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脚道公奇遇记 第二章 清明之日挖坟人

回到家二话不说，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洗了我这辈子最长的澡，把身上的晦气要全部洗掉。生怕身上带来不干净的东西。比如细菌，晦气等等。或许是自己过于洁癖的原因，往身上喷了很多香水。

“怎么把衣服都扔进垃圾桶里了？”我妈问我。

“穿了几年了，不要了。”

“你今天跟你伯父去哪里？”

“去医院的太平间做法事。”

“什么？你怎么去那么晦气的地方，你这个兔崽子，那些地方是你能去的地方吗？供你读那么多书，是让你离开农村的，你怎么跟你伯父去做法事，将来你还要娶老婆吗？”

我妈妈一直在骂着，还在自家祖宗神台装上三根香，保佑我千万别晦气上身。我爸在旁边笑，说心里话，我当时也是挺怕的。

“你伯父可是道士大师，又能赚钱，有啥不好的。”

“你说你爸怎么这样跟孩子说话，反正你不能跟你伯父学道术，学了以后准娶不到老婆，学了你读书就白读了。”

“那听谁的”

“你。。。。。反正就是不能学。”

我偷着乐，母亲看样子倒是很反对我跟伯父学道术，父亲却是无所谓。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这回事，我才二十来岁，怎么可能？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伯父提着一条很大的草鱼进来，右手还提着他那很破旧的公文包。我妈对他冷眼，我爸俩兄弟倒是很聊得来。

“娃儿，给你的。”伯父从包里拿出今天那五万块钱。

“伯父是你的，我不要。”

“你这啥孩子，伯父给你钱你干嘛不要。”

我妈伸手抢了过去，那态度马上三百六十度变化，二话不说就赶紧抓鱼杀，今晚的晚餐。我爸和伯父从小感情就好，几十年在一起无话不说，家庭之间从未有过纷争。倒是我妈是见钱眼开的人，什么事都要跟伯父计较，爷爷奶奶留给伯父的田地，都快被我妈霸占完了。

“哥，还有几天就到清明了，跟你商量点事。”

“啥事？”

“前几天，我在我们家一枚坟墓旁边，看到一块虎头地，那块地好我相中了很久，是葬坟墓最好地理位置，两爪中间一虎头。”

“那块地是不是冒青烟或者是白烟了？”我追着问伯父，我爸倒是沉默了许久，久久不说话，难道有啥忌讳？

“对的，那里是冒青烟了，我还做了记号。”

“民间传说祖坟冒青烟是真的有？”我一脸疑惑。

“是真的有，从古到今，哪村里祭拜之地小庙不是冒青烟之地。”

伯父说得很神奇，我是读书人，学过地理，只知道是地理结构等各方面的原因。可是在伯父面前我毫无反驳之力。挖祖坟可是大忌，祖坟是不可以轻易动的，坟墓葬得好，可能幸福百孙后代，葬得不好有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想想都后怕，难怪我爸会沉默。

“哥，你有可能有顾虑，清明时分本来就是扫墓动坟迁坟大吉之日，我们家那块坟墓我用罗经测过了，很不好，再说了那枚坟墓已经有两百多年了，必须挖坟从新安葬。”

吃晚饭的时候，我妈这女人婆叽叽喳喳说个不听，是个典型的迷信婆。这回倒是很赞成伯父的话，从小到大没有见过他跟伯父那么能聊的。我妈总是说，伯父娶不到老婆，就是祖坟风水葬得不好，我是家里唯一的独苗，也怪家里坟墓不好，一直说添丁发财，家里香火不旺，子孙不满堂如何发财？

我妈这迷信婆，说得条条是理。家里的床和桌子，东南西北都被她挪过，父母还不照样是个农民？我知道父母不是好吃懒做之人，天天在农田里奋斗了一辈子。倒是觉得伯父很会赚钱。迷信风水这东西，信者有不信者无，我猜人的心态是这样的。

“哥，按照农村人的风族，哥如父母，你说的算，你觉得如何？”

“好吧，就按你说的算。”

“葬，必须从新葬，嫁到你们家来，我就没有过好日子。”女人毕竟是女人，太过于感性，我妈就是这样的女人。

清明那天，一大早，家里人就准备好各种祭拜的物品，猪头烧猪等东西。我一看这架势，估计会累得散架。农村里的坟地，并不像是在市区那样那么集中，坟墓都是葬再大山里和山岭上，所以是每个地方都是不一样的，挑着这猪头和烧猪满山走，准会累死。

“娃儿，猪头和烧猪必须你来挑。”

“会累死我的。”

“想娶老婆你就得挑，家里的一切还指望你这根独苗呢。”

“妈。。。。。。”

“妈什么？你吃点苦怎么了？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就这样，挑着祭拜物品，就直接奔坟地去了。我在很好奇伯父今天怎么不出装？迁坟地不是也要做点法事之类的吗？

“伯父，你的道公装备呢？”

“清明之日是祭日，不需要这些东西，再说了，都是自家的坟，没有啥什么的。”

到了坟墓地，父母先是装香烧蜡烛，跪下来拜了三拜，然后就开始动土了。我拿着铁铲，挖平了整个坟山，也没有见装骨头的缸。

“怎么还不见装骨头的缸？”我累得满头大汗抱怨。

“那是埋在地下面的，还没有到墓穴的位置。”伯父抽着烟。

“挖到为止，累也要做，做父母的累死还不是为了你。”

我妈拿着铁铲继续往下挖。突然，几只老鼠从老鼠洞里面闯出来，把我吓得连忙扔掉铁铲子就跑。然后下意思拿起铁铲就追赶老鼠打。

“不要打那些老鼠。”我妈大声喊。

“为什么？”

