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破灭 第九章：真相

“啊！”两声尖叫划破天际，醉仙居的客人们皆是一怔，齐齐朝着异样的方向望去，陈风也不例外。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他整个人都是荣光焕发，精气神十足。不禁啧啧称奇，这个红姐，果然不愧是当年红遍一时的花魁，虽然人已步入中年，但是功夫依旧没有生疏，可能是许久没有运动过的缘故，他特别的兴奋，也因此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免不了老脸一红，还是红姐贴心，只是笑了笑，安慰他几句。

才完事，准备打道回府，忽然轻咦了一声，脑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才刚思索，便听见了一声刺耳的尖叫，这才想起了那件重要的事。

“云儿！麻烦，这小妮子，估计是要气疯了。”无可奈何的撇了撇嘴，然后便有一道人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正是侍女上官海云，她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白花花的修长的腿部好不惹人眼，头发凌乱，眼眶豆大的泪水正在一个劲儿的打着转。

当她看见陈风就站在不远处时，便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活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狗，正准备向主人诉苦呢！

“少爷，里面……里面好可怕！”上官海云小脑袋埋在了陈风的胸膛，惊魂未定，娇小的身躯还不停的打着颤。她甚至都不敢直视这位少爷，只能细不可闻的叮咛着，“里面的大姐姐她一直在脱我衣服，还…还要……”到后面实在是难以启齿，只能断断续续的作罢了。

“好好好，少爷明白了，云儿受苦了，别生气，本少爷这就带你去压压惊。”苦笑着摇摇头，陈风心想这个小妮子还是太嫩了，对于一些隐秘的事情还是什么都不懂呐！

而与上官海云同一时刻，又有一个女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陈风有印象，正是拖着那位师哥不拘小节的妖艳女子，她贝齿紧咬，玲珑有致的娇躯因为气愤而打着颤，精致的脸蛋也因为愤怒而潮红大片。

“你…你混蛋！”妖艳女子指着房内的男人，五指都因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的情绪而苍白。

“不…不是这样的，姑娘，你…你听我解释！”走出来的人正是那位十分有趣的“师哥”，他神色紧张，手不停的摆动着。

“老娘真是倒霉，碰上了你这么一个极品！不用解释了，快给老娘滚开，老娘再也不想看你一眼。”

陈风一边安慰云儿，一边用余光瞥向那对争吵的男女，不用问了，这个奇怪的人，定是做了什么让人无法捉摸的怪事，至于是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今天还真是麻烦不断，怪事连连，陈风摇摇头，抛开不必要的思绪，就此离开了醉仙居。

“少爷，你是故意的。”走了一时半刻，在半道上，上官海云忽然就质问起陈风来了。

“哎呀，被发现了。”头扭向一边，想逃避被追问，顺便还吹起口哨，假装镇定，不过用余光瞥了一眼，发现小妮子还在一个劲儿的瞪着自己呐！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扑棱扑棱的眨着，脸颊也因为不忿而鼓得涨涨得，像两个气球似的，看起来十分的滑稽，又十分的可爱。

“好了好了，是少爷的错，行了吧？”试探性的问道，一如既往，小妮子还是那副滑稽的模样，陈风被他整到没办法，只好低声下气的说：“小姑奶奶，我认输了，可以了吧？”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不由分说，打了个招呼，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上官海云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人已经走远了，而她竟也十分乖巧的待在原地，不曾移动过半分。这个女人，真是太天真了，真要有一天，被人卖了估计还在帮人数钱呢！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不禁开始焦急起来了，小手百无聊赖的扯着衣角，正寻思着是不是又被耍了？

而下一刻就看见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小木盒。

“打开看看！”陈风把小木盒递到云儿跟前，后者畏畏缩缩的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眼睛凑过去，先看一看是什么东西，别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物体，甚至是生物！

“咦！是发簪！”不由得一阵惊喜，刚刚还萦绕的浓重阴霾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这支发簪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手艺略显粗糙，色泽也属次品，满大街的小贩都可见，但是，由陈风之手送给她，那么，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喜欢吗？”

“嗯！”腼腆的点点头，羞涩的不再说一句话，只是将发簪紧紧的攥在手心，很珍惜的样子。

……

自从大病初愈，陈风一直感到很疑惑，一开始还没有发觉，越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儿。

下人们看自己的眼神不似从前那般温和，甚至有一点戒备，并且还时常找借口疏远他，他是真的不知道究竟是何原由。

他只知道，在自己得病之前，一定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大事，只不过谁也不与自己诉说，他也找过父亲谈心，而他，也是与其他人一般无二，说话的时候遮遮捂捂，明显在掩盖着什么。

许许多多的疑惑都凝聚在心田，让他终日郁郁寡欢。

“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噌”的一声从靠椅上窜了起来，坚定了决心，正准备去找父亲，把一切都给套出来，不曾想正主已经先一步找上了自己。

“风儿，为父找你……”

“正好，省的我再跑一趟。”心里暗暗思索。于是举起一只手，先一步打断了陈砚，“你先不要说话，我有问题要问。”

“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陈砚效仿儿子的做法，也打断了他的思路，“我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什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搞什么名堂，总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你跟我来。”陈砚没有明说，只是叫儿子遵照自己的要求，陈风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心想：“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二人穿过冗长的走廊，沿着一条幽静小道深入。

