中老人说起过这些传说,他两个多月前在村头小路上放牛之时“捡到”这个男子,那时此人一身破烂衣衫,倒伏在地奄奄一息,自称是祁云山下来的道士,名唤任安道,原本下山云游修访,因为深染恶疾流落至此,石头费了全身力气将他扶上主家的大青牛,带回家中想让家人救治,没料到挨了他老娘一顿饱打,骂他给家里添乱,石头爹是个老实的庄户汉,倒是没有多说,让石头喂了任安道一个月稀粥,任安道也就在石头家挨了他老娘一个月碎嘴,好歹恢复了点元气,便搬到村中小石桥桥洞中暂住,不料秋夜寒凉,桥洞阴湿,这几日任安道身体又出了问题。

吃过窝头,精神稍复,石头扶着任安道下到河道中喝水,他稍微洗了洗脸,显出一张平平无奇的青年男子外貌来,脸上还坑坑洼洼有不少小坑,一双不大的眼睛显得十分困倦,似乎还没有睡醒,他掬起一把河水,伸头啜饮,贪婪地饮了几口之后,任安道忽然眉头一皱,神色怪异地把手伸到鼻子前仔细嗅了嗅。石头看得奇怪,问道:“任大哥,怎么了?”

任安道似是在思索什么事情,闻言愣了一愣,正色说道:“石头,近日村中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石头摸不着头脑:“什么怪事?李大婶家里看家的狗一窝生了六只小狗,其中倒有三种毛色,这算不?”

任安道晒然道:“那倒不算....”

石头挠了挠头,抬眼想了一想,说道:“那却没有听说过了,要不我去问问铁蛋他们”。

任安道神色一缓,说道:“那倒不必,也许是我多虑了......对了,这条河叫什么来着?”。

“这条算不得河,本村叫做云溪。”石头答道。

石头看任安道缓缓地漱洗,动作小心得似乎怕一不注意就跌进溪水中,问道:“任大哥,你这病是怎么回事?”

任安道摇头苦笑道:“像你这般大就得了,我爹在我小时候就一个人背我上祁云山求道,本来都快死在山上了,幸而遇见了我师父,见我爹可怜才收下我,要不是我师父,我可能早就病死了……”说到这里任安道怅然若失,抬头望了望天空。

这条唤做云溪的小溪曲曲折折,若是从任安道所在的位置溯流而上,不到二十里开外便是小溪的源头:一座高约百尺的小山,那山上树木郁郁葱葱,林中的小溪弯弯曲曲向山下延伸,这时虽值午后,树林中却忽然吹过一阵阴冷的微风,随即漫过一阵冷森森的雾气,雾气渐渐越来越浓,内中隐约有黑影晃动,仿佛有什么事物在其中随之缓缓移动,忽然,雾气中一只长着三趾的怪脚一脚踏进清澈见底的溪水中,激荡起一阵泥沙,脚的主人从雾中渐渐露出形迹,那怪物约有四尺来高,藏青色的皮肤,浑身精赤,不着寸缕,佝偻着身形,双臂垂在身前,两只手指甲又黑又长,头顶往上生着一个肉锥,只有些许毛发,倒生獠牙,一张脸狰狞可怖,喉间发着意义不明的低吼,在它身后的黑雾中影影绰绰,不知道还有多少同类。

又是一个山村的清晨,深秋的薄雾还没有从小村上空完全散去,一声凄厉的妇人惊叫便划破了这宁静,那惊叫声中包含的不安和惊惧令每一个听到这声音的农人都感到惶惑,不多时便有人纷纷往叫声发出的源头汇聚,前去查看究竟。

住在桥洞中的任安道并没有听到这声惊叫,那时候他正在桥洞中打坐,然而不多时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传来,石头一下子就从桥上溜了下来。

“任大哥!出事了!”石头还没看见任安道,便冲着桥洞呼喊,当他爬进洞中,任安道正缓缓睁开双眼,石头发现任安道的眼中似乎有微微的蓝色光芒一闪即没,惊道:“任大哥,你在做什么?”

任安道没有立即答话,又长长吐纳了两口清气,这才展颜一笑:“这是我祁云道宗炼气之术,修炼之中不宜中断,所以方才你叫我我没有出声应你,出了什么事?”

