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弃徒 第九章 夜谈！

“敛息决？什么是敛息决？”文才一脸懵逼的转头看向了秋生。

秦仁：“......”

秋生脸色一黑，嘴角抽了抽，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了，大师兄，我们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

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文才，真想拿一块豆腐把他撞死。

跟了师父这么多年，竟然连敛息决都不知道，也是没谁了。

若是秦仁知道他的内心活动，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两半斤八两好吧，就算你知道，可你用了吗？

姗姗来迟的九叔和四目道长嘭的一声踢开了门。

看着文才和秋生穿着清朝官服、脸上画了许多东西，立马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们两个，给我把脸擦干净咯，然后回去抄写一百遍茅山符籇录，少一遍我就扒了你们的皮！”九叔吹胡子瞪眼的呵斥道。

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是，师父。”

文才和秋生见九叔生气，应了一声，低着脑袋走了出去。

四目道长抬头看了看天色，结了个茅山派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

“师兄，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走了。”

“嗯？不多住两天？”九叔挽留道。

“不了，生意要紧。”四目道长微微摇头，继而看向了秦仁又道：“阿仁，好好对你师父，他为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瞥了眼九叔那被岁月侵蚀的脸颊，秦仁重重的点了点头。

目送着四目道长离开，九叔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来，阿仁，趁着月色，咱们师徒两好好叙叙旧。”

秦仁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其中的一个石凳上，询问道：“师父你不想知道我这几年在干什么吗？”

九叔闻言一愣，随即摇头轻笑了一声。

“你要是想告诉我，那我自然乐意听，你要是不想告诉我，我问了有用吗？从小到大，你就是这个性子。”

“是啊，一晃，十八年了。”秦仁长叹了一声，语气有些唏嘘。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要去创造功法，只是那时候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必须创造出来！

再加上不想辜负上天给予自己重来一次的眷恋，索性心一横，就走上了今天这条道路。

如果当初自己按部就班的修炼，现在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场面？

想到此，不由得哑然失笑起来。

“唉。”九叔跟着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阿仁，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没有反对上头的意思，把你逐出师门吗？”

秦仁脸色一怔。

“因为你当初草创的那部功法，实在是与正道有失偏颇，师父怕你道心不稳，走上邪道。”

秦仁理解的点点头，苦笑了一声，并没有因为九叔不信任自己能够坚守住本心而生气。

扪心自问，仅仅只是草创的功法，功能就那么强大、诱人，有多少人能够百分百保证自己不动心？

“三百年前，修道界出现了一个天资卓越的修士，他原本是龙虎山的弟子，打的是和你一样的主意，想要研究僵尸厉鬼，不过他不是为了创造功法，而是为了找到能够更加简洁方便的对付僵尸厉鬼的方法，好造福天下百姓。”

“当时龙虎山上下全力支持，然而时间不久，他就堕入了邪道；甚至到了后面，更不惜以活人来做实验，他的实力也是一天一个变化，当时修道界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损失惨重，才将他打落悬崖，生死不知。”

或许是怕他伤心，九叔举了个例子。

他不仅担心他堕入邪道，更害怕的是，如果他真的堕入邪道，那自己岂不是要和他刀剑相向？

亲手抚养长大，并且教导成人，若真落入了这个局面，自己忍心下手吗？

秦仁心中一暖，熟知九叔性子的他，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而九叔作为他心中最敬重的人，他当然更加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今晚说是和你聊聊，其实也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不习惯拐弯抹角的九叔，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打开天窗说亮话。

“什么问题？”秦仁问道。

“你现在修炼的，是你创造的那部功法吧？”

秦仁点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想知道，假如一个僵尸或者厉鬼正在突破的边缘，你是选择等他们害死人突破之后再将其吸收炼化，还是选择破坏他们的行动，直接将他们吸收炼化？”

九叔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平静的问道。

听到这话，秦仁愣了愣。

难不成师父已经知道自己想等任老太爷干掉任发之后再吸收炼化？

否则的话，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如果猜测属实，那师父是怎么知道僵尸先生剧情的？

难不成他也是穿越过来的？

“你不用考虑，遵从内心的回答就好，不管你是选择哪种，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见他沉默，九叔眼中划过一抹失望。

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却还是被细心的秦仁察觉到。

“如果这道题给师父，师父你会怎么选择？”

“我？”九叔一愣，随即不假思索的答道：“我当然会选择后者，卫道而死，信道而死！既然选择当一名茅山道士，其它的东西在我眼中都是浮云。”

对于这样的答案，秦仁早就预料到了，脸色没有一丝变化。

“古人常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可以说我自私，也可以说我心术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会选择前者。”

说完这句话，秦仁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一旦这句话说出来，其结果可能就是和九叔变成敌人，可他实在是不想骗他。

“痴话！先贤的意思是这样吗？他的意思是，人如果不修行自己的德行，那上天也会谴责他！”

九叔眉头微微一皱，那标志性的一字眉，此刻更像是一条连到底。

“意思到了就行，让您失望了，师父。”秦仁耸了耸肩，歉意的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如果九叔真的要阻止，那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后尽量避开他。

至于刀剑相向，那还是算了吧，他下不了这个手！

抬脚走了没几步，九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