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守夜人 第三十三节 祭天一

第三十三节祭天一

看情况今晚想入非非的心，又要偃旗息鼓，两位夫人真是正应当做“压寨夫人”，娘子天生就是当土匪的材料，功夫当然是顶尖，脾气跟“火神爷”有一比，风风火火的找钱乙要了一粒丹药就走，钱乙倒是大方，那么多名贵药材跟捡的一样，说给就给。

秦相府大门那可是八面玲珑，自从今天白天的“从良”笑话传出，就认定了巫羽天官可是得罪不起，听到是巫羽天官的两位夫人来了，笑的都跟见了亲娘一样。

一路相映偏房等候，赶紧去请老爷夫人去了。灵儿好不见外，直接尾随就去了，门口听到：“塞草烟光阔，渭水波声咽。春潮雨霁，轻尘敛，征鞍发。指青青杨柳，又是轻攀折。动黯然，知有后会，甚时节？更尽一杯酒，歌一阕。叹人生里，难欢聚，易离别。且莫辞沉醉，听取阳关彻。”

秦夫人接道：“念故人千里，自此共明月。”黯然神伤真是殷切切，虽是颂诗，不过泪眼已两行。

下人知道，这是情到深处人孤独，不敢打扰两位家主，只好门廊下站定，只等惜别完毕再行禀报。

灵儿看刘粉蝶有点不耐烦，小声说道：“这是寇准的《阳关引》，真是有辱寇准的清喻，虽然用在这里也可以，但总感觉有点腻歪，都老夫老妻了，还情深深，雨蒙蒙的，真是一对老不正经。”

刘粉蝶小声说道：“我们来就是搅屎棍子，不能让他（她）们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们就白来了，不管干什么，看着不舒服，就要管！”

说话间就飞奔进入，说道：“秦夫人万福！”

灵儿也不免赶紧道了句：“秦夫人万福！”

下人伸着双手要拦住她们俩，可事发突然，他哪能拦得住？

秦桧看有女眷前来，赶紧回后堂避险。秦夫人看到下人懊恼的表情，知道这是个关心家主的好下人，大人不记小人过，直接笑着说道：“你下去吧！我们姐妹说说话！”

三人寒暄几句客套坐下，秦王氏做中堂右手位置，两位落座右边客桌椅子，茗香茶水送上，秦王氏说道：“今天多谢两位解围，我还说明日到府上去拜谢来着，不料今日二位妹妹就来了，来到这里就当自己家，可不要见外才是。”

秦王氏不愧是已故宰相王圭的孙女，一举一动都有大家闺秀模样，言谈举止大方得体，基本就是挑不出毛病来。

灵儿说道：“今日前来是为你的身体，今日见到你的身体不适，害的你在垂拱殿有些失利，但以我看来分明是身体不适而造成的，恐怕是积劳成疾操劳家务所致的，所以我和蝶儿妹妹就让我家相公讨来了一颗丹药，着丹药在市面上都见不着，听相公说是给皇帝吃的，我们女人家，不懂，但只要对你有好处，就讨了来。”

刘粉蝶说道：“送太行太后的也不过如此。”

秦王氏赶紧说道：“这话千万可不能说，你们对姐姐好我知道，丹药我也收下，感激你们还想着姐姐这点小事。不过我们是臣子，千万可不能以皇家比较，这话传出去那就是大不敬，罪名可不小，这个说法犯了忌讳，切记。”

灵儿看的出这是肺腑之言，但是这是得了好处才这样说的，谁知道转过去脸又会怎么说？看来坑还是要挖的深一些才好。打定主意，坚决不能随了他们的心意。

刘粉蝶说道：“这个丹药是刚炼制的，我家官人说要早些吃掉才好，否则药性会流失的。而且这个丹药还可以养颜长寿。”

女人哪有不为容颜疯狂的，直接就着茶水就喝了下去。秦王氏，也不全是为了这个令人心动的药性，还有就是赶紧让她们俩走。这次大金国之行，虽是有恩与人，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凶险，路途遥远，来回至少要近两个月的路程。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出门在外难免有不周全的地方，虽是皇命配备已是极好的，但秦桧年已过半百，出门还是不免让人担心的。

