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尘埃肆,也无万刃歌。
惶惶仙侠大陆,纵横千万里之遥,却是分崩离析。
江湖上的修仙客,由南至北,往东向西,这数以万计,数以千计,乃至百计;或者只是隐隐约约的几个,孤孤单单,落落默默的几只。
都是迷茫……
这修的是什么仙?行的是什么侠?
不,江湖已无侠。
是的,已无侠。
往前五十年数起,江湖上便已无仙侠客。
有的只是修仙者。
渺渺仙气纵横生,江湖却是已无侠!
一声叹息,风闻四里。
梅雨时节的穷乡僻壤,蜷缩在酒肆茶馆的说书老人,拉一曲悲呛二胡,念叨着往事如风,曾经多少英雄之际,然后顿了顿。
喝酒。
酒是三个铜钱就能温上一壶的“老曲儿”。
酒中无曲,若是有曲便是老曲,陈年老曲听着老掉牙,回味也是无兴致。
就像这老酒,倒了可惜,喝着难受。
可老者不在乎,一碗老曲儿入肚,便又说道:“想当年这江湖可是热闹,不论是虚仙、人仙、地仙、天仙、神仙都有不少仙侠客,可如今……”
“如今怎么了?”忽然有人问。
“如今,哎。”说书的老者又是一声叹息。
如一面铜锣方才还哐哐响个热闹,如今却戛然而止,老者长吁短叹,这时黯然摇头:“如今,已经没了。”
“没了,我不信。”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没了,就是没了。”
“没了,我不信。”
不管老者长吁短叹,那人依旧如此。
寻声望去,便见说话那人是个少年,坐在角落里,背着一把裹着绷带的大刀。
那少年十七八岁左右,不高不矮,大约一米七五的个头,其貌不扬,穿着打扮也是寻常。
说书老者嘘声长叹,却并没影响那少年。
感伤凋零也罢,伤春怀古也罢,说书老者瞅了那少年一眼,不屑一笑,又道:“你小子懂什么,我且问你,什么是侠?”
“路见不平既是侠。”少年一声冷笑。
“什么是路见不平?”老者又问。
“路见不平就是……”话止,少年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离老虎,我追了你整整一个月之久,你以为从东荒逃到中荒就能逃出我手心了,顾明山脚这一家三口都是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往日里只是砍柴而已,也不曾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他们到底哪里惹着你了,你竟把他们全都吃了;今日来到这穷乡僻壤之处,虽非山穷水尽,也是去路无多,要不你就别跑了,咱们还是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吧。”
一声喝罢,少年拍桌而起,却是晃晃悠悠的,一张纸条缓缓从袖口飘落在地上。
纸条上写了一大段字,从左往右看起,正是“离老虎,我追了你……”
那一段密密麻麻,不正是少年刚才的话。
不过,此举,少年也是无奈。
追那离老虎一月之久,每次少年大喝一声,“离老虎,咱们痛痛快快打一架吧。”
接着就听“嗖”的一声,那离老虎跑的没影了。
几次三番下来,少年寻思要是自己这话说的太直白,可是文绉绉的他也不会啊,于是绞尽脑汁,问了好几个有文化的老师,又修修改改了一番,花了三天的时间终算是把这番台词背下来了。
如今说起,虽是大义凛然,可少年心中却嘀咕,“这家伙不会又逃了吧?”
一个月来,几番追逐,几次碰面,那离老虎根本不和自己出手较量。
只是一个劲的逃,从东荒逃到了中荒,从咋暖还寒的初春,逃到了梅雨连天的暮春。
逃了,少年又追不着,此番拍案而起,想是那少年也倦了。
“逃、逃、逃,就知道逃,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没劲。”又是一声喝罢,拍案而起的少年抽出背后那把1.5米的大刀,朝着那说书老者便掷了过去。
“嗖”
“砰”
扔过去的大刀被说书老者避开了,掷翻了桌子,桌上的碗筷菜肴洒了一地,“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
酒肆茶馆里的客人早就吓得退到了一旁,有几个争相跑出了酒肆茶馆,有几个只是退到了墙角围观。
“哈哈哈,终还是骗不了小子你啊。”砸了咂嘴,说书老者避开那掷来到大刀后,向一旁退了几步,然后一声冷笑。
一缕白烟冒出,缭绕裹挟老者,片刻之后,白烟散去。
白烟散去,老者已成了另一样子。
半人半虎,高有5米,体型庞大,兽面獠牙,举手投足间不见却已方才老气横秋,唯有妖气纵横,杀戮之意陡然从他身上发出,看着令人心下微微发颤。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老子躲了你整整一个月,从东荒到中荒,想不到你小子还挺倔啊,这千万里的路程竟然生生追了了过来,好,这点离某我佩服。”说罢,那半人半虎的家伙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不过有一点你不要误会,我躲了你这么久不是怕了你,只是这些地方都不是我的地盘,如今到了这,我就也没必要再逃了。”
一声冷笑,酒肆茶坊里的气氛突然一变。
本来站在墙角的客人一脸惊慌的在围观,此刻惊慌失措已经变冷,那些客人已经现出本相真容。
八个客人,八个妖怪。
离老虎是第九个妖怪,吃人的妖怪。
仙侠大陆之上有仙气渺渺的修仙者,当然也就有,与之做对的妖怪们。
“看来我是到了你们老巢啊。”少年眉头一皱,扫视了那九个妖怪一眼,却并不惊慌。
这时他纵身跃来,捡起那把大刀,反而一脸兴致昂扬。
“这样也好,就让我来会会你们几个蝇营狗苟的东西。”话是如此,可少年终究心里没底。
此番一会,到底是胜还是败?
心中仓皇不定的少年,牙齿一咬,把心一横,也不去想那么多了。
少年名叫大直,何为大直?
大直不缺,大直不拐。
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懂拐弯抹角即是直。
大直,大直,为何而直?
不弯即是直!
如今一刀砍来,不见任何花里胡哨,亦没有任何变通。
“哗”的一声。
纵身一跃即向那离老虎,大刀挥来,直取人头。
“好小子,还挺有力气的吗。”
离老虎出手,也是一把刀,两刀相撞火花溅射,却是僵持。
“砰”的一声,大直的刀一时不能向前,离老虎的刀想来也不会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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