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有何罪?”赵祯好奇道。
“欺君犯上,停妻再娶!”李墨朗声道:“此乃杀头大罪,按律当斩!”
大殿之上顿时传来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尤其是陈世美,更是脸色大变起来了。
“启禀陛下,臣也要参御史李墨,栽赃陷害,乱攀乱咬之罪。”
陈世美心中发毛,脸上却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上前一步,怒喝道。
“李墨,我知道你向来不服我,却不知道你居然是这种小人,今日就和你割袍断义。”
“你不配当读书人!”
“李墨你参奏驸马,你可有证据?”赵祯左右看来一眼,心中顿时开始打鼓起来。
这要是真的话,他这个皇帝,面子可是丢大了。
“陈世美,湖广均州人士,自幼家境贫寒,进京赶考之前就已经娶妻秦香莲,育有一子一女,我说的可对?”
李墨一字一句道。
“一派胡言!”
此刻的陈世美,已经是恢复了镇定,顿时袖手一挥道。
好歹是状元之才,陈世美虽然人品不行,急智和口才还是很强的,很快心中就有了计较。
籍贯由于学籍的原因,是无法抵赖的,其余的都可以分辨。
“臣确实是湖广人士,然而什么秦香莲,臣根本不认识,分明是李墨嫉妒臣高中状元,栽赃陷害。”
陈世美大声道:“还请陛下治李墨诬告他人之罪!”
“就是就是,驸马是陛下御笔钦点的状元,才貌均是当世之冠,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区区一个七品御史,想出名想疯了,居然跟疯狗一样乱咬人。”
“请陛下革除李墨功名,永不叙用!”
不少大臣纷纷上前进言道,场面简直是一面倒。
赵祯顿时又将目光投向李墨。
说实话,他也不希望李墨所说的是事实,否则天家颜面何存?
“请陛下安排人前往湖广均州,去将陈世美发妻和儿女,以及证婚之人带来,秦香莲乃是陈世美明媒正娶,皆有媒人和婚书为证,到时候自然一切了然。”
“陈世美,你可还有话要说?”
李墨朗声道。
只要派人前往陈世美家乡一问,这些都是有凭有据的东西,人证物证都有,不由得陈世美否认。
“天下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何要认?”
陈世美依旧是一脸镇定道。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矢口否认,认定是同名同姓之人,就算是李墨找到人证物证,又有何惧。
转身朝赵祯作揖,陈世美道:“陛下,御史李墨所言,都是道听途说,请陛下治李墨诬告之罪,还臣一个清白!”
“众爱卿以为如何,尽可畅所欲言,朕不会怪罪。”
赵祯顿时也为难起来,干脆将锅丢出去道。
善于采纳是赵祯的优点,但是也导致他优点优柔寡断。
“末将是粗人,但也觉得状元郎委屈了,以下参上本就应该受杖刑,若是有真凭实据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李墨的说辞根本无法服众,请陛下圣裁!”
大将军姚维从武官队列站出,大声道。
“没错,御史虽然可以参人,但是根据大宋律例,若是胡乱弹劾,则罢黜弹劾者,请陛下明鉴!”
工部尚书徐明紧跟着道。
之后便是一片寂静,赵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一个人给李墨说话。
“王丞相,你的看法呢?”赵祯干脆点将了。
“启奏陛下,无论是驸马都尉的婚事,还是御史的任命均不经过中书令。”
王延龄道:“不过臣以为,念在李御史第一次参奏,且同名同姓情有可原的情况下,陛下训斥一顿便是。”
宋朝的御史任命是由皇帝直接决定的,避免了御史任命升迁要受宰相管辖不敢参奏的情况。
沉浮官宦多年的王延龄自然明白赵祯是想息事宁人,不想把此事闹大,因此出面当起和事老道。
“也罢,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李卿,你退下吧,下次若是再有莽撞之事,一并治罪。”
赵祯拍板道,已经是准备保下李墨了。
李墨这个愣头青的性格,赵祯觉得才是御史应有的风骨,朝中若是有了这样一个御史,对于官员们也有所震慑。
陈世美脸上有不服之色,但是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敢多言,只能退回队列。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李墨却依旧一步不退,朗声道:“陛下,微臣愿与陈世美对质,若是不能查明真相,愿受治罪!”
“你!”赵祯也有点气愤起来,这李墨,居然连他这个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陈世美,你可敢回答我一个问题?”李墨微微一笑道。
那强大的自信气场,顿时让王延龄和包黑炭等正直官员连连点头。
尤其是断案如神的包黑炭,从双方的神态就可以判断出来谁真谁假,如今就看李墨的破案技巧如何了。
“有何不敢?”陈世美拂袖道。
“那好,我问你,陈世美,你为何要抛弃秦香莲?”
包黑炭脸上顿时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李墨有啥底牌呢,问一个打算硬抗到底的人这些话又有何意义?
陈世美脸上也是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李墨,你黔驴技穷了吧?
只要过了这一份,我马上安排人半路去劫人,把秦香莲和两个虐种都杀了,给你来个死无对证,我看你怎么办?
陈世美微微一笑,已经是说出了第一个字。
“我。”
赵祯看着信心十足的陈世美,心中也是有些狐疑起来,难道李墨真的是个二百五?
就在这时,李墨淡淡一笑,发动了震慑技能。
陈世美只觉得眼前的李墨,突然变得无比高大起来,心中一虚,原本就要出口的词语居然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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