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称圣之红叶于归 第九章 皇子责之导引

“入城吧，涟止。”

“得嘞，您慢着些！”抽空递过去一个先行回府的眼色，打发掉尾随八人，涟止小心翼翼搀扶了夏侯琅来在门前。

天干物燥。这入了夜的城门，自然是关着的。

而城门口，不出意外的有人在等。

“来的可是三殿下？”身为夏侯凛第一心腹，得到三皇子不日回朝的消息后，卓文静老实不客气的插手强抢了本属于礼部的任务积极地筹备起接待事宜，而今更是一大早出来相候，可见得情真意切鞠躬尽瘁。就冲这位三殿下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卓文静可以肯定，自己今日的“礼遇”绝对会物超所值。

“正是本王。恕本王眼拙，阁下是？”笑意微收，夏侯琅一脸正色淡淡问道。明明是那般倨傲的言辞，偏偏就让人生不起一丝讨厌。仿若他，本就该当如此。

这个人，青山公子自然是识得的，奈何冥血三皇子没见过。所以，夏侯琅不得不问。

“臣，吏部尚书，卓文静，见过谪王殿下千岁。”身为夏侯凛手下手握大权的吏部尚书，当年的事情虽说不清楚各方势力博弈的具体细节，到底称不上一无所知。对这位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三皇子殿下，卓文静还是很有兴趣的呢。

察言观色须臾，夏侯琅了然一笑，淡淡道：“不敢当。辛苦卓尚书了。”看样子，这位等在这儿的时间可不短呢。滋滋，还真是看得起自己。连个口谕都没有，那个人，不愧是自己的好父皇啊！就这么讨厌吗？或许，自己并不该回来的，在这个三位兄弟谋划着储君之位的当口。

再拜起身。卓文静也不矫情，伸手一引，当前带路。夏侯琅没问去哪，卓文静自然乐得装作糊涂。说实话，他也是几天前接手了任务后才知道的，陛下圣旨里提到的那座谪王府大则大矣，却是废弃多年。这一时间想要比照亲王规格安置妥帖，实在的有些强人所难了。故而……

“殿下，咱们到了。”

抬头，主仆二人打量着眼前这座新鲜出炉的谪王府具皆一阵无语。连个门房守卫的都没有，还真是够明目张胆啊！

“那个，”负责引路的卓尚书不安地站定脚步回身尴尬解释道：“事出紧急，吏部的人手不足......”

夏侯琅了然的点点头。有国色在，他自然知道，这一切并非卓文静的错。不得不说，宫中那一位，总算是办了件对自己心思的事。

感激的笑了笑，卓文静忐忑着上前半步小声提点道：“宫里半个月后将会举办一场大型诗会，以赏梅为名，行指婚之实。”

虽然卓文静这消息通知的有点儿晚，夏侯琅还是领情的道了声谢。毕竟，这也算一种亲近的态度说不是？与那几位好“兄弟”相比，自己的短处夏侯琅还是极为清楚的。能够在朝堂上提前埋伏下一颗分量不轻的棋子，何乐而不为呢，哈？

目的达到，卓文静再度退后行了一礼，告辞道：“谪王殿下旅途劳顿，臣，改日再来拜访。”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了初步共识，夏侯琅自然得表现的客气些：“涟止，替本王送送卓大人。”

“诺。大人，请。”

“不敢劳小兄弟，不敢劳啊！”

“主子？”要不要动手？出于杀手本能，浅墨的教导，常年跟随在夏侯琅身边的涟止对于“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中”这句话可是最有心得的一个呢。

淡笑着摆摆手：“无妨。老家伙即便发现了什么，也绝不会捅出去。”说起来，这还要多谢那位流于表面的“恩宠”呢。这冥血的官员，无不是各人有各人的小心思，不安分的紧。

“可曾看出些什么？”御书房内，夏侯凛颇为耐心的探寻道。对于这位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眼光，夏侯凛还是极欣赏的。更相信一个左右不过十四岁的孩子，再聪明，也瞒不过这条人精去。嗯，自己下旨布置谪王府的时间是给得紧了些，不过，还真是期待那小家伙的表现呢。怕别人布置得不顺心，就给了钱让他自己去找人弄。瞧瞧，自己这父皇做的多体贴！

