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破灭 第十一章：谜团

“五祖虽然遭到了五大帝教的威胁，但是全然不惧，陈族一向不服天不服地。”可以想象当时的危急情况，同时受到五大绝顶势力的压迫，这当中所带来的沉重责任可想而知。

“五祖并没有就此妥协，他们也没有为难来使，只是叫使者带话给帝教的教主们，想要玉璧，亲自来详谈，其余人等一概不见。使者听后，勃然大怒，不忿的匆匆离去了。”

陈风听了，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五祖无愧于当时的枭雄人杰，即便面对五大超凡势力的威逼，依旧从容不迫，这份胆魄，试问当下五域谁可坦然受之？

“果不其然，五大帝教听了使者带回来的口信，恼羞成怒，堂堂帝教教主，什么时候这么不被人放在眼里了，当即便下达了铁令，派遣了数位大能力者，务必夺得玉璧。”

越听到后面陈风越发的惆怅，一个势力再强大也无用，毕竟它面对的是整个天下的威逼，五大帝教当然可以代表当世五域半数以上的各门各派，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即便是一大域，都要胆寒了。若是陈族与大能力者交战，不管有没有能力将其击杀，都表明了其立场，为了不知名的原由，即便要与整个天下为敌，也在所不辞。

“当时的陈族处于黄金时期，五祖并没有出面，也只是吩咐了底下的族人出面迎战，一场激烈交锋过后，被派遣而来的数位大能力者皆被无情斩杀，并割下了头颅，高挂城楼之上，再次告诫了世人，凡犯陈族者，杀无赦！”

相信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陈族即将面对的是帝教滔天的怒火，到那时怒火造就的杀戮必会令亿万生灵都陷入灭绝的无妄之灾。

“帝教第二次被赤裸裸的打脸，作为五域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他们的尊严不允许再袖手旁观了。于是，五大帝教的教主亲征，紧随其后的是足以征战整个五域的强大战力，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默默的聆听着，陈风心里明白，经过了一番波折，到最后还是无回天之力，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

“五祖一方面怜悯众生，因为他们的缘故而血流成河，但是另一方面又十分坚定。既然战火已经一触即发，那么就不必再畏首畏脚，只要敌人敢来，必然会遭受到沉重的打击。”

这是陈族一贯的行事作风，对于人心而言，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响应，但是凡事都有弊端，若是太过于坚持，迟早要吃大亏，而这一次，便是一个很好的教训，只是，这个教训，未免牺牲太大了一点。

“很快大批所向披靡的军队进犯陈族，凭借多年来所积存的底蕴，陈族怡然不惧，与敌人展开了壮烈的拉锯战。”陈砚忽然沉默了，陈风知道，他必然是回忆起了当时悲惨的一幕幕，为了大义，眼睁睁的看着族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血泊中，那种悲怆的心情，必定是痛彻心扉的，只是陈风没有亲身经历，无法体会个中滋味，只是即便在旁倾听，那种浴血奋战，马革裹尸的满目萧然也足够他回味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场战争持续了数个月，陈族内部强者如林，五大帝教也是没有预料到战况会演变成这般局面，他们，太狂妄，太目中无人了，即便是五教联手，还是久久无法攻下陈族大本营，这，是他们第三次被赤裸裸的打脸。”

“时间拖得越长，帝教所经受的压力便与日俱增，这其中大多数是来自于五域各大门派的漫天谣言，无非是在贬低陈族的同时一并看轻了帝教。”

“这是不被允许的，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最终，在众望所归之下，五大教主亲临城下，誓要让陈族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经过了长时间的战争，陈族内部早已是人心惶惶，精疲力竭了，当五位教主亲至，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无边的绝望当中。”

“五祖知道最后的交锋已经到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那些虚伪的人敢来，就不要存着可以全身而退的念头了。”

“之后，五祖与五大教主展开了五域最万众瞩目的决战，那一战，直打的星辰坠落，大江干涸，双方皆是当世最强战力，二者碰撞到一起，所迸溅的火花足以焚烧平原。”

