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锦衣祖师 第9章：徐州血案

第9章：

前往徐州的管道上，秋阳闭目养神的坐在马车内，而玄武在驱使马车前进。

徐州并不算是富饶之地，最鼎盛时期也不过二十万户人家，久经战乱后，徐州百姓走的走、死的死，能留下来的人都是一些穷苦百姓与地方豪绅。

二十条人命已是惊天大案，为了不打草惊蛇，秋阳只带玄武一人前往。

临近开国敏感期，原话说朱元璋有辽阔边疆，其实都是为了造势罢了。

边疆再大，朝廷无可用之人，能管的地方也少，大多都是武官转文官，滥充数。

如今的徐州知府，只是朱元璋原先的一名义子，因功绩不佳，被调离朝政中心，在徐州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稻草人’。

“老师，目前徐州百姓仅余三百户，豪绅世家十三户，其余的都是穷苦庶民，总人头数不足一千五百人，二十余豪绅命案”玄武阅览完徐州资料得出结论，并把各地豪绅所在地与庶民所在地罗列出来。

秋阳随意扫了一眼，便不再观阅这份资料“徐州知府是谁”。

“上位义子叶开雄”玄武回道。

秋阳微微点头，没听过这名字，历史上想必也是个跑龙套的人。

此番前往徐州除了查案，朱秋阳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当地可用大才任职主簿，帮徐州知府治理当地。

“快走，务必在天黑前离开徐州地界”在马车上修行的秋阳，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听到声音，秋阳拨开帘子，并然玄武停下马车。

前方数名衣着华贵的人也发现停下的马车，顿时脸色巨变，转头就往后方跑去。

“拦下”。

“是！”玄武凌空跃起，左手臂迅速甩动，七支袖箭激射而出。

砰！砰！砰！砰！

箭支拦住去路，几人吓得顿时跪倒在地，满脸惊骇看着出现在身后的玄武。

秋阳微微皱住眉头，眼前这队人马足有十三人，大多衣着华贵，只有四人身穿破旧不衣，一看便知是豪绅人家。

“官.....官爷，别杀我们，千万别杀我们，我给您银两，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一名韵态豪绅从人群中走出，手里端着一袋银两，跑到玄武面前磕头。

“起来，我们不是强盗，你们因何事要逃离徐州地界”秋阳寒声说道，音调提高几分，把韵态豪绅拉回神。

“不.....不是强盗”？

一群人惊喜的抬起头，见玄武身穿黑红锦衣，腰佩精致长刀，的确没有强盗的样子。

“起来吧，你们可是徐州豪绅人家”？

话是这么问，秋阳心中已经确认大半。

“是是是，官爷，我们是徐州柳氏，盐石起家，我叫柳澄”。

闻言，秋阳紧紧皱住眉头，盐石起家的人，不说家财万贯，至少也是一方财主。

在朱元璋身后默默提供经济支撑的沈万三，就是盐石起家，这种生意不是想做就做，除了需要庞大的财力支撑，还需要一定护卫守着盐田。

怎么也不会落得如此窘境吧。

玄武仿佛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秋阳说道“老师，徐州柳氏乃江苏一代有名的盐商，在整个西北都是享有名望”。

“官.....官爷知道我们”？

闻言柳澄大喜，玄武身手不差，要是能在一路上保着他们，定能安稳离开徐州。

“你别高兴的太早，身为徐州名门，为何弃离故乡老家，莫不是对即将来到的新朝不满意”话音落下，秋阳双瞳爆出强烈寒意。

玄武把手搭载绣春刀上，对他而言，老师是自己的再造恩人，朱元璋更是给予江山希望，无论对方得罪哪一个，玄武都不会姑息。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小民万死不敢对新朝有大不敬之意”。

柳澄从话语中不难听出，眼前二人是新朝官吏，如今天下尽在朱元璋手下，元廷的覆灭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那你为何要逃离徐州”秋阳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贩商之人，无论朝廷归于何氏，都会依法缴税，并无半点大不敬之意，只是.....只是.....”说到这，柳澄浑身忍不住参透，双目呆滞，仿佛想起什么让人恐惧的事情。

柳澄这幅样子，让秋阳内心升起不好的预感“继续说”。

“官....官爷......三天，短短三天啊，与小民齐名的两家名门均被屠戮，算上数日前的黎家，徐州四大名门仅剩我一家，我们实在是不走不行啊”话说到后面，柳澄泪声聚下。

