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神域之剑士传说 第十章 心在世界迷失

游戏公测第八天，在城镇钟声响起的一刻，我来到了城区中心等候着昨日的伙伴们。

最先抵达的是萨沙和黑鳄两人，经过很长时间的等待后陆陆续续来了十九人。

昨天发生的玩家死亡事件再一次使玩家内心崩溃，原本六十人的队伍变为了二十一人。

血色骑士团建团六十余人，第二天为二十二人，包括我在内。

轻叹一口气，我满脸倦意望着眼前的玩家们，尽最大力气说道：“死亡会失去一切，认清这一点的你们还愿意来这里集合，我敬仰你们的强大！

当你们浴血奋战，抛洒鲜血的时候请记住，你们是血色骑士团的一员，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玩家们彼此观望一会，随后向我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你们会成为强大的攻略团成员，以前那些小看你们的玩家都将被你们折服。

但，接下来的征程你们将与我分开，带领你们的将会是亚丝娜小姐。她拥有磨练你们的资格，也有我所敬仰的信念。”

经由一大早我、黑牛和暗鸦的商议，决定先将玩家交托于亚丝娜一个人带领。如果系统真的是朝我们内测玩家来的，那远离我们就是最好的保护措施。

亚丝娜从远处来到我身边，她不再披着斗篷，一头金黄色的长发在阳光照耀下，整个人神采奕奕，她坚定的目光如同一柄长剑，刺穿所有疑虑和畏惧。

交接仪式完毕，亚丝娜在场上鼓舞着玩家们的士气，我黯然退场而去。

拐过巷子后，我发现身边有两道身影还跟着自己，是萨沙和黑鳄。

“如果想要变强，并且畏惧死亡的话，你们应该跟着亚丝娜小姐。”

他们两个人不为我的话语所动，黑鳄沉声说道：“如果畏惧死亡，你也不应该离开整个团队。”

黑鳄和萨沙带着面具，我始终无法窥探到他们的面貌，和脸上的表情。

“跟着我的话，很危险。但我想，我会感谢你们。”

这么说着，我扬长而去，他们两个人跟了过来。

在西城门下，整座城池围墙高立，赋华清透，而又设计精巧。围墙下种着许多不知名的花朵，巷子街道上有小池养着鱼。万千花草将整座初始城镇点缀的耀眼夺目，NPC是属于这里的住民，他们安静祥和的生活着。

西城门边黑牛和暗鸦正靠在横栏边等着我，待打过招呼后，暗鸦对我责备。

“亚丝娜小姐虽然能够胜任这份工作，但我们全全把事委托给她，你也忒显不地道。”

暗鸦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决定是我做出的。

“他拥有着绝对的能力可以胜任，威望上她并不比我们低，而且她亲和力十足。”我一本正经分析着，“你们两个人还剩多少人愿意继续战斗下去？”

黑牛挠着昨天被暗鸦打肿的脑袋，右手露出一根手指，说道：“昨天四百人，今天只有一百人。”

暗鸦不以为然，从背包取出几个面包递给在场的四人，自己又拿了一个，一边嚼一边道：“说句难听的，初始城镇的玩家原本就是其他攻略组舍弃掉的，即便是成为了战力也达不到顶尖的水准，在最初的起点上他们就输掉了。”

我将面包收入背包，对他的说法表示抗议，道：“即便单数的战斗力再低，但只要人数上去了依然可以一往无前，更何况这些单数是变量，他们会成长的。”

暗鸦眼角望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黑牛将整个面包三两口吃掉，问道：“那我们这些被系统针对的内测玩家，现在又该怎么行动？”

“送命打法，去试试系统的底线。”

我轻划菜单，将探索过的地图推在五个人中间，指着泛红点的地方说道：“昨天我们是在这里遇到了二次狂暴的怪物，那时是夜晚，巨猿的等级一下子提升了两级，我和萨沙、黑鳄三个人是五级，费了不少力气才将它杀死。巨猿给的经验让我们连升了两级。

你们在回来的路上也遇到了连升两级，二次狂暴的食人花。相对应内测玩家的数量，巨猿是一只，食人花是两颗。因为这个我们推测出这种袭击是冲着我们内测玩家来的。

我们必须测出这种袭击的规律，和所出现的原因。”

黑牛眉头一挑，道：“这个咋测？我们就三个内测玩家，还有两个公测玩家，在这个看不到边际的世界，花费再多时间也没办法摸清规律的。”

暗鸦点头道：“而且城外的怪物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稍不小心可能将命交代在外面。”

“但如果畏惧怪物一直躲在初始城镇里，终有一天我们会饿死。”我一字一顿敲打着黑牛和暗鸦的内心，“前天我们刚和公测玩家说过同样的话，现在对我们而言也一样，畏惧死亡躲避死亡并不能拉开与死亡的距离，反而是主动把生命送到死神的斧刃下。”

最终，我们五个人来到了城镇外的落日平原，这里常居着食肉性的野兽，狼、狮、豹，各自露出血红色的獠牙望着我们。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测，在这个世界我们渺小入尘埃，无法看到敌人的来去，无法感受到敌人的呼吸。

对内测玩家而言，这一刻，整个世界都是敌人。”

