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光片羽 第九章 沉心洞

就在这个时候，形势突变。只见那些吉光鸟将除了片羽之外的人都烧为灰烬后，一扭头，却形成一块飞毯，直接把片羽抬升起来，丝毫没有伤害片羽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片羽心里疑惑不已，看着这成千上万的吉光鸟，呼呼地把自己抬起来，竟然有些站立不稳。她心中好奇，这些鸟儿要把自己抬到何处？

答案很快久揭晓了，吉光鸟突然光芒大盛，直直朝着沉心洞里面飞去。

火光漫天，也仅仅能照亮沉心洞的一隅，根本无法一览全貌。除了“沉心”那两个古朴的纂字格外显眼，其余地方仍旧一片漆黑。

这就要进沉心洞了么？片羽站在吉光鸟身上，眼中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遗憾。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是觉得头顶的沉心洞口在变小，直到只能看见一个碗大的光亮，这吉光鸟才停了下来。

片羽踏上了陆地。由于地面的光亮无法照耀到沉心洞底，片羽只能借着吉光鸟的火光隐约看见一些景象。这沉心洞底竟然如此狭窄，方圆不过十丈。地下全是黑色的沙土，显得无比贫瘠和荒凉。

突然，片羽看见前方有一个小洞口，稀稀拉拉又光亮投过来。那光亮与吉光鸟的火光不同，分明就是正常的阳光。这又是怎么回事？

片羽也管不了那么多，如此漆黑的地下，那一丝光亮就是希望。她赶紧朝着那个小洞奔去。等走到近前，才发现那洞口并不小，足足可以容纳上百人。只是光亮的缘故，看起来比较小罢了。

片羽一心想探个究竟，竟然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这里怎么没有死亡族？或者是什么奇怪的事物看守？

片羽在洞里行进得格外顺利，正要到头，突然眼前跑过一两只类似老鼠的东西，为何是类似？因为片羽也拿不准它们是什么，只是外表和老鼠差不多，身形却大了数十倍，足足有半人来大小。奇怪的事，它们对片羽竟然视而不见，还表现出一幅十分害怕的样子，飞也似的逃走了，这一点倒是和老鼠的性子有几分相像。

片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吓了一跳，赶紧加快了步伐。

终于，出得洞口，眼前豁然开朗。片羽一抬眼，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美目圆瞪：只见前面竟然也有太阳，只是整个都是焦土和黑沙，看起来十分诡异。最为震撼人心的是，那不远处站了不少动物，个个都巨大无比，比起平常所见，足矣让人心生畏惧。

那飞驰的骏马足足有三人来高，疾步跑过，带起的黑沙仿如沙尘暴一般；那天空的飞鸟足足有一人来长，那坚硬的喙足矣杀死任何人类；那更远处有两只银色的大猩猩，比起骏马来都大了两三倍。

那两只巨大的猩猩似乎看见了片羽，直接朝着片羽冲了过来，仿佛要把她撕碎。

片羽内心大惊，掉头就跑，她想也没想，直接就往来时的山洞跑去。说来也奇怪，那猩猩追到洞口就不动了，不一时就离开了。

片羽赶紧回到了沉心洞底，心里想着如何解决这些大怪物。

回到洞底，片羽这才发现，这里不仅仅有一个小洞口，而是有五个，只因为刚才那个洞口光亮最大，这才使自己忽略了其他，一心想着从那个洞口出去。

这回又从哪个洞口进去？片羽心中有些疑惑。突然，她想到这死亡族也是懂得五行的，难不成这些洞口和五行有关？片羽恍然大悟，赶紧观察起来，绕着这些洞口走了一圈，心中有了大致了解。

这些洞口正是按着五行排布，只有按照正确的顺序进入才能破解。片羽脑海里飞快回想自己知晓的一切五行之事，终于找到了应该从哪个洞口进去。

片羽高兴不已，立刻就钻了进去。

果然，一切不出片羽所料，只要选对了洞口，很快就能走出去。

花了一个时辰，片羽终于又看见了光芒。这回与上次不一样，这次看见的是正常的景象，只是那土依旧是焦黑的，似乎被什么炙烤过一般。

“你终于来了。”突然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似乎有说不出来的意味，充满了喜悦、失望、愁苦。

