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更的时候,我跟伯父陈道公困得实在受不了了,我就趟在尸体房子门口外面的稻草堆上,我想睡可怎么睡也睡不着。
家属很多人已经在棺材旁边睡下了,还有一两个在棺材旁边小声地哭泣,旁边也有在劝的人,叫她们别再哭了。
“伯父,天亮了,还有什么事?”
“事多着呢,能睡就尽量睡吧。”
“那是啥事呀?”
“明天会陆续有客过来,祭拜去世老人。”
“比如,同村的村民,还有远房的亲戚等等。”
早上八点的时候,就陆续有人过来祭拜老人了。整个村里浓烟滚滚,我很好奇,为什么村里很多人点上稻草的火堆,让火堆冒烟呢。
“陈道公,为什么村里都点起火堆冒烟。”
“就是怕去世老人的鬼魂进入他们家里呗。”
“还有这么一说?”
“是的,鬼魂会乱窜,整个村子点了火堆冒烟,就可以把鬼魂吓跑出去。”
“真的假的。”
我在怀疑,陈道公并没有再搭理我,他只是说这是农村有死人后的风俗习惯,都是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后人只是跟着,也不知道这样的风俗传了多长时间。
就在我刚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一帮人就拿着纸房子和白色的纸马过来了,还有四个唉小纸人,这是要干嘛呢。
“速度,接宾礼。”
“好的,速度。”
只见我伯父李道公和陈道公迅速走回了放尸体的房子里,然后就开始敲锣打鼓了起来,然后吩咐家属接待他们的物品。
“娘家人过来了。”
我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就是去世老人的娘家人过来悼念,纸房子和纸白马等,都是娘家人送过来的。
这些悼念的东西,就是给老人在阴间居住的,人间有的东西,阴间也要有,所以老人的娘家人都一一备有。
家属接到娘家人的纸白马和纸房子,还有四个纸仆人后,陈道公就把这些物品,整齐排列在棺材前的神坛上了。
这时候,家属哭成一团,娘家人也哭成一团,还是那样撕心裂肺的场景,家属有专人给娘家人派发白布条和黑布条扎在手臂上。
陈道公和李道公开始点香蜡烛,祭拜了三下。接下来就是娘家人的祭拜了,几十个人排在门口外面,整齐有序。
桌子上面的碗里,堆放满了肉类。天气炎热,这房间什么味道都有,很让人受不了,门口都是人我又出不去。
我看到神坛桌子下面放有两个罐子,我在好奇这两个罐子的用途。
“陈道公,那两个罐子是用来干嘛呢?”
“装肉的。”
“装啥肉的?”
“就是给祭拜的人,把肉装在罐子里,随同老人一起埋葬。”
这时,我看见祭拜的人先是点上香烛,先是站起来祭拜三下,把香蜡烛插在香炉里,又祭拜了三下。
然后就跪下来了,又祭拜了三下。跪着拿起神坛上的筷子,夹着桌子上面的肉,放进了神坛下面的罐子里面,然后站起来又祭拜三下。
所有祭拜的人都是这样子操作。没有过多久,我就发现罐子装不下去了,我有点着急,然后跟陈道公说。
“罐子都装不下肉了,怎么办?”我问陈道公。
“家属会拿过来的。”陈道公解释。
这时家属又拿了一个罐子过来。娘家人有个祭拜的小姑娘刚才在装肉的时候,掉了一块在地上,她神情恐慌。
她估计是面对死人害怕,没有夹稳那块肉,手抖掉在地上。我看到他表情很复杂,不知道该不该把肉夹起来,在放进罐子里。
她没有夹起来,换做是我,我也会不知所措。她没有夹起来,匆忙站了起来,祭拜三下后,就离开的队伍。
“走,我们到门口抽烟。”
“好的,走吧。”
陈道公要求我跟他到外面抽烟,里面有我伯父主持就可以了。因为祭拜的队伍还有很长,屋里空气不流通,跟陈道公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了。
“等一下还要做哪些事情。”我点上了烟抽了起来。
“调教诅咒四个仆人。”
“就是桌上摆放的四个小纸人吗?”
“是的。”
“怎么调教诅咒他们?”
“就是骂他们像骂小孩一样,要听主人的话,平时要帮助主人干农活,做家务,不听话就不给我饭吃之类。”
“这也太搞笑了吧?”
“祖宗遗传下来的东西,百年下来,没有变过。”
“这有点像是旧社会的时代。”
陈道公只是在笑,没有再解释。我看见很多人坐在地上吃饭,连饭菜也是放在地上面的,看到他们并没有胃口。
“陈道公,他们为什么都是坐上地上面吃饭的?”
“风俗习惯,死人招待客人,都是要坐着吃饭的。”
“还有这么一说法?”
陈道公没有再回复我,此时祭拜的娘家人快结束了,我和陈道公起身,回到了棺材旁边,李道公已经做好准备就绪。
“娃儿,等下你十秒钟敲一次。”
“好的。”
伯父把一个仪器递给了我,我不知道这个仪器叫什么,应该是叫锣,反正就是敲锣打鼓,敲一下就可以发出声音那种。
“开始吧。”
伯父话音刚落,就和陈道公开始做法了。他们一边敲锣打鼓,一边照着那本道书上面念,我十秒就敲一次手上的锣。
是诅咒道语,我听出来了。伯父和陈道公嘴里念念有词,不断地在诅咒这四个纸仆人,然后就往他们额头的地方贴道符。
我大概听出来:你们能在百岁老人身边照顾她,是你们多少辈子修来的福,随从主人,不能让主人操心难过。。。。。
平时要帮主人干农活,做好家务,不得有反判之心,否则必遭天谴,主人会把你们让在荒山野岭上,慢慢饿死,让你们当饥饿的野鬼。。。
我伯父和陈道公诅咒这四个纸小仆人的时候,我很想笑,他们的诅咒语实在让我听不下去,真的是太狠毒了。
他们在一边念诅咒语,一边用手去捏四个仆人的耳朵,一边捏仆人的大腿,陈道公却拿着一根小鞭子,抽打着纸仆人的屁股。。。。
这一幕我觉得两位道公诅咒四个纸仆人,是往死里诅咒,完全没有人性。让我想到了容嬷嬷拿副非常可恨的样子。
简直就是比妇女骂街还要严重,这样的诅咒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结束了,两位道公诅咒四个纸人,好像都不感觉到累。
“结束了吗?”我问伯父。
“结束了,休息吧。”
两位道公,脱下道服,然后到外面喝茶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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