“你不是昨天才问我村中有没有怪事发生吗?今早上、七婶家的猪死了!”石头说道,面色苍白,眼神惊悸。

任安道一愣:“庄户家死头猪,这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怪事,就这事吗?”

石头急道:“不是啊!我都去看了,七婶家的猪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肚子被破开,血流了一猪圈,还被挖了心!”

任安道吃了一惊,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我昨日饮水时发觉河中五行之气有异,只是微不可查,我还以为是我病体虚弱,灵觉出了问题,难道真的有妖物作祟?石头,带我去看看。”

任安道撑起身体,跟石头一道走出桥洞,他的动作慢慢腾腾,就好像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缓慢。

石头站在桥下看着任安道艰难地站定,忽然问道:“任大哥,你的病可好些了么?”

任安道苦笑一声,说道:“怕是好不了了,我爹爹送我上山那年我才十岁,掌门师祖当年便说过,我命中这病非是五行之数,乃是轮回因果律所致,天命不可违,修炼本门天罡正气已然可以延年益寿,可保我活过四十岁,不然我连十二岁都活不过。”

石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陪着任安道慢慢地望桥上去了。

李婶家是一个不大的院落,只有两三间小小的农舍,不少闻讯赶来一看究竟的农人进进出出,有几个胆小的农妇面色惶惑地从院中奔出,显然是被吓着了。

石头带着任安道此时却不在院中,而在附近的一处灌木丛前,任安道此时正细细地观察着地上的痕迹,不时从地上捏起一些泥土凑到鼻子面前细闻,石头在旁边捡石头往远处树林中扔着玩,不时侧头看一眼任安道,脸上神色颇有点百无聊赖,显是已经等了许久了。

“怪事。”任安道手里搓着一些泥土,眼神似乎有点茫然,自言自语道。

石头见他终于有了动静,忙放下手中的石头问道:“任大哥,有什么发现吗?”

任安道若有所思缓缓道:“我所修炼气之法唤做“天机五道经”,乃是我祁云山道宗密典,虽然我天资驽钝,修炼十年也未有大成,然此法对修炼者的五感增益甚多,我的眼耳鼻舌不但比常人灵敏,还可以感知周遭事物五行之气的变化,那日我在溪中饮水,便发觉溪水之中水气不纯,方才李婶家的猪圈腥秽之气太盛,我也察觉不出什么,从痕迹上只能断定那凶物身量不大,但我寻着这物足迹追踪到此,检视此地泥土,便能断定此物。。。”说到这里任安道面色一沉“不是人间之物。”

石头这回仿佛是听懂了,吓了一跳,脸色一变:“不是人?那岂不是鬼物了?”

“那倒未必,或是什么修炼未成的小精小怪路过此处也未可知...”说到这里任安道眼神一凝,表情一肃,正色说道:“石头,带我去你们村墓地看看。”

石头点头说道:“好。”

两人正准备从李婶家院子出来,正碰上石头他娘跟两个姨婆刚走进院落,石头赶忙往任安道身后一躲,想蒙混过关,不料早已被他老娘发现,石头妈冲过去一把就揪住石头耳朵,高声叫道:“你这不长进的东西,成天就跟这乞丐混,我看你以后连你老子也不如,就只有去碾集跟人要饭过日子!”

石头吃痛叫道:“任大哥不是乞丐!他是祁云山下来的道士!厉害的很...哎哟!”

跟石头娘同来的两个农妇一听,抬眼看了看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的任安道,又互相看了看,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一个说:“石头娘,你家石头上次生病是不是还没好,我早说你该给他请个神婆子驱驱邪,你看烧糊涂了不是?”

另一个道:“他要是祁云山的道士,碾集的神婆子顾三姑该是观世音下凡了!我看祁云山上下来的野人差不多!哈哈哈。”

忽然两个农妇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人在此聒噪,快让开,不要挡道。”一个衣着考究的精瘦中年人在两个健壮的青衣奴仆的簇拥下,分开两个农妇踱着方步走进院落,这精瘦中年人生着一双三角眼,一身乡绅派头,原是这村子的大财主周世康,石头家就是他家佃农,那头驮着任安道回家的大青牛就是他家的。

周世康嘴里叼着杆旱烟吧嗒着,斜眼看了看任安道,嘴里“嗤”地笑了一声,嘴里嘟哝了一句“乡巴佬”,两个健仆走上前来嘴里呼喝着推开任安道,推得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两个农妇幸灾乐祸地大笑,周世康昂首阔步往里屋去了。

