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速之上游走 第二十章 神秘图腾

林沨的这一声呼喊撕心裂肺，喊出的不只是心头的思念，更是无限的愧疚与悲痛。

父亲猛然坐了起来，大张着眼睛看着四周，似是在寻找林沨的踪迹。

“小沨！是小沨吗？”父亲的脸十分消瘦，苍白而满是胡茬，微弱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晃动着，灰暗却充满了期待。

“爸！是我！”林沨心都要碎了。

那是他的父亲啊！此时却像一个犯人一样被囚禁在不知名的地方，而且看上去受了很多苦。

“小沨，真的是你吗？”父亲向前跪爬了两步，只为了离林沨近一点。

“爸，是我！你这是在哪儿，我来救你！”

“我不知道我在哪儿，小沨你还好吗？”

“你是不是在蔚蓝？”

“是，有个人把我带到了这里。”说到这儿，父亲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恐惧，双手撑着地面开始向后倒退。

“爸！怎么了爸！”

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父亲面前，这个神秘人背对着林沨，却正好把他和父亲的视线隔开。

“你是什么人，你给我滚开！”林沨怒不可遏，整个灵魂都在咆哮怒吼！

“嗯？”白衣人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声音，随即测过头，形如枯槁，仿佛鬼魅。

林沨心里便是一惊。

这哪里是个人，分明是个鬼！阴森恐怖，毫无生气。

白衣人冷笑了一声，说：“想不到你竟能和外界建立联系。”声音如同在狂风中滚动了一千年的砂砾，晦涩、阴暗。

“求求你放过回去，我要回去找我儿子，求求你。”

虽然视线被白衣人挡住，但林沨还是可以听得出父亲是在向白衣人磕头。

“放心，你永远也回不去的。你儿子要是有本事，就让他到这里来找你吧。”

“不！小沨，你不要来找我，你要好好学习，好好——”

唿！

白衣人抖了一下袍袖，下一刻林沨的视线已经暗了下来。

“爸！”林沨猛然惊醒，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赫然发现这又是一个梦。

而他的背上已经被汗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扫视了一下四周，老旧的台灯，挂了十几年的窗帘，包括那台配置已经非常落后的电脑，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又是一场梦，只是为何会如此清晰？

父亲那憔悴的脸和绝望的眼神就像一个烙印一样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尤其是父亲最后的呼喊，绝望之中又带着深沉的父爱。

父亲不让自己去找他，不正是说明他正处在危险当中。

还有那个白衣人，那白衣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是鬼，还是什么？

不对，这个白衣人有影子！

有影子不就说明不是鬼吗？还有，白衣人的衣服上绣着一个什么东西，就在他的背后，像是一个图腾，并且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林沨几乎是踉跄着来到了书桌前，拿起纸笔开始还原那个图腾的样子。只是这个图腾非常复杂，而且林沨发现，关于它的记忆正在自己的脑海中渐渐消失。

不，不！这是找到父亲的唯一线索了，不能忘，绝对不能忘！

可即便如此，他最终也只是画出了个大概。

看着纸上并不完整的草图，林沨用力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为什么，为什么记忆力会如此之差，为什么！

林沨绝望地靠在了床边上，他明明记得很清楚，为什么就是不能够画出来。

接着他发现，连那剩下的一点残余的记忆也都没有了。

不过他相信，假如自己能够再一次见到这个标记的话，他一定可以认出来。

可是，父亲究竟是怎么了？

林沨绝望地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手指甲甚至已经嵌入到了头皮里。

蔚蓝，还是蔚蓝。

至少确定了一点，父亲现在就是在蔚蓝？

是梦？经过了这许多事情之后，林沨再也不相信所谓的已知的科学了，他更加愿意去相信自己的感觉。

在游戏里那看不见摸不着又冥冥之中存在的与父亲之间的维系，以及连续的这两次梦魇，都无一不在证明父亲存在于蔚蓝。

只是，蔚蓝究竟不就是一个游戏吗，如果是游戏本身禁锢了父亲的灵魂，出品方为什么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这毕竟是他们创造出来的游戏世界啊！

去中心化，自由衍生，不可人为干预……许多的关键词在林沨的脑海里浮现，他迅速打开了电脑，开始查阅关于这个游戏概念的内容。

信息是海量的，但大多是在感叹游戏的真实。

许久之后，林沨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论坛看到了一条让他惊心的帖子。

“坦白说，照蔚蓝这样的发展，很可能会衍生出一个平行世界来，到时候很多人都会分不清虚拟与现实，甚至有的人会把自己迷失在那里，包括意识与灵魂。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即使是游戏出品方也会毫无办法。”

发帖人是匿名的，但下方的评论多半是说它脑洞大开或者危言耸听杞人忧天之类。

林沨却是受到了启发，他觉得这个人的想法和父亲的处境很相似，可惜的是，因为是匿名的缘故他无法联系到这个人。

否则应该能够有更多的收获。

除了这个帖子之外，林沨也再没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平行世界，意识迷失。

林沨给自己点了根烟，开始分析和思考这个现象的可能。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他选择相信。

因为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

那么，他能够做的就是继续坚定地到游戏中去寻找，至少和先前比起来他现在有了一条线索，那就是那个还原不完整的神秘图腾。

翌日一早，林沨先是赶到了医院，和医生确认了一下父亲的情况，又陪着父亲说了许久的话之后，他回到了家。

时间正好是十一点左右，也正是游戏中的早晨，他必须尽早上线，因为大狂风还在怡红院里等着他用衣服去赎。

他甚至已经听到大狂风的咒骂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