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戮之旅 第十五章 又上岸了

感觉自己游了很远，吴涯再次登岸了，摸摸刚才变成扁平模样时被鱼叉洞穿的伤口，发现它只有筷子那么大，虽然和心脏挨得很近，但幸好没插到心脏，在肌肉的挤压下，伤口自己被堵住了。

第一次使用能力，居然遇到如此凶险，吴涯回想刚才，真是心有余悸。

但拜其所赐，吴涯开始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那就是可以把接触到的东西包括自己的身体压成扁平的形状。

抄起一块石头，吴涯想象它是一个纸壳，然后用力掰。

圆圆的石头沿着中线被折扁，吴涯稍一用力，居然把石头像纸张一样拍平了，拳头大小的石头完全失去了厚度，并且重量还变轻了，就像不存在一样。

“这算是降维打击吗？”

看到被折成薄薄一张的形状，没有了厚度，也没有了硬度，还失去重量的石头，吴涯有些难以理解。

“不知道还能不能还原……”吴涯尝试着像打开折纸一样打开被拍平的石头，石头膨胀开来，还原了原来的形状，但和原来有所不同，好像有点变形了。

“嗯，是折叠压缩成一张的时候被弄皱了，形状被改变了一些，我不只是可以改变物体的形状，我还可以借此改变物体的内部结构……”

有着优秀工程知识的吴涯很快高清了事情的原委，把手里的石头再次折叠成纸张状，他用自己从小擅长的折纸能力和学了四年的工程制图，把手中的石头纸张折成了一个对称的四方形，然后按照刚才的方式拉开这个四方形。

圆形的石头被展开成了一个立方体的石头。

“喔！卧槽！”吴涯有些欣喜若狂，从这个操作出发，吴涯几乎已经能预见到未来自己的能力究竟能干到什么程度了。

“这是一种天赋，吃下种子的人会获得他最擅长或者熟悉的能力，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有人会变成怪物，那都是他们自己想象出来的，应该是这样，好强大的种子，居然能赋予人类这样的能力……”

“而且刚才那些人还提到了什么能让人长生不老的贤者之石，说是打死我就能得到了……”

吴涯突然就像触电一样抖了一下，所谓见微知著，从这两件事就可以想象，整个世界会被这恶魔之种搅成什么样子。

“太可怕了……”吴涯简直无法想象到处撒播这东西的幕后黑手――巨大不明造物月眼，究竟有何目的。

“我该做什么？”

震惊之下，吴涯甚至开始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

直接去思考世界的命运，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每个人在拿到自己憧憬的超自然能力后都会干什么？当击杀其他能力者可以延长自己生命的时候，他们又会怎么选择？

所有人在面对这两个终极问题时做出的选择加在一起，才能构成这个世界的命运。

“啊！先不想了，头好疼……”吴涯决定先回到自己的故地安雄市，顺便打听一下世界的局势，然后再做打算。

原本他是想，在夜里趁着天黑摸回城市里，然后再隐姓埋名，与城市里的黑帮接触，然后借他们的渠道躲避警察，慢慢摸回安雄市，然而现在，他还有一个快捷方式可以选择。

他找到一个在岸边，地势比较高的地方，深呼吸一下，他双手压向自己的头部，在神秘的力量之下，他的头一下子变得十分扁平，几乎没了厚度，面积变大了不少。

用同样的办法，他压平了自己的上半身和腿部，这使他站立不稳，躺在了地上，然后，他开始折叠自己。

先是折叠自己的头部，把它变成一个纸飞机的机头形状。

然后把扁成两片的腿部向外折向两边，做成侧翼的样子，从中间把身体整个对折，做成纸飞机机身的形状。

若是让一个路人看见一个人把自己生生折成一个纸飞机，恐怕会让他严重怀疑自己的世界观。

最后他修了修身体的形状，双手互摸，压平了双手，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喷出，已经变得十分轻盈的扁平身体一下腾空，在短暂的腾空瞬间，乘着海边的海风一瞬起飞。

纸飞机一样的身体像风筝一样迎风而起，然后，他扇动自己扁平的双手，一点点向更高处飞去。

“喔哦！”

他兴奋地大叫一声，奋力摆动双手，竟然不断往云层一样的高度飞去。

用登山一样的毅力，他不断地飞，不断地飞，超脱了对流层，穿过云团之间的间隙，到达了云团之上的平流层。

这里有稳定持续的高速气流，他终于不用再费力扇动翅膀，只要不断调整姿势滑翔即可。

一个技术狂人才会选择的操作，他凭借技术做到了。

在几乎遮住太空的月眼的昏黄月光下，吴涯以直追火车最高速的速度在天上翱翔着，他从未如此自由。

原来坐火车花了好久的路程，在高空飞行的加持下，很快就跨越了，借助高空气流，整个过程并不费力，就像那种永不落地的鸟儿一样飞着。

跨越了好多的城镇，山川和河流，他看到了一个大城市的版图，那就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罗夏国的首府，安雄市。

然后他开始寻找自己降落的信标，一座超高层的太空针塔，在冷战时期华约为了同北约较劲，斥资兴建的跨时代超高层大厦。

在目前经济落后，建筑高度普遍较低的安雄市，它就像一座外星人建造的怪物，俯视整个安雄市。

因为当时建造工程技术的制约，为了支撑自身九百九十八米的惊人高度，它有往地下延伸的五十层高度，是名副其实的怪兽建筑。

还没进入安雄市的领空，他就远远看见了那座直刺天空的针塔，以针塔为坐标系，他的家就在一条环城公路线延伸出去的远郊。

不断地往记忆中熟悉的方向飞去，吴涯却开始感觉头晕起来。

在变回人形后被肌肉堵住的鱼叉伤口，居然在变成纸人形状后又开裂了，让吴涯变成了一个慢慢滴血的血沙漏，血液流失在他变得扁平后虽然很慢，却持续不断进行着。

这场飞行，吴涯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计时。

很快，不知道原因的吴涯开始感到身体发冷，明明之前高空中的寒冷空气都没有影响到他扁平身体的体温。

渐渐地，他又感觉到一种熟悉而又讨厌的感觉，脱力。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他坠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