“你是谁？你在哪？”片羽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还有人在等着自己。

突然，一阵劲风刮过，出来一个黑袍少年。

“我乃死亡族首领，裂心。在此已经数百年了。”黑袍少年掀开了头顶的纱布，露出了本来面目。

片羽原本以为他应该是丑陋不堪的，就像那鱼人族一般，可是没想到，这眼前的男子竟然如此英俊，高挺的鼻梁，恰如其分的单眼皮更加剧了英气，面颊如削，秀发带风。这不经让她想到了虚清。

“你就是死亡族首领？正好，今日我就要替爹爹、爷爷和三娘报仇！”

“你等等。我说你这小女子，你怎么就断定他们的死和我有关。”裂心看着如此明艳的女孩一来就要找自己报仇，忍不住调侃起来。

“哼，要不是吉光鸟，他们都不会死。”片羽仍旧坚定不已，认为一切都是吉光鸟的错。

“可是，没有吉光鸟，你也不能活着到这里。哪里还有机会报仇？果然人性本恶，只有死亡才能洗涤心灵。”裂心说着，眼睛里都是不屑。

“强词夺理。要不是你们，四海不会大乱。”片羽有些生气，斥责起裂心来

裂心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要不是我们，这四海早就毁灭了。”

片羽心里一点也不明白裂心话里的意思，正要追问，突然来了一个人，对着裂心说道：“心首领，鱼人族又攻打过来了，此次人数众多，恐怕是蛟皇即将醒来。”

“好，你先去率族人抵抗，我随后就来。”裂心说着，幽幽看了片羽一眼。

片羽一听，脑子整个都糊涂了，说道：“刚刚那人说什么，鱼人族？”

裂心微笑着，说：“你应该知晓鱼人族的存在吧，如今你且随我去，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片羽收拾起自己的情绪，跟着裂心一路前行。

一路无话。

突然，眼前黑压压出现了一大片人，他们严阵以待，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要到来。

“你们就守在这里，保护老人和孩子，宁死不退。”裂心慷慨激昂地说着。

“宁死不退！宁死不退！”这群人大喊起来，眼睛里都是刚毅。

“其余的人，随我前往没落海！”裂心吩咐起来。

“是！”众人快速结队，行动起来。

“没落海？”片羽自言自语道。

“怎么，你先哲门不是学识渊博么，连没落海都不知道？”裂心打趣到。

“那又怎样，只要能保护苍生，不知道没落海又如何？”

“哈哈哈。你这女子，你可知道这没落海才是四海真正的敌人么？你们要拯救苍生，就要面对那海里的怪物，可惜你们高高在上千百年，从来不知晓其中的真谛。”裂心一幅轻蔑的表情，看得片羽心中窝火不已。

“到了。”片羽正要纠缠，突然听见裂心冷冷说出两个字。

片羽抬头一看，只见一片战火。那丑陋的鱼人族，个个都有三人来高，皮糙肉厚，打得死亡族毫无还手之力。眼看就要落败，这个时候裂心大声呵斥：“为我族血，甘心祭献！”

突然眼前画风一变，只见天地间飞来一群吉光鸟，它们呼呼啦啦，一只只全部钻透了死亡族族人的心脏。不一时，已经有大半的人死去。准确的说，是有一大半的人变成了吉光鸟。这个时候，吉光鸟阵更加壮大，它们燃烧自己，呼呼冲向鱼人族。

鱼人族看似强大，可是在吉光鸟面前也占不到便宜。吉光鸟一只只钻进鱼人体内自曝，不一时整个没落海海岸就血光冲天，焦味刺鼻，整个浅滩都成了血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恐怖不已。

终于，如此自杀式的攻击在持续了一个时辰后完结了。整个海滩除了一片红色，就是烧为灰烬的尸首，壮烈而又残忍。

“现在，你好要找我报仇么？”裂心疲惫不已。

片羽一言不发，内心受到了太大的冲击。原本她以为死亡族饿鱼人族勾结起来，利用吉光鸟图谋四海，可谁曾想到，这死亡族竟然以如此大的代价在和鱼人族抗争。说死亡族保卫了整个四海，一点都不为过。可笑，先哲门一直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到头来只是在自己的梦里过活，连天下苍生真正的敌人在哪都不知晓。

片羽受到太大的打击，一时间没有了主意。什么家仇，什么四海，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片羽兴许是长久以来受了太大的压力，这个时候有些承受不住，跌跌撞撞就昏了过去。

裂心赶紧把片羽扶住，缓缓地回去了，兴许如此一来，整个四海才有了真正的生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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