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汉听着这不时髦的歌声,时光好象倒退了一千年,他回到了那六朝歌舞、秦淮秋月的年代,回到了那历史上水也悠悠,情也悠悠的徘徊迷惘的情绪中。
费汉望着远处的画舫,觉得刚才唱歌这个老头有病,他想:也许是这个老头疯了,他疯得不懂人事,不知道爱是什么,情是什么。费汉想着这不识时髦的古怪的歌声,心里厌烦极了。
三月的艳阳,枯燥地照着白亮白亮的湖水,枯燥的照着杨柳树林,枯燥地照着杨柳树林边的水泥铺成的小道,枯燥地照着身后的花圃,也枯燥地照着他自己。
费汉发愣地看着湖面,心中想着孟娜,那匹大阴山下大牧场上的大白骏马又向从眼前一晃而过了。
“大阴山……牧场……大白马……孟娜,孽缘,情缘……”费汉这样想着,他不知道他和孟娜之间是否有缘分,也许这就是缘分,缘分。
“但怎么孟娜迟迟不告诉我呢?……”一只大画舫又飘着时下流行的爱情歌,在湖面上以突出的姿态向这边开来。
这歌不是刚才疯老头的歌,它是画舫上喇叭里播放出来的《康定情歌》,这歌声以它那纯洁、朴素、高昂的声音从湖面上传过来。
两只游艇在湖面上相互追逐开来。
开在前面的一只游艇上,那个飘着长发的姑娘举起双手,向后面的那只游艇扬起她那白色的毛巾,嘴里响着喜悦的哈哈大笑的声音。
在离费汉近处的一只游艇上,一对热恋中的少男靓女正相互地拥抱在一起,在三月的艳阳下,甜蜜地亲着。
费汉眼睛痴呆呆地看着这一对少男靓女。
忽然,游艇上一对正热烈亲着中的少男靓女的身影模糊了,漫漫地消失了。换之以费汉和孟娜站在一只游艇上,这游艇停泊在湖面上,迎着那夏日的夕阳,夕阳以金色的余辉把整个湖面和游艇铺满了。
费汉和孟娜拥抱着,他们甜蜜的的亲着。
忽然,游艇东摇西晃的在剧烈地颠簸了,游艇终于颠簸翻了。
他和孟娜一起落入水中。
“她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以前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费汉眼前好象又燃起一堆熊熊的篝火来。
“她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孟娜的哭声又在他的眼前浮现出来,“狗,那两只讨厌的狗……”
费汉又再一次的想到,“她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啊,那一只讨厌的狗……”费汉的眼前显出那掩藏在众多车辆中的那一辆花冠。
花冠牌小轿车里,那一双讨厌的三角眼睛,那一张讨厌的狡诈的脸。
李季……啊……李季,还有那从未蒙面的男人,方哲,啊……方哲。
费汉忽然醒悟了什么,预感到什么。
费汉慢慢地从长木椅站起,他的目光从想象里回到现实中来。
三月的春风拂着他略带疲倦的面容。
他想:孟娜也许早已经起床了。
他再一次抬起头来看着奥尔渡假村的湖面。远处的画舫和游艇仍那样自由自在的红红绿绿的漂浮着。
那力量和速度象征的快艇仍在湖面上的画舫和游船间横冲直撞。它们一不可阻挡的一切力量,在三月的奥尔渡假村里,三月的湖上划破着绿浪前进着。
费汉离开那他熟悉的长木椅,沿着来的路途又慢慢地走出来。湖边,水泥铺就的蜿蜒的湖滨小道,凉爽的春风吹起来,格外的适宜。
他望着那遮天的杨柳林,好象是这大地上的翠绿羽翼。费汉沿着杨柳树林里的小道如意地走出来,来到奥尔渡假村的出口处。
从停车场里倒出自己的车子,奔驰又飞快地沿着红石路,四环路,京西大道向回开来。
奔驰沿着京西大道,来到穹天大广场时,费汉又打开驾驶室的车窗,望着广场上高高的纪念碑。
在他的心目中,那天他和孟娜一起,在广场上留恋时,游人放飞的四只鸽子在他的心目着记忆犹新。
他此时在这里多么想看到飞鸽啊!费汉的头伸出窗外向广场上望去。广场上已没有多少游人了,只有城市的喧嚣声和三月的艳阳笼罩着广场。
费汉带着浓浓的情感露过了穹天大广场,奔驰来到了情人咖啡馆,费汉再一次被情人咖啡馆那浪漫的气派吸引,他减低了车速。
奔驰在京西大道上缓缓地行驶起来。当费汉把车开到普特购物中心前,向左,就是到孟娜的艾尔登别墅。
费汉的心基本平静下来,他在普特购物中心前掉转车头,奔驰径直向西沿着京西大道,明暑街,向着福摩大厦,自己的宿舍开去。
费汉开着车,缓缓地驶进明暑街,驶进福摩大厦下的大停车场。费汉把车驶进停车场的门,把车倒进停车场的西边,将奔驰停下来。
费汉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他跳下车后,缓缓地走过停车场上的那一辆辆的轿车,准备向大厦的电梯入口处的走廊走去。
正在这时,在停车场的左角,走来一位穿着旗袍的妇女,手里拿着一个白白的大信封。费汉一看,这个妇女就是今天早晨他看见的那位坐在花冠牌轿车上的那位留着齐肩的短发,身材尖削的那位妇女。
费汉心里一阵愤怒不安的心情又从心里陡的冒了起来。
这位妇女超前两步在费汉面前停下来,心情带有些沉重而又不示弱地说:“你就是费汉先生吧。我叫李季。这里有封信,请先生收下!”
说着,从手中递过信封,转过身向花冠牌轿车走去。
费汉接过信封,他感觉得心里一阵恶心。他巴不得冲上前去揍她一阵。
但他以自己应付突变的特有的心理极力地控制自己,向躲避瘟疫似的头饿不回地向福摩大厦电梯的走廊走去。
在电梯里,他拆开信封,抽出一张横格的信纸。信纸上用潦草的大字写着:“费汉先生,请明日上午九时到奥尔渡假村一约。我有事须和你面谈!”下面落款是李季和年月日。
费汉一看纸条,走出电梯口,他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走出电梯口,心里骂了一句:“龌龊!”鄙夷地把信纸和着信封捏成一团,顺手丢在通向自己宿舍走廊的一个垃圾筒里。
费汉打开自己的家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是又兴奋又疲倦,又镇定又提心吊胆的。
经过将近一上午的左思右想后,他心里已确定了孟娜的内心想法,确定了他应该怎样应付孟娜突然暴露出来的突变。
兴奋和提心吊胆的是李季给他送上的那封信,而且不知道李季,这个令人讨厌之极的女人会将他怎样。
费汉默默地抬起头。
客厅里,雪白的维纳斯像静静地望着他。维纳斯像的旁边,那盆高高的四季兰如往常一样,雪白似雪,繁花似锦,芳香飘荡于整个客厅。
整个宿舍静静的,他以为孟娜早已起床了,可孟娜还未起床。费汉从沙发上轻轻地站起来,走向卧室,右手抓着卧室的门把,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孟娜还静静地躺在床上。
他轻轻地走过去,想“哇”一声给孟娜一个惊喜,但孟娜睡在床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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