“最终，五大帝教教主的头颅齐齐高挂城墙，这样的结果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到陈族竟然如斯强横，事实证明了，不单单帝教轻视了陈族，就连整个五域，同样轻视了陈族。”

“众人仿佛见证了一个怪物的诞生，这个怪物怀着滔天的怒火，必将席卷五域每一处角落，当时，惶惶不安，人人自危。”

“那后来呢？”陈风不解，按照这样的趋势，最后应该是陈族取得了胜利才对，一切纷乱都应该就此平息了才对？

“但是最后一战的内幕没有人真正知晓，战后，五祖实则已是风中残烛，岌岌可危。于是五祖果断的下达了最后的铁血死令，剩下的族人迅速隐遁，不可再涉红尘。有五祖作为威慑，零散的族人很快便退出了五域这个大舞台，不久后，五祖陨落。众人都察觉到被欺骗了，然而人去楼空，这场横跨整个五域的骚动就此拉下帷幕。”

“而那场战争，更是耗尽了陈族全部的气运。从那以后，陈族一蹶不振，短短十八载，沦为三流势力，再难崛起。”听了他的叙述，陈风大概了解了父亲那种郁郁寡欢的悲痛心情了，以往的荣耀，朝夕间土崩瓦解，那种十足的失落感以及跌宕起伏的落差一定曾让他频频处于崩溃的边缘。

良久，二人沉默不语，各有各的体验，陈砚是悲痛欲绝，而陈风，则是一种不明就里的置身事外的陌生感，明明是自己的家族，本应感同身受，同仇敌忾，但是他内心反而十分的平静。一十八载，都身处于美好的谎言所勾勒出的虚伪的大环境，突然，一切都变了样，那种无法接受的巨大落差致使其毫无感想，只觉得是一场梦，不真实，或许待眼一睁，一切又恢复如初。

“你突然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要我与你一同复兴陈族不成？别开玩笑了，往昔的尊严已经被摧残的体无完肤，你要做的只是认清现实以及直面现实，不要再沉迷于过去的辉煌时刻了。”

“呵呵，你以为我是在和你诉苦吗？”稍微冷静了下来，陈砚莞尔无奈的耸耸肩，并苦笑着，“说了这么多，难道你没有发现当中的漏洞吗？”

“漏洞？”陈风不明所以然，手摩挲着下巴，稍微思考了一下，忽然惊醒，激动的回道：“对了，玉璧呢？既然五祖已逝，那么那枚神秘的玉璧最后的下落又如何了？”

陈砚轻笑，看来自己的儿子还不是太愚笨嘛！他继续说道：“与帝教的大战过后，玉璧就不知所踪了，有人说，那是神灵的宝物，最后被悄无声息的带回到天宫去了。有人说，被人趁乱偷袭，玉璧早就被第三者夺取了，总之这是一个谜团，至今也无人揭晓。”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稍稍低下头，认真的思考着，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想要这块玉璧，完全是出于好奇罢了。

“可笑世人被五祖再一次欺骗了。”忍不住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是收敛不住的嘲讽。

“怎么说？”

“玉璧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过陈族！”

“什么？”再一次被惊到了，“天下之大，大能力者不计其数，陈族已经没落，怎么可能还有那份实力保住玉璧不被外人发现？”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照理说，身居推演之术的能人不在少数，然而五祖战力通天，他们在死前合力布置了隔绝天机的阵界，如此，任谁再有奇力，也无济于事。”

“隔绝天机吗？”陈风心中疑惑不断，这样的阵界势必非同凡响，需要的场地也要十分的宽广，不然根本施展不开来，若说到宽敞的地方，陈风一个机灵，倏的猛然抬头一看，聚精会神的盯着五祖那奇形怪状的墓室，或许……

“看来你发现了。”陈砚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继而说道：“没错，你猜对了，玉璧随着五祖陨落，一同葬入墓室，如此，便无人可夺了。”

“呵呵，还真是讽刺呐！”一阵苦笑，不过下一刻笑容尽失，随之用怀疑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瞥向那个坏坏的老头子，“你叫我来，不会是……”

