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这帮人七嘴八舌在讨论着如何处理尸体,意见好像不是很统一,有人说简单一点,有人说不能太随便,影响不好。
“李道公,你有什么建议吗?”村支书问。
“这个事情的话,你们自己处理,我也提不出什么建议,我只是过来做超度作法。”
“老人平时在村里,跟村民都很好的,也很热心帮人,我们还是觉得走一下殡仪馆的流程比较好。”
“处理尸体太贵了,直接烧了就得了呗。”
“村委公费有限,到时怎么算这笔帐。”
“还是直接烧了吧。”
“不能直接烧了,老人平时助人为乐,他现在死了,一点尊严都没有,还是有化妆一下。”
几人在这里,还在争论不休。一阵风吹过来,感觉阴气入骨头,站立不安,这殡仪馆晦气实在是太重了。
就在我们还在讨论要不要给尸体化妆整容的时候,殡仪馆有个人走了过来,那人黝黑的肤色,倒是很吓人,我故意远离一点。
“你们想好怎么处理没有?”
“我们还在讨论中,稍等一下。”
“还讨论什么,尸体全身都浮肿了,再不处理就发臭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情况是,尸体浮肿,出水严重,整个尸体都成几块了。”
“那。。。。。。。。。”
“你们赶紧做决定,尸体的头像西瓜一样爆裂了,脑浆都流出来了。”
我听到殡仪馆这人描述尸体,真的好残忍,恶心死了。反胃了几次,就是吐不出来,还有那些烧焦的味道,真的好恶心。
“化妆整容吧。”
“这个死者跟其他的尸体不一样,属于分尸了,收费比较高。”
“那要多少钱?”
“一万六千八百八十八。”
“怎么那么贵,能便宜一点吗?”
“殡仪馆是没有价讲的,医院也是没有价讲的。”
“你说成这样那么恐怖,我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整容和化妆。”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进化妆室,看着我们操作的,”
“一万六千八百八十八包括所有的事情了吗?”
“不包括,只是化妆整容。”
刚才还七嘴八舌,现在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有两个说要亲眼看化妆师化妆整容。
有几个说,你们要看,你自己看,反正我们不会进去的,我可不要惹得一身晦气回家,会倒霉一辈子的。
“我们进去看,那你们就不能回去说什么闲话。”
“反正我不会进去的,你进去你看着办吧。”
村委那几个人意见还是不太统一,但是现在说要进去看尸体化妆的人说的算数,其他人再也没有争议了。
“伯父,那我们进不进去?”
“进啊,为什么不进去?”
“我怕,再说了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作法超度。”
“娃儿,练练胆吧,见多了以后就不怕了。”
“我是真的好怕,内心一直蹦蹦跳。”
没有人再有意见给这个五保户的尸体化妆有争论了。殡仪馆的人喊着我们,谁愿意进来看的,就进来。
“伯父,到底进不进去?”
“进啊,有什么好怕的?”
“问题是现在这个尸体比鬼还要可怕。”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伯父就拉着我一起了。走进化妆室的门口,我退缩了几步,很安静,静得让你感觉呼吸都疼痛。
我捂住鼻子,不敢用力呼吸,我怕有害气体和晦气进到我的肺里,我不敢东张西望,我头皮发麻,手心一直冒汗。
只见两个人把尸体搬上了不锈钢的桌子上面,把装尸体的袋子打开,一堆鲜血涌了出来,我刚想大叫,可是又闭住了。
“伯父我先出去了。”我用手捂住眼睛不敢看。
“别乱动。”伯父小声说话。
尸体袋子被打开后,他们从袋子里分别拿了几次,才把全部尸块拿完出来,我脸色都变了,手脚一直在抖着。
他们脱开尸体的衣服,先是用水龙头的水,冲洗了一遍尸体,因为尸体上太多血迹,有些凝固了。
我不小心看了一眼尸体的头部,直接转头到旁边,直接就想哭。我没有说话,我怕到额头直接冒汗。
尸体的头颅直接爆裂了,还有那两只眼睛也碎完了,太残忍了,实在惨不忍睹,真是死无全尸,造孽啊。
殡仪馆这两个人,捡着碎尸,一块一块拼接了起来,然后拿着粗大的铁针,用很粗鲁的方式,缝了起来。
我被吓到眼泪直接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被吓到完全说不出话了。我看到村委那三个人,吓得脸色发青。
“这头,碎片不完整,只能尽量处理了。”
殡仪馆的人说话,我们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只见他把两只碎眼,硬塞回眼眶里面,我直接受不了了。
我不愿意再看到这场景了,我会做噩梦的。我偷偷溜出来了。找了个地方,疯狂地呕吐,吐得我肠子的都抽筋。
眼泪疯狂地流下来,我需要安静和冷静。我用水龙头的水,洗了把脸,然后干脆都头也淋湿了。
回到不愿意进去的那村委的人身边,我疯狂地抽着烟,他们好奇,七嘴八舌问我里面的情况。
“里面是什么情况?”
“在动着手术呢。”
“动着手术,那是什么意思?”
“尸体成了几块,目前在拼接起来。”
“那你怎么出来了?”
“你们没有看见我出来呕吐了吗,那个头实在。。。。。。”
“头怎么了?”
“那个头都爆裂了,眼睛也破碎了。”
“哎呀!怎么那么残忍恶心。”
“你们好奇,你们自己进去看,我实在是受不了。”
“还好不进去看,太恶心了。”
他们在偷乐着,幸亏他们不进去看,如果进去看了,估计也会像我一样,吓得魂都丢了。
“拼接好了没尸体。”
“我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完全弄好。”
“估计拼接完尸体后,才从新化妆,化妆好就可以了。”
我坐在了树根底下,我抽烟着,我只想安静,刚才在里面的画面,在我脑海里不断地出现,我要安静,又要安慰脆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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