“谪亲王，不曾有怨言。”卓文静顿了顿，回想下一路上主仆二人的各自表现继续补充道：“聪颖，淡定，识大体……”徒劳地张了张嘴。速度打量上首一眼，低下头。后面的评语，他不敢说。

“说！”他倒要看看，这当年就勾起了自己几分兴趣的娃娃究竟还能给自己带来一份什么样的“惊喜”！居然只是一个评语，就把这冥血的一省之首堂堂的吏部尚书给难住了。

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卓文静冷汗。这话要是说出来，你不发飙才怪。唉！罢了罢了。深吸一口气，抱着早死早超生的信念，卓尚书心底里一咬牙一跺脚，终是说道：“回禀陛下，据微臣所察，谪亲王，似乎有点，嗯，精神上有点子那个，生无可恋。”

再度回味一下。嗯，没错，就是这样。那双眼，简直淡定的过了头。万物不萦于心的另一种说法岂不就是叫做生、无、可、恋的吗？呵呵！要打开那孩子的心结啊，还是得逼着陛下投下些猛药才好。这父子俩的关系早一天解决，他们这些潜邸旧臣也能早一天安心。说实话，看着陛下这些年为调查当年内幕所做努力，自己这些老兄弟可都心疼得很呢。

“放肆！”堂堂皇子，居然被外人轻易看出了“生无可恋”，这是在对他这个父皇表示不满吗？夏侯凛着实的有些控制不住了。好想打人啊有木有？密一，密一……

卓文静撇嘴。看看，看看。他就说得发飙吧？那样的一副无欲无求样，不是哀莫大于心死还能是什么？而且就那副弱不禁风的身子，滋滋，这七年没有夭折都得说是手下人关顾有加了。

狠狠的瞪过去一眼，夏侯凛大袖一振，举步就走。他倒要亲眼看看，那小子究竟怎么个生无可恋法。明明密三他们传来的消息，不是这样的。

虽然没被示意，某尚书还是会意地转身紧追两步头前带路去也。要这位皇帝陛下自己去见谪王，怕是找到明日早朝都不一定能找得到谪王府呢！

“咚！咚！咚！”

停下，回头看一眼。继续抬手。

“咚！咚！咚！”“咚！咚！咚！”

还是没人。

一身官老爷打扮的夏侯凛冷笑嘲讽道：“这就是你安排的亲王规制？”门房呢？护卫呢？人呢？

卓文静气结，继续转身拍门：“咚！咚！咚！”“咚……”

“来了来了。叫魂呢啊！”

一声清脆悦耳的呵斥后，谪王府大门吱呀一声被里面人拉出来一条小缝。涟止小脑袋伸出左右瞅了瞅，吱的一声就要再度关门。得亏了咱们卓尚书手疾眼快，伸直胳膊一把支在了门框上，急急问道：“干嘛呀？干嘛呀？堂堂王府，还带赶人的不是？”

吱的一声，涟止气哄哄再度把门拉大，没好气道：“对不起大人，我家主子车马劳顿，刚睡着，府内目前没人主事，不方便待客。失礼之处您多包涵，慢走不送！”手臂前伸。显然，这是要强行送客。

卓文静尴尬笑笑，收回了手。大晚上的过来敲门，这事，他的确是做的不地道，也难怪主人家不欢迎。回头给了夏侯凛一个爱莫能助的小眼神。那意思很明显，想见你儿子，还是你自己搞定吧！自家惹不起。

“咳！”轻咳一声，夏侯凛上前两步折扇一打，貌似漫不经心的悠悠问道：“这里，可是谪王府？三皇子府上？”

涟止没好气的嗯了一声，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刚上前这人。牌匾上斗大的黑字刻着呢，两旁还挂着挑亮的灯笼，这人，莫不是睁眼瞎？

好在夏侯凛也立即意识到了这话题挑的有点傻，紧忙又接了一句：“吾等奉皇命而来，意欲面见你家王爷，还请小哥速度进去通报一声。”他自己就是皇帝，所以，这自然是“奉皇命”。

“皇命？”涟止无语。这皇帝是得有多闲啊！这莫名其妙的又给自家主子乱发的什么狗屁皇命？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自家主子现在不在啊！啊！啊！啊！啊！啊！没办法了。涟止狠了狠心，两手一伸，挡住了大门。

“两位大人既说是奉了皇命，不知如何证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