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魂 第6章 碧烟云

“碧阁主还是不要取笑在下了，我也是一时失误，见谅。”

“好了，不笑话你了，我们来谈谈正事。”说是谈正事，但碧烟云的脸上仍然一副笑的表情，眼睛也直直的盯着白，像是再看什么有趣的物件。

“白公子千里迢迢从雪国都城来到这北方小镇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是关于我自己的要紧事，说来也没什么，顺便出来见识见识。”白小心翼翼的说。

“是为了脸上这白色面具吧？”

白微微一怔：“是的”。想来白的白色面具，在这全都没带面具的登云阁也算个异类了，也就不难被猜到来意。

“我跟着墨羽出来，一则想历练下自己，二则想寻找一些答案。”考虑到什么必要隐藏来意，白也就简单明了的说了出啦。

“白公子倒是个爽快人，怪不得不当自己外人，连干两杯我的酒呢。”碧烟云又忍不住揶揄到。“不过来我这里既得不到什么历练，也没有什么答案，不过公子想要消遣娱乐，天下恐怕没什么地方能比得上我登云阁了。”

白要不是看这是碧烟云的地盘，估计都能起身扇她一巴掌了。本来被墨羽骗到这烟花之地就有点难受，在经过这一番被娱乐之后，白小小的心灵有点受伤。碧烟云到底是老江湖，察言观色的老手，看出来白是有点不高兴的，话锋一转说到“不过公子一路风尘走了这么远，又是墨羽的朋友，必然不会让你空手而回，本阁主亲自陪陪公子也不算白走这一遭吧。”

听到碧烟云这么一说白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最后一句也当不得真，起身作了一揖准备开溜。没想到这阁主倒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转眼就招了一群莺莺燕燕围在了白的周围，又变法术一样变出了一桌丰盛的韭菜，然后白就在推杯换盏中徘徊，在冰肌玉骨中挣扎，等到挣扎出这桃花阵的时候已经深夜。白晕晕呼呼的被扶到了里屋的床边，随后人也都退下了，整个房间只剩下白躺在床上桌上，突然间那摇曳的灯火还算是唯一有点生气的物件了。

白怔怔的望着桌上跳跃的火焰，陷入了沉思，或许是想到了这段长时间的跋涉有点疲倦，或许是觉得不能解开自己面具的秘密有点沮丧，或许只是想念父王和霁月，总之这一刻所有的声音都是忧伤的伴奏和刚刚还算欢快的气氛大相径庭。一番忧郁之后酒稍微清醒了点的白突然想起墨羽从这出大戏一开始就不见了踪影，碧烟云也在喝了几杯酒后就不见了。在一种遭遇黑店的氛围中，白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唉，喝酒误事啊！”，就在这时，外面的们开了，碧烟云婀娜的身姿跃入眼帘。

“公子，这酒席可曾尽兴？要不本阁主来陪你喝两杯。”

“别别别，碧阁主太客气了，在下不胜酒力，有点想休息了。”白连连摆手。

“这么快就要休息了吗？”碧烟云说完就要抬起手脱下自己那点薄纱。吓的白赶忙拉住她的手说：“我突然有有点精神了，我们还是聊聊天吧”。碧烟云这才停止了动作，微微一笑“要聊什么？”。白赶快起身坐到了床边，一脸严肃的问到：“其实在有不少疑问，我们移步到那边桌上，边喝茶边谈吧”。说罢也不管碧烟云如何答应，直接走到桌边坐下，眼睛望着碧烟云，像是乞求一样示意她过来坐下。碧烟云一脸要笑出声来的样子，慢慢来到桌边，又招呼来人送上一壶清茶，这才坐下。

说来也奇怪，在这外面人声吵杂偶有喊叫的风月交汇之地两人竟然一板一眼的聊了起来，碧烟云也没有继续调戏白这一聊竟然聊到了清晨，外面的人都已入睡，剩下这两人也毫不知觉。白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江湖险恶，这风云阁更是暴风眼一样的存在，眼前这位登云阁的碧烟云阁主也不知什么来头，但就是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雪国白王子的事情或许传播的也不是那么迅速，但连敌国都知道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白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或许是看这白王子也够坦诚，碧烟云早就知道他说的一切，也知道这涉世未深的公子哥也对自己这地方充满了好奇，所以多少也聊了聊自己的事情。

原来碧烟云是雪国都城某大户人家的女儿，但是是二房所生，和传统剧情不一样的是她小时候备受宠爱，聪明伶俐加上娇俏可爱让一家子十分欢喜，也让这二房也在家里有不小的地位。而且家里大房未生子，虽然看不过眼但也说不上什么话。好景不长，从小衣食无忧的碧烟云同样在成年礼上遭受了些变化。不错，就是成年之后的她脸上并没有面具，说来蹊跷的是大房此时怀上了孩子，所以她和母亲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虽不至于被赶出家门，但日子并不好过。闲言碎语的攻击让这带着面具的大户人家充满了恐惧和羞愧，未知的东西总让人充满恐惧，她和别人不一样，就像怪物一样，这是碧烟云从周遭人的眼中看出的最多的东西。最终随着她母亲在折磨中病逝，她也没再留在这个家中的理由，这是墨羽找到了她，带她来到这没有人认识她的苦寒边缘之地，还凑了写钱财开了这登云阁。

当然随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一切经历相似的苦命女子，起初这里只是表演些歌舞，陪客人喝喝酒。因为这里的女子都没有面具，在这世界算是读一家，猎奇也好听曲也罢，反正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来捧场。可这里毕竟是雪国最北的地方，滨临大海，寒风萧萧，登云阁还不足以吸引那么多的人来，所以后来的女子不免的都会接一切皮肉生意，毕竟声色犬马始终是男人离不开的东西，这里才有了一些人气。碧烟云作为大户人家出来小姐，琴棋书画洋洋精通，也有着阁主的名头，一般并不接见客人，但恩人的朋友或许是个例外。

但就白看来，这里也并不就是说的那么简单，只是一个特别一点的风月场所。毕竟如果普通人要是寻欢作乐就近一点找个地方喝喝花酒就行，没有必要长途跋涉到这个地方来。加上这里位置偏僻，来的必定是有头有脸，或者有着特殊身份不便被人看到的人。所以这里还是一个关键敏感信息汇聚的场所，指不定会有什么惊天秘密从什么人口中冒出来，虽然明面上必然不会被这里的人泄露，但这暗流涌动的时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要不然事关自己这雪国王子不外传的成人礼结果，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了敌国人的耳中。

另外，这登云阁周围方圆几里的集市全都做的这一门的生意，卖的都不是柴米油盐，全是些胭脂水粉，也就是全都指着登云阁养活，这样的财力不是一般的地方可比的。所以白认为碧烟云的话只说了登云阁的开始，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说，不过最让人好奇也让人感到意外的就是墨羽这水货师傅竟然真的还有点侠义心肠，救了一众的女子。

虽然已经清晨，不过他们俩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像是多年的老友，总有聊不完的话题。白刚刚想继续聊聊墨羽的话题，就听的有人推开们走了进来，稍后屏风边上就探出一个平平无奇的脑瓜“你们两位还在聊啊，是要聊到天荒地老吗，其他人全都休息了，我们出发吧”。

“出发？”白看了看墨羽又看了看碧烟云，“我们？”他努力理解墨羽话里的意思。

“是啊”回答的是碧烟云。她边说着边拉着白的胳膊，跟着墨羽一起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