“那些老鼠是你祖先的佣人变成的，所以你不能打？”

“妈，你什么歪理，过街老鼠不是人人喊打的吗？”

“反正你不能打就对了。”

我妈的思维逻辑瞬间让我变得很无奈。老鼠就是老鼠，哪来那么多歪理，完全被她的思想征服了，她不去做传销头目，现在就是浪费。

“挖到了，挖到了，小心点。”

我妈这女人像是挖到金矿似的一样高兴，我们慢慢装有祖先骨头的缸子旁边的泥土扫去。伯父把装有祖先的骨头抱了起来，我吓退了几步，不敢往上看，我妈这女人也站到了旁边，估计也是怕了吧。

“娃儿，把那化肥袋子铺好，等下放骨头。”伯父喊。

“哦。”我吓得有点害怕。

我平时拿动物的骨头起来咬着吃，都不害怕，倒是很害怕人的骨头。伯父把装有祖先骨头的缸子放在原地不动。然后用手指在缸子前画了一道符，拿起罗经盘测了起来，我压根就看不懂。

“这座坟山方向果然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爸问。

“风向不对，开缸吧。”

我看着这罐子，突然想到是不是文物，到底值不值钱，我连这样龌蹉的思想都有，估计是看鉴宝节目太多的缘故，这缸子是泥土色，有些破损，缸上那块布竟然没有烂，啥材料我不懂，按理说早就被氧化掉了，刚才伯父抱上来的时候，很沉重，里面有啥东西？

“缸子里面有水，不知道里面的骨头有没有事。”伯父语。

“娃儿，过来帮忙。”

“我不敢，有点怕。”

“怕什么，那是你祖先的遗骨，快点过去帮忙。”我妈嚷着。

“那你不怕，怎么不过去帮忙？”

“你还要娶老婆吗？”

我妈总是担心我跟伯父一样娶不到老婆，开口闭口都是老婆老婆的。听多了有些厌感。当盖子打开的时候，一只很大的蜈蚣从里面爬了出来，把我们都吓一条，因为蜈蚣有毒，纯粹本能反应。

“妈，那这条蜈蚣又是祖先的什么？”我笑哈哈问。

“是。。。。是。。。。是他的贴身Y环。”

“妈，你宫廷剧看多了吧？”

我妈乐着。缸子满满一缸子水，水很干净清澈，没有浑浊，里面的骨头清晰可见，看见里面的骨头，我手脚发软，头皮发麻。

“方位错了，真的错了，哪有正脸向山里，面向应该向山外面。”

“伯父啥意思？”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懂不？”

“不太懂。”

“还大学生，白读了。”

“我。。。。。。。”

我爸和伯父爸罐子里的水倒了出来，然后从里面慢慢取出骨头，按照人体骨骼摆放在化肥的袋子上，骨头黄色，浅暗黑。目测先祖起码有一米九高。我咋那么矮呢，才一米七，我顿时浮想联翩。

都说以前的墓里有墓铭志，里面就是有一张纸，纸上的字已经被水浸泡没有了痕迹，勉强看到三世祖的字样，其他的啥也看不清了。罐子里还有七枚铜钱，看不懂是啥时代的。

“娃儿，把那些骨头擦干净。”伯父喊。

“我不，我不敢。太恐怖了。”

“太平间你都进过了，你还怕先祖的骨头？”

“那是你逼我去的，我不要擦。”

“伯父叫你擦你就擦，让祖宗保佑你发财。”

“妈你又来了，你真是迷信婆。”

我被他们逼擦祖先的头颅，看着这轱辘久久不敢下手。那一排整齐的大牙齿，牙齿上面结有青苔。像是刚吃完青菜，没弄干净牙齿一样，想着都很可怕。

“拿起来快点擦，过了时辰就不好了。”

伯父大声喊我认真点，我也想认真，可是我心里上过不去。我拿着两块抹布，鼓起勇气下手了，内心极度紧张。当我面向头颅的时候，直接就把我吓晕了过去，没有了一点意识。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意识的晕过去。几分钟醒后，看见父母慌张的眼神，我脸色发青。伯父又在我额头上画了一道符，我意识清醒了很多，我是瞬间吓晕的，我能确定，绝对不是鬼上身。

“鬼魂与灵魂相撞了。”伯父说。

“伯父，我是吓晕的”我解释。

“是先祖的魂附体在你的身上，失去意识魂体相克晕的。”

“伯父，我是真的被吓晕的。”

“我说的话是对的，小孩你懂什么，我从事道术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像你这诡异事我见多了，到旁边坐着吧。”

被伯父说得像是真的一样，甚至自己内心也开始怀疑，是真的。因为在太平间里都吓不晕。民间传说真的有鬼魂附体上身。自己曾经也多次在梦里，梦到被鬼插着脖子，差点就直接死掉。信者亦真。

说到诡异之事，内心有着几分不安，从古到今，传说从未缺少，很多神秘的东西说着说着就成真的了。人与自然的阴差阳错。

“还有力气挖墓穴吗？”伯父笑问我。

“有，没有问题。”

“那就好，先祖魂上你身，是好事。”

“伯父啥叫两爪中间一虎头？”

“先祖要葬这块地，就是两爪中间一虎头，你远处看一下这座山，就像一只老虎，两个爪子在旁边，中间就是一虎头。”

“伯父这不是风水学吗？跟你道术有啥关联。”

“那我问你，乡村医生是不是病都能治，都会一点。”

“这个倒是有点道理。”

“有空多跟着我学点，别整天都是无所事事。”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你。。。。。说你啥好呢。拿我钱的时候怎么就感兴趣？”

伯父心里还是希望我继承的道术，我的心里开始有点冲动。重新葬这坟墓，足足花了三个小时。希望先祖再次入土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