“奇怪，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虽然有千言万语，但是一切的抱怨呼声都给强制性的压下去了。两个人一路上沉默不语，只是跟着前者的指示行动着。

终于，陈砚停下了脚步，陈风定睛一看，不禁更加的疑惑了，“这不是祠堂吗？老头子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进去吧！”随后，两人走进祠堂，最里间，从上至下一层又一层摆放着各个先祖的灵位，一个个陈姓之人的名字刻在上面，反正陈风一个也不认识，索性不去看那些习以为常的物品。由于许久没有下人来打扫，灵位上已经积了一层的灰，人名也是模糊掉了。

到了这份上，陈风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快说，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

“你真的想知道？”

“废话！要不我找你干什么？你别搞了半天最后耍我，那我可跟你没完。”

“呵呵！”莞尔，陈砚莫名苦笑，不知缘由，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也罢，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了。”

下一刻，深沉的气势陡然一变，变得严肃，变得庄重，变得让人感觉陌生。

“就在数日前，有大能者闯进陈府，施展逆天之术，强行扭转了你的命格！”

“怎么会……”恍如晴天霹雳，一直追求的真相，直到揭开重重迷雾之后，却是如此的骇人听闻。陈风一度感到呼吸困难，惊人的消息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那么即是说……”

“没错，若是无人从中插手，你，如今已是一个死人。”最不愿意说出的话语，最终还是通过他的口传到了陈风的耳中。他知道这件事会对儿子产生莫大的打击以及反响，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么作为最大的事件人，他有权知晓一切。

“蹬蹬蹬”连退三大步，大脑一片空白。

“呵呵呵，真是可笑。”当拨开云雾之后，陈风没有过多激动的情绪，转而不怒反笑。

“那么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释然之后，他有气无力的询问最后一个问题，也是他一直以来最为关注的问题。

“这个答案，我无法回答，一切的谜题，需要你自己亲身经历，一步步挖掘出来，待到时机成熟，自然便明了了。”

“这样啊！”心中顿生一股莫名的空虚感，他只感觉身边的一切都不再真实，人们的笑脸，美好的向往，甜蜜的话语，恍若虚无。

“不要让自己陷入无法自拔的迷茫之中，记住，你就是你，不是旁人，旁人也无法干涉到你。”听到这一番话，陈风沉重的心舒缓了几分，一时之间也想开了。

“是啊！我就是我，即便是别人造就了我，只要当下不改变就一切无恙，总有一天，我要揪出所有事件的幕后黑手。”这是私底下订下的目标，或者说是誓约，不管躲藏在暗中的人想干什么，在未来的某一天，他都会亲手打破梦幻的镜子，重见天日。

用力拍了拍两边的脸颊，好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另外，这次我找你来，实际上还有一件事。”

“什么？”

“这是我十八年来一直极力想要隐瞒的秘密。”忽然，眼神一柔，变得惆怅起来，陈砚怔怔的望着已经蒙了尘的灵位，一时失了神。

随即，只见他两指并拢，凝神聚气，微弱的真气在指尖缠绕，像是随风摇摆的烛火。

“唰唰唰！”手势骤起，乳白色的真气在急速拖拽下左右摇曳，并划出一条条细密如丝的光痕，光痕纵横交错，繁杂得叫人眼花缭乱。

“蹬蹬蹬”一连点出数十指，光痕紧紧被点出的光团束缚，而后一掌拍击，雄厚的真元霎时荡漾开来，滚滚的气浪如涟漪般扩散向四面八方，倏然变为狂风般的气劲，将灵堂里的桌椅陈设纷纷掀翻在地。

随着掌力的倾灌，复杂的阵法被彻底引燃，倏然，光华大盛，像一轮炽烈的太阳，闪瞎人眼，整栋房屋被完全笼罩在一片白昼当中。

“进来吧！”白茫茫的朦胧，忽然听得陈砚的声音。陈风眼睛眯起一条缝，正见父亲一脚迈出，竟完全没入至圣光之内。

“等等我啊！”不耐烦的抱怨一下，接着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向前缓缓推进。

“嗡！”宏大的呼啸声直贯耳膜，剧烈的痛楚袭遍全身，好似头颅要炸裂了一般，顷刻间五感尽失，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就连触觉也是奇妙十分，整个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沉浮于温软的水中。

“该死！”陈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感觉十分的痛苦，想嘶吼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唰！”的一声，忽然宁静了，之前的痛苦一扫而空。五感重新恢复，不知不觉间衣衫已经尽数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结束了吗？”试探性的睁一只眼观望一番，然而眼前的景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哪里？我刚刚不是还在灵堂吗？

自瞳孔中映射而出的景观，竟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地，深红色的泥土遍布每一寸角落，赤地千里，龙血玄黄。

四周光线昏暗，有一点看不真切。朦朦胧胧间，是氤氲的雾气，在无声的飘动着，并且到处还矗立着一块块石板。

“这…这是……”忍不住大吃一惊，完全恢复了视力之后，是又一轮的晴天霹雳。

那哪是什么石板，分明是一块又一块深灰色的死碑，上面雕刻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字。

置身于其中，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这里，竟是一处大到没有边界的坟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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