徐州四家有着多年的情义，每代人都是至交好友，这段时间死去的三家人，多是柳澄半生的好友。

秋阳脸色阴沉，事态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凶杀案。

“你们起来吧，跟我说说你们了解的所有事情”秋阳伸手将柳澄扶起。

细腻的举动让柳澄受宠若惊，即便是到了元末，商人地位本就不高。

别说是官员，就是普通的衙役，平常连郑源都不会瞧他们，又岂会做出如此举动。

因此，秋阳扶着柳澄起身后，柳家人不知为何，一个个心声感动。

身为商人世家，他们或许贪财，也贪生怕死，可他们更加在乎别人对他们是否尊重。

这也是他们历经元初元末所得不到的东西。

也正因为这个举动，玄武更加敬重秋阳，能于民同位的人，怎么不得人敬重。

“大....大人，具体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三家都是被人封喉致死，面无惧色，倒像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去.......”柳澄强压恐惧，把知道的事情一一脱出。

长达一个时辰的长聊，秋阳抓住三个要点。

第一：身死之人，大多面无惧色，一刀封喉。

第二：知府不查，衙役不动，任由地方豪绅命损徐州。

第三：不为钱财，犯人灭门后，未动三家钱财，最后都由衙役封存在衙门代为保管。

“没有目的的杀人么.....”秋阳低头沉思，但很快就推翻自己的想法。

人不可能为做无目的之事，既然没有目的，对方就不会专挑豪绅下手。

再三思虑，秋阳抬头看向柳澄，说道“柳澄，我有一事相求”。

“大人，有事您尽管吩咐，求字可免，小民万万担不起此字”柳澄连忙跪在地上，但被秋阳伸手扶住。

“那我就只说了，未来圣主‘朱大帅’派我来徐州调查豪绅被杀一案，此时还需柳澄你随行协助，可否”？

“这.......”。

不出所料，柳澄知道请求后，立马变得犹豫起来。

三家人接连死于面前，柳澄不说被吓破胆，但徐州这个地方他是不敢在呆了。

秋阳静静的看着对方。

片刻，柳澄看了一眼自家人，仿佛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拱手说道“大人，小民也想为死去的好友讨回公道，要是小民只有一人，定会义无反顾，可小民的家人......”。

秋阳笑了，终究是商人，说话一套一套，明明有请求，却说的自己再求他。

“这是小问题，玄武！”。

“学生在”！

“你护着柳氏一家前往就近官府，这张令牌交给你，安置好一切，即刻赶回徐州”。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张刻着‘朱’字的令牌，柳澄见到令牌，眉头顿时跳了跳。

自古帝王御令，以皇姓令牌最为大，虽然朱元璋还未即位登基，但登基日期已昭告天下，一般钦差根本没有资格拿皇姓令牌。

“敢问大人名讳！”柳澄拱手问道。

“我？朱重九，字秋阳”秋阳平静的说出名字，柳澄顿时吓得腿脚发软，要不是家人扶住，已经坐倒在地。

朱元璋原名是什么，重八，对方居然叫朱重九，其关系不言而喻。

秋阳把马车让给柳澄家人，再三嘱咐玄武一些事项，才让其离开。

待马车离开视线，秋阳与柳澄徒步走向徐州。

“谢恩公，恩公此行，小民定当全力相助”。

柳澄也没想到秋阳会把马车让出来，这份恩情对他而言，重于泰山。

“如此甚好，走吧柳大人，务必在日落之前赶到就近城镇，不然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大人放心，离着不足十公里有一处村落，那有家客栈的烧肉美酒极为有名，路过商队均会在那歇息”。

说着，二人便启程走向徐州方向，秋阳用眼角处打量了一番远处的岩石。

熟悉的感觉涌入脑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那个中原人好像发现了我们”。

“不可能，我们的隐藏是最完美的，对方怎么可能发现我们”。

“那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

二人走远后，岩石上传来对话声，要是秋阳在这听到这番话，定然会大吃一惊。

因为二人说的话，不是中原话，而是秋阳最憎恨的岛国话。

...............

...............

