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我看到等我的若梦,她站在哪里笑吟吟的看着我,她说,阿涵,我也辞职了,你去那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我走过去,慢慢拥住她,我说,若梦,回你老家吧,这么多年都是你跟着我,这次,我跟着你。
若梦抬起头看着我,真的?阿涵你说真的?
我点点头,真的。
不用,若梦说,你别做自己不开心的事。
我开心,我看着若梦因激动闪着泪花的眼睛说,我也应该见见你父亲了,我得去向他求情,他要是再不把户口簿给你,我们怎么登记,我们以后的孩子怎么办?
若梦笑了,躺在我怀里,甜美的笑了。
我静静抱着若梦,静静的抱着,十八岁入伍,从军十四年,我还有什么?一个个身影从我身边慢慢的消失了,明子,天龙,大钢,王枭,腾飞,令狐诺,新兵连的小宝,航子,戈壁的谢班长,大炮排长,尖兵队的孟天浩,于飞,总医院的马兰兰。我还有什么?我除了满身的伤痕就只剩下了若梦,若梦,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否也会离开我。
我到了若梦的老家,第一次见到了若梦的父亲,楚报国楚市长,五十多岁,依旧霸气十足,双眼充满尖锐的目光。
第一次见我,他足足看了我十分钟,然后说,贝贝,你出去下,我和他单独谈谈。
若梦犹豫着,看看他父亲又看看我,然后无奈的出去了。
屋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压抑,楚报国开口,声音很硬,张涵?
我说,是。
部队干了多少年?
十四年!
哦,他摸着下巴思索,十四年?是提前退伍,为什么?
我说,没什么,不想干了。
是为了若梦?
不是,我实话实说。
哦,他又思索,十四年,在部队做过什么?
很多,我说,当过通信员,还在农场当过代理厂长。
农场?他脸上有点意味深长的笑,真没有想到,若梦能看上你,我也当过兵,我理解,但是,农场就是养猪种菜,那基本不算兵,都是特别次的兵才去,或者,吃不了苦想偷懒的。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不满,又说道,你认识欧阳明?
我点点头,新兵连战友。
听说他当了特种兵,都是当兵,为什么差距如此?
我再次沉默,因为我还是无法回答。
他摇摇手说,你走吧,我对你不满意。
我说,伯父,有件事我想问问您,您知道欧阳明的父亲么?听说你和他是战友。我想拜访他。
不知道,他说,他破产会就失踪了,也没有联系我,应该是带钱去国外快活了。我这个战友就是这样。不过,张涵,我提醒你,贝贝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你让谁来说情都没有用。
伯父,我说,我没有让谁说情,我也不会找谁,我喜欢若梦,我会对她好,请你相信我!
你拿什么对他好?他的语气突然加重,你说,你拿什么?你说,你现在有多少钱?到现在有多少?
退伍单位给了十三万,我说。
十三万,他几乎低吼,你连这个城市的一个厕所都买不起,你拿什么对他好?你知道吗?就我女儿,多少有钱有势的公子挤破头要娶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有什么?你有房么?有能力养她么?你让她跟你喝西北风是不是?是不是!你还是想到我这里来吃软饭?告诉你,我看不上你,你甭想从我这里捞到什么?
我不会走你后门,我咬着牙说,但是,我肯定会对贝贝好。
放屁,他终于彻底愤怒了,他站起来瞪着我吼,我告诉你,你赶快给我滚的远远的,你小子已经霸占我女儿十几年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还算是一个军人,如果你真的为她好,你就他妈的赶快离开她。
我看着他,我没有说话,但是我依旧盯着他,我用目光告诉他,我不会退缩。
门突然被撞开了,若梦冲了进来站在我们中间叫到,你们干什么?你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贝贝你出去,楚报国严厉的说。
我不,我不能让你对阿涵这样,若梦吼。
你是我女儿,你必须听我的,楚报国沉声说。
我不听,你别想命令我,我不是你的手下,我做什么不用你管,现在我是你女儿了,当初呢?我妈妈死后你管过我吗?你说,你管过吗?现在你不同意,你不就是想让我嫁给那个什么副省长的独生子,你不就是想利用我吗?你这样对的起死去的妈妈么?对的起吗?
