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江湖路 第四章 案牵祸引（二）

“你先坐一下，七天前东门外徐庄发生命案。死者就是个武林人，除了是一把剑柄匕首刺入之外，身上仅有一本《害草辨解》和一些碎银，别无长物。据死方休捕头说，这个死者他还认识，死者是‘亚武山枭’。武功水平也就是三流货色。平日无恶不作，恨他的人多了。其他毫无线索。”

“爹，你确定死者身上插着的剑柄匕首？能让我看看《害草辨解》和尸体吗？谁先发现的。”

“宝剑什么形状，我还是见过的。露在外面的，那确实是剑柄无疑。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把剑刺入身体，对穿之后没入泥土之中。或者是剑在对穿身体后，由于力道巧合，折断了剑，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当仵作翻转尸身时，那利器对穿身体之后，只冒出一个铁尖。比剑短的不就是匕首吗？剑柄匕首？莫非是断剑磨制？确实这剑柄匕首就很特别，一般人谁会花时间磨制或者重新把断剑打造成匕首？现在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一条线索。你当然能去看尸体和死者遗物了。每次我竭尽所思也毫无办法时，是你帮我想出办法，让我能顺利破案。我还有什么不能让你看的。”

“城中出现的武林人就是在找一把剑柄匕首。有几个人知道剑柄匕首的事情？”琼博文问道。

“就我和仵作两人去看的尸体情况。死捕头只是在入席卷走时，看了一眼死者面孔。那时，剑柄匕首已经被拔走。他应该是没有看到剑柄匕首。至于那些衙役，也只负责远处警戒，更是……”

“孩儿听说来轵城的武林人寻找的就是这剑柄匕首。为了争夺这剑柄匕首，不让人知道落入谁手，他们杀人灭口，可绝不心软。你和仵作说一声，管住嘴。否则，徒遭杀身之祸。”琼博文道。

信手翻了一遍《害草辨解》，已是一字不落的记于脑中。这是一本毒经，里面除了详细记载了三四千种有毒动植物和入药金石。还列出了化骨水、化功散、软骨粉等上百种毒药的配制法……

这本《害草辨解》目前因为还没破案，做为本案线索之一，它必须与那剑柄匕首一同留存。

趁着父亲去找仵作告诉他厉害关系的时候，琼博文拿了张纸试了试，确实纸落切开。琼博文已经确定这就是斩蟒匕无疑。一按卡簧，剑柄位置尾末一端弹出。一份地图和一个玉片落出……

琼博文马上临摹了一份地图，拓下了那个玉片正反两面的图案，这才恢复好剑柄匕首，背手注目着墙上的一幅天庭玉帝神像。此时，琼仕达与仵作也赶了过来。仵作上前，给琼博文见礼……

“老朽差点儿就忘了少爷乃是丹青妙手。怪不得对这寻常之画也这么着迷观看。”老仵作说道。

“老丈说笑了。小生不过是暂时无事，寻找点儿消磨时光的事情而已。并无着迷之意。刚才小生看了尸体，所刺部位太正，所刺深浅为穿出另一端。可见，凶手可能与死者熟识，站在死者身侧，骤起发难。力道之狠，一刀刺心而出，于另一端现刃尖。身高应与死者相差无多。才能刺在那个位置。在下观察握柄，沉于水中有油花浮起。可是，他杀人要得什么呢？那本《害草辨解》并未取走。碎银数量也不少。若是武林人所为，光学会那《害草辨解》一书上的东西，也足以借使毒而让人不敢轻易招惹。而且，家严也对老丈讲了厉害，小生也就不瞒老丈了。那剑柄匕首是把宝刃，削铁如泥，纸落切开，可见其锋利。武林人得到这等利器不会不要的。既然不似武林人所为。寻常人为何不取走碎银？一是此人杀人心慌，只想着不让人看见，赶紧逃去。一时没时间全部拿走。二是此人金银不缺，看不上那些碎银之利。那么，调查重点就要放在油花之上。现在可去炼油坊，卖肉的〈屠夫〉、买肉的和卖油炸煎炒一类食物的地方去打探消息。现在这《害草辨解》和这剑柄匕首已成不祥之物，请老丈藏好。毁了只怕引来祸端，谁要时交出，或可保得一命。叫捕头、衙役特别注意那些啃吃大骨头、整鸡一类食物，或者是吃油馕一类食物的人。就算吃饭的人也能用箸夹食，手上不应该沾上油花的。”琼仕达刚才还为案子一点儿进展也没有而烦心不已。如今儿子这么一讲，真是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心中自然要为有这样的儿子而欣慰不已。而仵作，已经走出屋传话去了。琼仕达拉着儿子的手就往家里走去。儿子打柴辛苦，还没……

时候不大，也就是天将黑儿，掌灯时分。衙役已经回禀：有一个油饼摊出了件怪事，有人不仅捡了人们包着纸吃了油饼之后所扔的包饼纸。而且，还高价买走了剩下未用的包油饼纸。由于这事奇怪，油饼摊主记得很清楚：那人在城中似乎见过，摊主很肯定的说：绝不是外乡人。于是衙役带着摊主一家家的去探访。找到了人，并且，把他和他捡的、买的包油饼的纸全带了回来……

经升堂突审，此人就是杀人凶手。原来，未经油浸的包饼纸，未见一字一图。但一经油浸，字图就像手背上并不凸起的血脉，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自己是当铺掌柜〈相当于现在收破烂的。并非拾荒之人〉，经常收些旧兵器、暗器、防具〈这三样可以卖回铁匠铺用于回炉。碰上宝器高价贩售〉；毒药、解药〈卖给黑市，黑道武林人好用〉；武功秘籍〈黑市里武林人会买〉金银珠宝这些东西。一看包油饼的纸上现出的，就是武功秘籍。虽然有人买了油饼带回家，以致区意外所得秘籍残缺。但是，仍有待价而沽之利。正巧，死者来典当《害草辨解》和那剑柄匕首并且要在店中‘淘宝’，因价钱问题，两人发生争执。那家伙是练武人，自己恐不敌。假借可以低价相卖，趁其沉迷那残缺包油饼纸上的武功时，用那剑柄匕首突袭。一招致命，慌张移尸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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