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仙帝 第二十六章 落入凡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华离缓缓睁开眼，心中仍然觉得很闷象是堵塞着一块石头。

太上老君那一击确实是超凡脱俗。

“你醒了？”

华离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十六七岁的秀气少年，有点蓬头垢面，但一双丹凤眼却炯炯有神，正紧张地盯着自己。

那少年见他醒来，叫道：“姐姐！他醒了！”

那少年叫着，拄着一根木棍急往门边。

这是一间草屋，两条木板拼的床架，床头是一个土灶，上面烧着一个瓦罐，屋内满是白烟。

华离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难受，缓缓坐起，见门边站着那少年，正怔怔地看着自己，身边同样站着一个身穿自染的土布长裙，盘着秀发的清丽少女。

那少女身材娇细，脸上也全是灰尘，一手里捏着一布鞋底，一手拿着针线。

可能正在纳靴底。

见华离坐起，那少女急跑到灶边，将瓦罐里的汤药倒在瓷碗内，端到华离床边，用一汤勺挑了一点黑色药汁，嘟着嘴吹了几口，送到华离口边。

那个少年始靠着门边看着他，只有一条腿。

“我叫鄢雪裳，那是我弟弟郭让。你好点了吗？”

华离摇了摇头，这种草药对自己的伤势并无好处。

郭让道：“这草药是我自己上山采的，能治病，我采药的时候发现你躺在山坡上，那里很多野兽呢！”

“谢谢！”

华离偏着头看着鄢雪裳，道：“这是哪里？”

“你来这里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西风寨，对面是咸鱼寨。”

“看你装束你不是汉人？”

郭让道：“我是汉人，我姐是苗人。”

华离点点头，接过药碗放到灶台上，起身下了床……

鄢雪裳担心地看着他，一边道：“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去找点吃的！”

华离点点头，也确实有点饿了，也不知有多久没吃东西。

郭让拄着仗道：“姐，我去外边打点猎物。”

说时从墙上取了弓箭，一拐一拐地出了篱笆。

华离出了屋，在门槛上坐下，鄢雪裳揣来一碗野味。

华离看了一眼，里面全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菜，闻着有股苦味，顺手接过喝了一口，道：“你们家没粮食？”

“仅有一点粮食也被征做辽饷，几个月没吃上馍头了，寨里都是这样。”

见她有点羞涩，华离拉拉她衣角，在自己身边坐了，道：“没听说过朝廷征什么辽饷？”

“听说是要辽东开战，没有军饷！”

华离哦了一声，道：“这饷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说在几天前，官府要的很急，听说还要征练饷。”

华离奇道：“新帝登位从不征饷，你们没听说？”

鄢雪裳嘻嘻一笑：“你太老实了，官府说的什么时候有个数？但听说这征饷的事是六部内阁身皇上建议的，所以我们寨子里都不喜欢他们。外面回来见过世面的人说这些人就是东林党人。皇上听他们的也是应该。”

“你弟弟怎么姓郭？”

“他是我捡来的，我看到他时，他倒在血地里，满身是血又断了一条腿，躺了一年才下床。”

“难怪！那看到倒在地上也会捡了？捡个大男人回来可不大好，你不怕寨里人说你闲话？”

鄢雪裳红了脸。

见她害羞，华离偏着头怔怔地看着，鄢雪裳见他模样更是脸红，起身道：“我去收拾一下，准备去草市。”

华离一把将她拉住：“明天去也不迟！”

鄢雪裳只得坐下，两人闲聊中，才知道这里竟然是湘西苗地，远离京师数千里，这一带也是苗人土地。

“我叫华山！”

鄢雪裳跟着念了一声，道：“看你也是出远门的人，听说京师有个叫华离的人，你知道吗？”

华离吃了一惊，道：“听说过！你也知道？”

鄢雪裳点点头：“听说这个人是个妖孽，自从他进入朝廷当了大官后，如今地里的老鼠更多了，山中猛兽也多了。还听说京师曾出现很多乌鸦，大家都说是他这个妖孽带来的。”

华离听得出奇，原来自己的名声竟然这么不好。

“我们寨里的人都恨这个当官的，以前是个魏忠贤害了朝廷，现在他来了，他一来就是征饷，是和东林党人一伙的。”

“那你们恨东林党些还是恨魏忠贤些。”

鄢雪裳想了想道：“魏忠贤又不害民，他害的当官的与我们无关，但东林党人与华离就喜欢征税，我们都不喜欢他，但没人敢说，你也别说出去啊。听说这人掌锦衣卫，天下到处有他的眼线。”

“你怎么知道这些？”

“郭让说的，他以前出身可好了！知道很多。我们这里的人都愿那个华离死了就好！听说皇上要杀魏忠贤也是他保护起来的。”

华离无语，自己确实保护了魏忠贤，但也只是想利用他，魏忠贤自己也知道，并没有让他有一毛钱的权利，与死人也差不多了。

华离一阵剧烈咳嗽，鄢雪裳急伸手抚摸他胸口，眼中尽是关切。

“你父母呢？”

“都早死了，我是寨里乡亲养大的。”

这时外面一个赤着上身，腰间围着兽皮的汉子，站在篱笆前喊道：“裳妹只！两寨大会要开始了，你去不去，你不去寨主可不高兴，每家都要派人。”

“我这就来！”

这事本来是让郭让去的，如今郭让不在，鄢雪裳站起身转身入屋，拎起一个包裹，对华离道：“我在家再睡一会，我就会回来！”

华离道：“我想走动一下，随你一起去吧，看看热闹！”

鄢雪裳点点头，两人出了篱笆门，那汉子看到华离，奇道：“这是谁好象不是寨里人？”

“他山里采药人，被野兽所伤，我带他走动一下，会好得快。”

那汉不再说，只是道：“外人不要留久了，你一个姑娘，免得有人说闲话。”

“什么闲话？姑娘就不要嫁人了？”

华离这话检是鲁莽，没想到那汉子站住，怒容看着华离，鄢雪裳却红了脸，低下头。

华离看得出，这汉子对鄢雪裳极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