这一句是乎触痛了楚报国,他低下头,捂住脸深深的呼吸。
我拉住若梦,别这样对你父亲这样说话,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若梦的眼睛红了,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
楚报国终于抬起头来,他缓缓的说,贝贝,我也是为你好,我怕你吃苦。你太年轻,容易办错事,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我不后悔,若梦咬着牙说。
楚报国转过头看着我,他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他说,好,张涵,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有个最简单的条件,有个家,你要是半年内能在本市里买的起一套房子,我就成全你,否则,你自己看着办。
你这是苛刻,我不同意,若梦哭着吼。
够了,楚报国一拍桌子,我已经退步了,你们如果没房子,你们接个屁婚,好了,都出去吧,我要工作。
我拉着若梦出来,在门口,我慢慢给若梦擦着泪水,若梦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她说,阿涵,对不起。
我捧起她的脸笑,对不起什么,你的父亲没有说错,放心,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娶你。
阿涵,若梦抱住我,从大学认识你我就一直在等,你去尖兵队,去利剑,去拼命住院,我从来都是在远处默默的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一起时间却非常少,如今,我们终于可以永久在一起了,就这一步,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我抱紧若梦娇弱的身子,我说,我不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你了,除非,你要离开我。
不会,不会的,阿涵,若梦使劲摇头。
我说,我也不会,贝贝。
我们紧紧抱着,那一刻,我决定,我一定买到房子,我一定要娶到若梦,我绝不会让她再受委屈,绝对不会。
我开始计算自己的钱,我的退伍费,我的积蓄,再加上奶奶留给我的,总共才三十多万,而在现在房价满天飞的时候,这个城市普通的房子都要一百三四十万,还差一百万,一百万,我头突然痛的厉害。
我开始借钱,找所有人,所有我认识的人,队长,阿杰,伟,他们虽然都是有家有室的,却还是拿出了所有的钱给我,阿杰还说要从他父母那里给我拿点,我拒绝了。但是我手里的钱还是远远不够。这时我想起了龙哥,我只能找他了,也只有他能帮我。
我告诉若梦我要回家一趟,若梦现在已经被父亲安排在市医院上班,她很担心我又走了不回来,非要跟我去,我说,我回家拿钱,肯定马上回来,放心。
终究劝下若梦,我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在熟悉的酒吧,熟悉的狂欢音乐,我却没有见到熟悉的人,龙哥和虎哥的电话都打不通,怎么了?我感觉有点不正常。
龙哥是个念旧的人,他不可能随便换了自己活动总部,除非,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发生。
我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熟悉的人,这时我想起了小雪和阿飞。我在那个小县城找到了依旧开出租车的阿飞。
阿飞看到我吃了一惊,但是他很快安静下来,他说,鹰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回来。
我说,你知道我会回来?
阿飞点点头,龙哥的事情只有你能办,只有你能为他报仇。
报仇!我瞪着阿飞,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找我?阿飞有点惊讶的说。
回答我,我低吼。
鹰哥,龙哥死了。
你说什么?我揪住阿飞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鹰哥,阿飞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看着阿飞,许久,我的眼睛暗淡下来,我松开他,长长松了一口气,我说,阿飞,说经过。
阿飞点点头,缓缓的说,杜老大死后,太子处处和龙哥作对,终于有一次,太子安排人在龙哥的酒吧放了毒品,龙哥被警察抓了起来,后来虽然被放出来,但是酒吧却被封了,名下的许多产业都被整顿。龙哥回来后大病一场,想跟太子拼命,但是,他如今年老,有家有室,那里拼的过,应该是虎哥劝得他,回来后他打算偷渡,去别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那晚是我开车送的龙哥他们一家,他一直对我很好,他说身边没几个相信的人,我就去了,看着他们上了船,但是……但是。
说,怎么了,我吼。
船才开出不远就……就爆炸了,炸得稀烂,我当时很害怕,很害怕,开着车就跑了。
我靠在椅子上,许久没说一句话。
阿飞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我。
我点上一只烟,我说,阿飞,虎哥呢。
他现在在太子那里,阿飞说,我怀疑……,阿飞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点点头,我猜到了,只有虎哥,只有他才有如此的头脑,而且只有他能制造各种炸弹。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我静静的说,阿飞,最近过得怎么样?
阿飞说,还算好,龙哥帮我在县城弄了一套房,日子,还算可以。
有孩子了?
恩,两岁了!
男孩?
恩!
小雪,我终于开口了,还好么?
阿飞的嘴有点颤抖了,他说,鹰哥,对不起。
我笑笑摇头,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过得好就可以了,阿飞,我们是兄弟,永久的兄弟。
我按住阿飞的肩,他的眼睛慢慢红了,他颤抖着,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说,阿飞,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不要再管这件事,好好和小雪还有你们孩子过日子,第二,别告诉小雪见过我,明白么。
阿飞强忍着泪水,使劲的点点头。
我笑笑,使劲拍了拍他,然后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
也许是太多的痛苦袭来,我这次竟然没有流泪,甚至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也许是,痛的太痛就是不痛,碎的如此就不能再碎。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做两件事,第一,为龙哥报仇,灭了太子。第二,去找老虎,当初我们三人是喝过血酒的,我要让他把血都还回来。
我慢慢思索着,对付太子不是大麻烦,虽然他人多,政府也有后台,地方势力很大,但是,他毕竟是动的毒品,我找队长甚至司令员,让我们军方的辑毒科直接插手,灭他很容易,只要有证据。
而对于老虎,我要亲自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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