“呵呵，真不愧是我的儿子，一下就猜中了，是的，我叫你来，就是要你潜入墓室，将玉璧取出来。”陈砚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实在是太机智了，他两手叉腰，面部上扬，忽然有一种鼻子变长的错觉。

“别开玩笑了，你自己怎么不去？拿我来当劳动力？你打得一手好算盘呐！我又对墓室里面不了解，鬼知道里面有什么机关陷阱，一个不慎少爷我岂不是魂归西天？”手直指自己的老头子，然后一脸不忿的撇过头去，双手抱胸，一幅你爱咋地咋地，反正休想拖小爷下水的状态。

“怎么会呢？纵然里面有危险，那也是对外的，自家人不会触发，相信我！”陈砚拍拍胸膛，很是信誓旦旦的模样。

“信你我绝对会遭殃，反正一切免谈。”摆摆手，把所有转圜的余地一并拒绝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陈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应该明白什么吗？”十分的不屑，对于老头子的话，他一向是半信半疑，若是全照他的话去做，等到哪天被卖了都还不知道呢！

“关于这点我一时之间也不好回答，总之你去尝试一下不会有坏处的。”陈风知道，这个可恨的家伙一定还有什么在隐瞒着他，不过他此时此刻已经习以为常了，陈族那么多的隐秘他都不知晓，何况只是按下一些小细节，那太容易了。

陈风无所谓的瞥了一眼那些伟岸的墓室，又瞅了一眼父亲，深深的思考了一番，最后试探性的说了句:“算了，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万分不情愿的，还是答应这个莫名其妙的请求，陈砚一听，立马欣慰的抚着胡须，连连点头。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随后，两个人一同走近墓室的大门，大门由一些特殊的材质打造而成，看上去沉重无比，单纯靠暴力恐怕难以打开。门扉上排布着一条条布满了灰尘的凹槽，整体观察，似乎是一个复杂的阵纹。

陈风试探性的伸出手触摸了一下，立时一种怪异的感觉袭遍全身，那是一种永坠万丈深渊的恐慌与绝望，仿佛在一直往下坠，永远也到达不了底层。

倏的，眼前一黑，再睁眼时，陡然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座平静的湖面，轻轻踮起脚尖，引动水平面掀起一圈圈微弱的涟漪。踩在上面，湿滑中又带有讨厌的黏糊糊的触觉体验。

微眯双眼，仔细的观察周遭，蓦然发现不远处有五个人，他们体型伟岸，或胖或瘦，身披大白长袍，姿态各异。

“那是……”陈风顿感口干舌燥，如果他的猜想没错的话，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应该就是……

忽然，五人当中的其中一位往前，只是轻轻迈出一步，却蓦然间时空扭转，空间在剧烈的颤动，一阵天旋地转过后，那人竟然已经明明白白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真正的大能，超越了时空的阻碍，缩地成寸，摆脱了凡尘的束缚，陈风看得是目瞪口呆。

“你终于来了！”只是平淡的开口说话，却有一种如遭雷击的沉重感，与生俱来的威严，即便是再平常不过的话语，也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陈风看不清他的真容，其面部渲染了一层炫目的圣光，目不能视，宛如谪仙一般的无上存在，凡人岂有能力可以直视其容貌？

惊讶，除了震撼，再无其他的感情了。曾经大陆的最强战力，就这样确确实实的站在他的面前，甚至他只要简简单单的伸出手来，就可以够得到，这种遥不可及的事物却能触手可及的彷徨，实在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唰！”又是眼前一黑，待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墓室的石门跟前，什么都没有改变，仿佛刚刚所发生的只是一场梦，只有自己早已是冷汗夹背，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是我出现幻觉了吗？”扪心自问，但是刚刚所接触的一切实在太真实了，让他一时之间对现实与虚妄的界限模糊了。

“不，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紧紧握住了拳头。

“看来这趟墓室之行在所难免了。”陈风一直就是一个追根究底的顽固性格，而当下摆在他面前的，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他一定要亲手将这个谜底揭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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