两女见秦王氏喝下丹药，就要起身告辞，不过走到门房时候管家准备了一份厚礼送了出来。灵儿对秦管家说道：“对了，刚才夫人吃下丹药，可能会犯困，六个时辰后就会醒来，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这是正常药效。记着把镜子拿过去，一定会有赏钱的呀！”

秦管家那是久经世故的伶俐人，他那里能不知道，这下坏事了，平日里都是秦王氏给老爷亲手准备东西，这次出远门，必定有话要叮嘱，这下遭了。高兴地是，夫人能得到巫羽天官的丹药的确是机缘，他也听秦老爷过给皇家看病的事情。

平日里上早朝都是卯时点名，也叫点卯，就是早上五点整。今天寅时三点点名，文武百官各自按照位置站好，一个个整理仪容，熟悉自己事情，梳理一整套的礼法规矩。

秦相爷的出场一向是众星捧月，就是有写身上的衣服配饰不到位的也都被这些党羽给弄的整齐庄严了，他的脸上虽然是见人就笑，但王天官也是老油条，对着巫羽说道：“看样子，秦相爷还是不舍得朝堂的，他的笑容中好像带着几分不悦。”

巫羽站在一旁只是满口说着：“是，是，是。”

李文会却在一旁听到二人对话说道：“恐怕是舍不得她的妻子，他的丞相有一半的功劳归功于他的妻子秦王氏，王圭的孙女果然是技高一筹呀！”

这话听在巫羽的耳朵，巫羽判定出李文会就是李文会，在看人方面还是比钦天监的人看的透彻，他们都是久居朝堂，眼光毒辣的很。

而巫羽却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两位鬼机灵的夫人给弄得事情，几颗三百年份的老山参和雪莲藕被她们带了回来，兴奋地样子不用看都想象的出来。哪是要当娘的人了，分明还是两个顽皮的丫头。

和尚、道士和阿吉都进了大相国寺，在那里已经开始了诵经，各自有各自的经文，各自有各自的念法，阿吉站在房顶台子上，喊着经文，叽里呱啦什么都听不懂。和尚们念得有汉语还有梵文，更是杂乱。只有道士，吹吹打打的唱起经文。如果不是常年的清修，有几分免疫打扰，光是这种念法，就会忘了下一句要念颂什么？

寅时三刻，众人开始吃饭，直到卯定二刻，红日高照的初阳，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祭坛旗杆顶上，五层九阶已经陆陆续续的进入指定位置，虽有一些还在交头接耳，却都是面色郑重，神色庄严，好像神圣就在面前一样。

秦桧走到主持位置，虽然也是演技派，不过在没人之后就不免有心事留露，有时间还不住的张望四周，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太监跑到秦桧身边，咬着耳朵说了几句，转身一溜烟的退了出去，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他们说话再小声，也瞒不过巫羽：“秦夫人醒来了，而且好像年轻了许多。”这话真不中听，好像高八度的嗓子，声音再小，也感觉喉咙不太舒服。

一身轻松的秦桧这下专注起来，虽然年龄大，但是做事情那是干练，滴水不漏。祭天的歌声好像跟不要钱似的唱，一道道礼节层出不同，一个个如同批量生产出来的一样，都是一个模子，气氛都感觉有些压抑了。

擂鼓响动四方，声音回荡，天空中好像形成了一种气韵，不断地凝聚增多，不多时再看，这种气韵好像有灵力波动，似乎这这里连接这另一个世界，盘旋在空中的灵气流好像龙一样开始在上空不断汇聚，最终一只有灵气形成的龙在天空形成。

地面上的众位官员虽然面色敬重，却都是看不到的，只有巫羽能看到，却有些不可思议来。

龙气果然是有的，钦天监掐算的时间是对路的，百官们的气韵凝聚加快了它的形成，相由心生原来是众人的意志幻化，但是这种幻化能够成真吗？

站在边上一动不敢动的巫羽，看起来太过关注天空了，王天官有些觉得不太对劲，直接拽了巫羽一下：“不要走神！”

巫羽一个激灵，听到王天官说的是‘不要走神’之后，都想骂娘了，这是走神，TM的，谁走神盯着天空看，想说你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时，天空的灵气凝结龙张开了眼睛，那眼神太犀利了，就一眼，浑身的汗毛孔都炸开了。

这灵气龙是活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瞥了一眼巫羽之后再次闭上双眼，好像巫羽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