徐州另外两家人遇害的消息，不日便传到应天府，朱元璋得知后大为震怒。

“二虎，九弟到哪”。

“回上位，锦衣急报，掌尊已于今日午时抵达徐州边界，最快明日辰时，便可抵达徐州”阴暗处传来二虎的回话。

“九弟，开国在即，抓紧时间啊”朱元璋略显着急的说道，对于秋阳的能力，他没有任何怀疑。

只是人未到，却又死两家，死的还是名门望族，失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举国震动影响开国大典。

“启禀上位，外头胡惟庸求见”御书房外传入一道声音。

“让他进来吧”。听到是胡惟庸求见，朱元璋变回平静。

“臣胡惟庸，参见陛下”。

胡惟庸走进御书房，二话不说跪在地上，脸含笑意。

“胡惟庸，咱还未登基，你这声陛下说的太急了”。

朱元璋皮笑肉不笑，胡惟庸本是他看中的人才，三年前小明王身死后，朝堂的那场戏也是安排他来演。

正因如此，胡惟庸以为自己的到朱元璋的重视，本是五品官衔的他，行事作风嚣张跋扈。

仿佛把自己当作朱元璋的左右手。

要不是秋阳的提醒，朱元璋还被蒙在鼓里，自己看中的人才，品德居然如此败坏，要不是往后开国用得上他，早就让白虎秘密暗杀掉，哪轮得到他这么嚣张。

“不着急，陛下已是真龙降身，只因小明王孝期未到，致使等会延迟，这声陛下，早就在三年前叫了”胡惟庸献媚的说道。

虽然是豪华，可朱元璋听在耳边，怎么都不是滋味。

“行了，这些献媚的话往后再说吧，你参见所为何事啊”。

见朱元璋直接开口询问，胡惟庸恭谨的说道“陛下，主持开国大典的章程已经拟定好，请陛下过目”。

说着，便把拟定好的章程放在桌子上。

朱元璋没有立刻看章程，而是皱着眉头问道“这本是礼部尚书的事情，怎么会轮到你来拟定章程呢”。

仿佛早就知道朱元璋会这么问，胡惟庸不慌不忙的站起身，笑道“陛下，礼部尚书宋濂思想多由元廷礼制，拟定章程与元廷难免有些想象，臣满腹经纶，继儒家之大统，不请自来，为陛下拟定一份属于中原的章程”。

话音落下，朱元璋双眼顿时划过一道杀气，隐藏暗处的二虎立马把手搭载刀柄上。

胡惟庸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依旧在哪振振有词的夸着自己，贬低宋濂。

“行，章程放这，我很还有很公文要处理，你且退下吧”朱元璋平静的说道。

“可是陛下，我......”。

“我说退下”！

砰！

朱元璋把宋濂提交上来的章程压在面前，胡惟庸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告罪离开。

见其走远，朱元璋把章程扔到一边，嘴里冷笑道“看来胡惟庸的胃口不小啊，以五品之身，贬低二品的宋濂。看来这家伙是想要礼部尚书的位置”。

礼部尚书是主管朝廷中的礼仪、祭祀、宴餐、学校、科举和外事活动的大臣，官从二品，相当于现在的中央宣传部部长兼外交、教育、文华部长。

往小的说，礼部尚书只是一个讲究皇家门面的位置，随为二品，但实权没有其他三围尚书的高。

但往大了说，礼部尚书是最接近太子皇子的官员，自古一来，礼部尚书都能连任两代，并且在二世身上还能得到晋升。

其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从小教导皇子们，亲近皇家血脉，铺平以后的官路。

唉......

朱元璋长叹一口气，秋阳曾经对他说过。

乱世，是武将的打仗，文臣安内。

盛世，是文臣大涨，武将安外。

这两句话听起来是一个意思，但细细品味便能从中得知，太平时期，文臣，尤其是开国文臣，对国家社稷的阻碍有多严重。

“二虎，传令下去，让朱雀加急对朝中官员的监视”。

“是”！

三年前，秋阳让青龙朱雀等人自行发展自己的队伍。

其中，朱雀利用自己先天优势，把各地青楼纳入锦衣卫的情报范围，各府官员家中的新妾，也都是锦衣卫的耳目。

此举让朱元璋大为震动，夸赞秋阳训导能力的同时，也对朱雀做法大为赞赏。

此举不但让锦衣卫的耳目遍布天下，更让朝廷多了一条经济链，朝中官员们还以为青楼只是朝廷逼不得已收缴回来，已充国库所用。

却怎么也不会想到，青楼的内部是锦衣卫的情报集散地。

.................

入夜，秋阳与柳澄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汤丰村的客栈。这里的烧饼的确名不虚传，美酒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一顿饭下来，秋阳更是发现柳澄是一名满腹经纶的才子，早年元廷赶考，因为家中商人的身份而受到遣退。

其学识，不说堪比刘伯温，至少不在李善长之下。

“喝....喝....喝不得了.....”。

砰！

最后一杯酒传入肚子，柳澄不胜酒力昏睡在桌子上。

而秋阳嘴角也挂起一抹冷笑，假装醉倒在桌子上。

二人倒下没多久，仅剩三桌人顿时站起身，拔出腰间的短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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