一招招离合斩、岚风，炽焰剑，奔雷棍，烈阳斧在这片大地激荡，五种不同种类的剑技在空中掠出不同颜色的光芒。

各类禽兽被惹怒，向着我和四名队友冲来，地面上被溅起粉尘无数，场上嚎叫声不断，整个草原打破了往日的平静，陷入了纷争当中。

初始城镇四周的怪物都是新人练级的，它们战斗力远远不及昨日能够二次狂暴的怪物。

在无休止的剑技中，我不知道是在发泄着什么，黑牛，黑鳄，萨沙和暗鸦剑技不曾停止。

五个人在整个平原闹腾了一下午，使得平原之上满目疮痍。

太阳落山，阳光渐渐散去，黑夜来临。

落日平原重新刷新，鲜腾活蹦乱跳的怪物再次出现，我们五个人所造成的创伤顷刻间被复原，没有留下一丝我们存在过的证据。

也许我只是想要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律到底是怎样的。

如果袭击我们的怪物不会再出现，那它为什么要出现第一次。

这个世界将内测玩家视为变量，视为破坏游戏平衡的存在，那究竟会在什么方面做出限制呢。

徒劳无果，就如同我们没有来过。

‘玩家K等级升为十级’

系统邮件提示着我，我们五个人都达到了十级，但没人感到开心。

黑夜降临，这个时候有了两个选择，一个是回去，一个是冒险留下。

我不打算回去，这时我觉得我在被系统玩弄。

除了经验和金币得到增长，场景环境我根本无法破坏。

跟一个最普通的RPG游戏一样，只要付出时间精力，就能够打怪升级。

人生好像被游戏收纳进去，只是单纯的刷怪练级，除此之外别的方面无法做出任何改变。但这消耗的是我的寿命。

游戏，搞不好真的只是一个游戏。

暗鸦从背包取出五个面包，一人一个在安静的吃着，四周有过怪物嘶吼，天幕上有过流星划过，远处有灯火闪亮，野兽的眼中似鲜血般通红。

没人劝我离开，又好似没人打算离开。

我们五个人安静站在城镇外面，落日平原之上，夜晚来临，所有怪物都进入了休眠期。

作为丧失先机防御的弥补，夜晚它们将更容易进入狂暴状态。

我们五个人没有主动去挑衅它们，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着，眼中明灭着光彩，我想我有些恐惧，却也有些期待。

在这个世界我们无比的渺小，纵使是被称为内测玩家，终终究究只是一个个体的单元格。这个无比真实的世界上，任何一个NPC都可以取代我们的存在。

与其被忽视，或是被轻易抹除掉，我更希望能在明面上，而不是被暗地里悄无声息的消失。

这个世界，每天都是如此，白天微风和熏，夜晚明月当空。流星并不稀奇，星座用心都能看的到，一切都十分迷人心绪。

可是这个游戏，是一个死亡游戏。

“我感觉我已经迷失了，”我将鳞剑收入剑鞘，望着四周安眠着的怪物们，“原本我还以为我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我认为在这个世界一把剑就可以走到所有地方。

现在我觉得我想错了，即便这个世界无比自由，可它不是十全十美。

一心研发这个游戏的茅场晶彦，被冠以天才之姿的他到底是带着何种心绪，在无人肯定的技术上独自前行，最终创造出了这个被他称为比现实世界更美好的世界。

黑牛，暗鸦，我并不是喜欢煽情的人，但我感觉我的心真的很空，似乎这一切对我都不再重要。

我感觉匍伏在地的怪物，比我更有资格生活在这个世界。只是程序的它们比玩家更懂得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律，它们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居民，而我只是一个外来人。”

我感受到暗鸦将手搭在我肩膀上，黑牛从手里递了半个面包在我身前。

萨沙和黑鳄站在我身后，我一直没看透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K，内测的时候winter曾暗地里跟我说过你的事情。她说你是一个天朝人，因为很特殊的原因被送到了日本，在日本你过的并不好，加上你现实的身体很糟糕，必须依赖药物。

为了躲避现实的残破不堪，你躲在了游戏里面，后来得到了SAO的内测资格。

在内测的时候你总是扛着最大的盾牌走在最前面，紫罗兰说你虽然很少吭声，但愿意帮所有玩家扛下怪物的重击。

尽管你时常把收费帮助挂在嘴边，却对食言不做过多的追究。悄悄告诉你，在内测时期winter、紫罗兰她们女性玩家关注最多的就是你，只是你不曾留意脚步..

可惜啊，我们都沉浸在世界的攻坚上，以至于在内测结束，强制登出前忘记交换现实的资料和地址。

我想等我们从这个世界出去后，一定能好好交个朋友。”

一时间，我的情绪波动很多，一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黑牛的面包我没有接，伸手推回去了。

在夜色照耀下，没有惹事的我们没有被怪物袭击，回去城镇的路上没有遇到和昨天一样的境遇，甚至于没有怪物来攻击我们。不知道是为什么。

当天晚上，我睡到了进入公测世界后的第一个好觉，没有任何顾忌的睡眠。

一直到公测第八天，暗鸦和黑牛将我喊醒，城区中心站着剩下的一百六十一名玩家。

亚丝娜告诉我，希望我能够回来带领玩家们变强，成为合格的战士。

我心里摇头苦笑，让一个不合格的战士来培养合格的战士，这不太靠谱啊。

但我没有拒绝，公测的第八天开始，我回到了玩家群中，所有成员被纳入血色骑士团中，合计一百六十八人。

血色骑士团团长为K，副团长为亚丝娜，队长为黑牛、暗鸦。其中萨沙和黑鳄作为我的随从，西莉卡作为亚丝娜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