石头见状愤愤地说:“狗...哎呀”。却被他老娘手上加劲,又捏了他一把耳朵。

任安道却也不以为意,笑笑朝石头妈做了个揖,说道:“嫂子,任安道近日承蒙你家石头照顾,日后定当报答。”石头妈一脸嫌恶,把头扭到一边,假装没听见,任安道讪讪地放下手,朝石头眨了眨眼,慢慢腾腾地走了,几个农妇兀自在他背后指指戳戳,不时低声嘻笑。

“哟,他婶儿,听到没有,要报答你哟。”

“呸,他拿什么报答?青石桥下挖坨烂泥巴?”

“哈哈哈...”

几个村妇的笑声任安道听在耳里,心中五味杂陈,他猛然停下脚步,几个妇人愣了一愣,以为他要发作,不料他停得一停,只是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前慢慢地走了,几个妇人又接着嘀嘀咕咕,石头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这日下午以及后面的几天,任安道都在小村的坟山周围转悠,偶尔也去村子四周的山丘高处观望,村中人都觉得此人疯疯癫癫,还有不懂事的孩童捡石子儿扔他,石头觉得愧对任安道,虽然被他娘管住了不让他拿吃的出门,他也想尽办法帮任安道弄到口粮,任安道几日之间健康颇有改观,直到第四天上午,村中又有两户人家家里的羊半夜悄无声息地被什么东西咬死,一村人都咋咋唬唬地到处敲锣打鼓、放炮驱邪,当天下午,石头来到小石桥下找任安道,却发现他早已在桥下等着自己的到来。

“石头,你得帮我一个忙。”任安道见面就说,他嗓门本来就大,这几天精神稍好,说起话来显得中气都足了不少。

“怎么?任大哥你有什么发现吗?你快说,我都听你的。”石头知道任安道将要有所行动,心中欣喜,这几日石头着实听任安道讲了不少道门仙师捉鬼的故事,想到能帮助他驱鬼降妖,不禁跃跃欲试。

“我遍观村中各处,发现你们村坟场确实有些古怪。”

“啊?怎么古怪?有人诈尸了?”石头惊问道,他自幼在这村中长大,听多了乡间传闻的一些离奇故事,听到任安道这么一说脑中浮现起几位已经故去的村人面貌,不禁毛骨悚然。

“倒也不是...我只是能感到坟场那里五行气息被什么力量所扰动,甚是奇特,可惜我天机五道经修炼只到第二重境,若是能到第五重境,双目就可窥透数丈之深的地面,观察灵气流动,又或者我手上有一个师门的天星罗盘,也可以用风水之法推得此地的奇异之处。但是现在...我只能确定坟场之下似有地脉阴气流转,并且规模还不小,几乎笼罩了你们村整个坟场,如果这几日滋扰村中的东西是因此而来,那便也不是什么大事。”

“任大哥,那鬼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石头听他说得玄奥,也不甚明白,但是对“那东西”终究是十分好奇。

任安道继续说道“你们村坟场可能是风水相术中说的五绝尸阴地,或者更厉害的六绝尸阴地,这种风水能聚养阴气,其实相当于一座天然的阴气法阵,若是在阵眼的位置放上一具尸首,又有懂得邪术的法师作法,便可以炼成尸妖。”

看石头听的一头雾水,任安道笑道:“但是天地自有正道,若是没有妖人作乱,这种地形一般也不会生出异变,只是这种地方容易吸引鬼物,若是有什么小鬼小妖能窥破此处玄奥,便是它们修行的上佳所在。”

石头听到这里,眉头稍微舒展了一点:“这么说,我们村中是来了什么小鬼小妖?”

任安道点点头说:“多半如此”。

“以任大哥本事,想必捉小妖怪不在话下!”石头喜道,在他心中任安道必是得道之人无疑,一村人都觉得他跟任安道交好是愚蠢至极,现在若是能捉到妖怪,那就是向众人最好的证明。

任安道叹了口气“我所学虽多,但修为尚浅,加之现在身无长物,没有师门的一应法器在手,要捉那怪物十分困难,但我对本门困妖法阵粗通一二,可以预先布下一个法阵助我捉它,但是要布此阵需要不少道具资材,只有劳烦石头小哥帮我搜集。”

这样的光景又持续了一阵,天色愈发地暗下来了,人群之中有几个老妪终是按捺不住,开始悄悄交头接耳,一个说:“这段天师到底是茅山来的,一看就有大本事。”

另一个接道:“那可不是,可惜了村里的猪牛羊,要是段天师早来得个几天,就不用死这么多了,肖麻子家被恶鬼啃死的那头老母猪可正要下崽,啧啧。”

“这可比村头李铁匠家走运多了,我跟你说....”

