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次元酒馆 第十三章 自私的人（一更）

酒馆之内，气氛盎然。

八个人的组合，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四男三女七个年轻人，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身后都背着个画板，看上去像是老师带着学生到野外写生归来。

“这里，还有酒吗？”中年老师起身询问道。

“酒自然是有的，柜台自取即可。”苏牧点点头，示意对方随意。

“谢谢，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中年老师露出笑容，有些兴奋道：“每次写生归来，我都会带着学生小酌两杯。”

写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并不是像常人理解的那样，到处游山玩水，欣赏美景，然后累了就地一坐，描绘大自然的美丽。

一幅优秀的写生画诞生，都结合了很多个条件，从确定写生环境，再到确定画面，最后还要对画面进行空间处理，过程很是辛苦。

“店主，这里似乎只有一种酒，没有别的酒吗？”端酒过程中，一位女学生疑惑道。

苏牧微微颔首，系统的酒类很多，但都是为顾客选择最合适的，既然只给出一种酒，那也是最合适的。

中年老师也接过学生递来的一杯酒，然后起身和苏牧站在了一起，他的学生都很年轻，而是都很潮，话题聊不到一起，坐在那里他并不习惯。

“这里可以抽烟吗？”酒入口，中年老师又怀念起烟的味道，从兜里拿出一盒红塔山，递给苏牧一根，“不是什么好烟，店主将就着抽。”

“1956经典款，以前抽过味道很不错。”

苏牧翻看着烟卷，并没有选择点燃，前世他从工作之后就戒烟了，没有别的原因，纯粹是为了省下烟钱。

烟云袅袅升起，气味很柔和，并不会给人刺鼻的感觉，中年老师狠狠抽了一口，“这么多年，唯独这口香烟戒不掉。”

“写生和香烟更配哦。”苏牧难得开了个玩笑。

中年老师也不在意苏牧的调侃，自嘲道：“或许我们这群人在店主眼里是怪物吧，有着新时代摄像不用，非要选择一笔一划描绘出来。”

“艺术无止境，拍摄的画面或许色彩很斑斓，也能表达出画面真实的一切，但作者却无法寄予情感。”苏牧摇摇头，否认道。

很多摄影大师都有值得世人惊叹的作品，但蒙娜丽莎只有一个。

人类的感情，不是那些冰冷的照片所能表达的。

中年老师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人生在世，能找到知己并不多，苏牧的话，很符合他的胃口。

抽着香烟，喝着美酒，和苏牧站在一起，中年老师逐渐安静了下来，这种悠闲舒适的感觉，他很享受。

七位年轻人的欢声笑语仍在继续，四位男青年不时开出几个荤段子，引得三位女青年脸红羞涩，场面十分和谐。

习惯了安静的苏牧还真有些不适应，只好搬着躺椅走到了酒馆外，调整好睡姿，享受着冬日的温暖。

“呦呵，今天生意不错嘛。”

没过多久，徐流川就跑了过来，歪着脑袋看了看酒馆内的场景，打趣道。

苏牧似睡似醒中点点头，酒馆今天的生意确实不错。

“街道太过冷清，我能抢你几个客人吗？”徐流川问道。

虽然他的厨艺不错，但这街道确实太过偏僻冷清，这让准备大显厨艺的王阶强者无法忍受，看到酒馆内的顾客这么多，不由得有点眼热。

苏牧似乎睡熟了，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徐流川沉默了三秒钟后，还是将腿迈进了酒馆。

“同学们，需要吃点啥吗？”徐流川自来熟拿起柜台上的烟，熟练点燃后，向中年老师询问道。

徐流川清楚，中年老师才是领头人。

七位同学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您方便的话，可以做几份食物端到酒馆来。”中年老师点点头，“过会我付给您饭钱。”

“饭钱就不收了，算是烟钱。”徐流川晃了晃手上的香烟，无所谓道：“大过节的，礼尚往来很重要。”

“这样，那就多谢您了。”中年老师躬身感谢，眼神又柔和了几分。

“在这等着吧。”徐流川掐灭烟头，随意道。

他开店并非是为了赚钱，也不在乎赚不赚钱，只要开心就够了。

做饭，正是他最大的快乐之一。

酒馆又恢复喧闹，男青年们为女青年献着殷勤，偶尔几个玩笑也只为博美人一笑，就如同求偶的孔雀，争相表现着肌肉。

中年老师看到这一幕，似乎心情有所触动，眼角泛起一丝晶莹，陷入回忆之中。

年轻之时，他做过很多错事，但始终有个女孩陪伴在身边，不离不弃，一直支持着他。

他和女孩是青梅竹马，过家家的事情没少做，每次他都是新郎，女孩是新娘，然后开开心心的大笑，约定长大了成为真正的夫妻。

后来，两人都长大了，男孩英俊潇洒，女孩亭亭玉立，在外人看来，这是天赐良缘。

从校服到婚纱，只剩下一步之遥，但最后，男孩却放弃了，远离故乡来到了大都市，偶然得到机会，成为了一名写生老师。

原因是男孩没钱，男孩家也没钱，男孩无法保证给女孩未来，但又不想女孩跟着受苦，只能选择离开。

男孩觉得自己很自私，无颜再回去面对曾经那个女孩，直到再没有机会见到那个女孩。

“或许，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早已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中年老师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