人群前面一个杵着拐杖的老者听到背后聒噪,眉头一皱,实在不耐烦拿着拐杖望地下重重的两杵,嘴里“嘁”地一声。几个老妪见状立刻收了声息。

便在此时,山丘之上忽然刮过一阵冷风,虽然尚在秋季,这阵风却吹得众人背上一阵发寒,那念咒作法的“段天师”忽然紧摇了一阵手中的铜铃,同时亢声念了几句晦涩难明的咒语,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丘上人众虽多,见此情形众人又想到村中最近发生的种种怪事,心中都不免惴惴。

那杵杖老者身侧一个精瘦老头凑过来低声道:“他三叔,我看这段天师很本事,天色晚了,不如我们早点回去休息,等明天还要下地干活”。他背后几个村民闻言也低声附和。

被叫做三叔的老头眉毛一拧,不悦道:“你们怕个逑,此处是我魏家庄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祖坟,现在段天师在这里作法,也是依仗我魏家列祖列宗的阴功,来驱赶那恶鬼,我等做儿孙辈的,理当在此守护,再说满村人都在此地,还有段天师,那恶鬼能把我们一起都吃了?”

那瘦老头仍是不服道:“可是段天师早跟我们说了,我等毋需在此,人太多反是会碍了他作法。”

被叫做三叔的老头摇头道:“我今年八十四了,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没见过最近村中发生的怪事,此事定有蹊跷,祖宗安息之地,段天师虽不愿明言天机,我等也须得尽子孙孝道,一看究竟。。。”说到这时土丘之上忽然又是一阵阴风挂过,比刚才那阵更是瘆人,有些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嘀嘀咕咕,人群有些骚动。

那段天师脚下步伐一阵紧似一阵,铃声、咒声渐入高潮,陡然间一阵狂风刮至,卷起一阵昏天黑地的风沙,一下子吹熄了法台上两支大蜡烛,段天师摇铃声戛然而止,大叫一声:“不好!妖物凶恶,我压他不住!尔等快快逃命,勿要伤了性命,我来斗他!”

小丘之上登时一阵大乱,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霎那间淹没了山丘,众人纷纷逃命,连那拄着拐杖的三叔公也一瘸一拐连滚带爬地跑了,不一会儿,山丘上一片黑沉沉,隐约中就只剩下那段天师一个人还站在法台之侧,地上七零八落地留着几只鞋子,“段天师”此时已经停止了迈步,三缕长须在阴风中微微抖动,侧着头似乎在细细听什么动静。

忽然他笑了,如果小丘上还站着村民,看见他这幅笑容会觉得比刚才那阵风更加阴冷,段天师忽然开口自言自语:“一帮蠢货,差点坏了道爷的大事,好容易又让我寻得一处三绝尸阴穴,说不得,为了我那宝贝,道爷今天得开个杀戒,嘿嘿嘿。”

说罢他右手从怀中捻出一张黄色符纸,符纸上绘着弯弯扭扭的赭红色图形,他左手捏了几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那符纸上的图形骤然亮了起来,暗红色的光芒并不明亮,但是分外诡异,四周地上也有四个赭红色图形在很短的时间里也先后亮了起来,并发出微微的鸣音,段天师把符纸望空中一扔,喝道:“急急如律令!去!”,那符纸向上急飞了三尺,陡然化为一团蓝色火焰旋即消失了。

被叫做三叔的村中长老正在山坡上连滚带爬地望山下逃命,怎奈年纪实在太大,速度慢得出奇,忽然他觉得四周响起阵阵怪声,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四面包围了过来,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一只硬邦邦的手抓住了,整个人失去重心,就地倒了下去,拐杖甩出老远,荒丘之下,孱弱的老头发出一阵绝望但又无力的呼喊,惨惨阴风之间,一阵阵如野兽喉间发出的低吼声隐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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