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娜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妈妈,不是说你的腿摔断了吗?”
“谁说的!只是扭了一下脚踝,没伤着骨头,昨天晚上不方便回家,在医院住了一宿如此而已,现在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梅芳回道。
小芳在一旁说道:“我看孟shi长忧心忡忡的,还以为梅阿姨摔得厉害呢!现在知道没问题,可以放心了。”
梅芳说:“没问题,可以放心。”
方哲有些紧张的坐在沙发上,见孟旷没有回应他,于是说:
“爸,那个费汉,那个乡巴佬才是个骗子,他不仅骗了你,骗了我,骗了孟娜,还骗了所有的人!”
孟旷听方哲这样说,肺都快气炸了,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用手指着客厅的大门,厉声吼道:
“你这种小人,还敢在我面前批评别人,跟我滚,跟我滚出去!”
孟娜刚和护士安顿好梅芳,看见她父亲从沙发上蹦起来,指着客厅的门要撵方哲走,赶紧过来拉着他父亲的手说:
“爸爸,怎么了嘛!您不要撵他好不好?”
孟旷气极败坏地说:“这种畜牲,这种小人,你还……唉……!”
他说着,站起来拉住方哲的手,使劲往外推,方哲早已起身站立,搁在旁边的礼品顺着推拉的手撒了一地。
孟旷高声吼着:“还不出去,快给我滚!”
方哲见情势不妙,只好愤怒地离开孟家。
孟娜见方哲愤怒地走了,哭着将地上的东西拣起,流着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久已没见的爸妈,离开了这个红墙碧瓦的院子,朝外边走去。
小车象喝醉似的,东倒西歪的急驰在南江的大街小巷。
方哲气得咬牙切齿、全身打颤,脸都发黑了,他鼓足了劲儿的猛踩油门,小车飞过车流,掠过街道,孟娜说:
“方哲,你疯了,这样会撞车的,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此时的方哲什么也听不进去,一个劲儿的踩油门,小车终于回到了西山畤院。
方哲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进“西山畤院”,从酒柜里拿出满满一瓶酒,用力将瓶盖拧开,心里痛骂着:
孟旷,我不杀你我不是人,让我给你当龟孙子!
他倒满一整杯,将酒咕噜咕噜地灌进他的肚子里。
他用手捶着茶几的边沿忍不住骂出声来:“他妈的龟孙子!”
其实,方哲早就料到孟旷会对他这样,但他没料到会如此糟,
“这个瘪老头,看来他是活腻了,活得不耐烦了,活得皮子造痒了,去他妈的!”
方哲丢下酒杯,右手握住酒瓶,将整瓶酒一股脑儿灌进肚里,
接着,他又从酒柜里拿出第二瓶,想用嘴啃开瓶盖,
孟娜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后面进来,见方哲顷刻之间就喝完了一瓶酒,接着又想开启第二瓶,急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拉着方哲,颤抖着嘴唇说:“方哲,是爸爸误会了,别喝酒了,快别喝了!”
方哲抛开孟娜的手,将啃开了盖的第二瓶酒又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此时的他已感觉天旋地转,右手拿着酒瓶子,左手一甩,正好打着孟娜,
他向前迈了两步,拿起没喝完的第二瓶酒又倒进嘴里,
叫到:“酒呀,真是好东西!”
他的眼前浮现出南海大饭店的婚礼场面:
王副shi长厚厚的嘴唇在上下嚅动,那个米国西部牛仔和穿着洁白婚纱礼服的孟娜相互飞奔而去……
他的脚踉跄一下,倒下了。
方哲从床上醒来,发现躺在床上,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孟娜披散着头发,流着泪,穿着洁白的睡衣坐在床边上,看来她一夜都没睡,就这样坐在床边守着他。
他侧过身子,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可南海大饭店的场景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觉得一切都完了,该结束了,孟旷那老家伙是骗不了的!
早已呕吐得什么也不剩的胃又翻江倒海起来,吐出的除了空气就是涎着的口水。
他有些绝望了,但当他看见孟娜时,又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嘴里叫到:
“孟娜,孟娜……”,
然后挪动着身子,拉着孟娜纤细的手,心里却想:
“孟老家伙是靠不住了,但是孟娜和梅芳还可以利用,现在千万不能失掉孟娜和梅芳了,
只要这两个人在,那么南海大饭店的婚礼大厅绝不会是空荡荡的!”
于是他的手紧握住孟娜,嘴里杀猪似的喊着:
“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孟娜从极度的悲痛中惊醒过来,急忙为方哲拿来一杯水,方哲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个精光,
喝完就躺在被窝里,这时的他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孟娜在“西山畤院”气了一个晚上,她的脑袋“嗡嗡”直响,想着老爸真是误会了她,误会了方哲,
她在春兰路56号大院怎么也看不下去,最后,还是跟着方哲跑了回来。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方哲回到“西山畤院”后会喝那么多酒,而且喝得滥醉如泥。
半夜见方哲有一段时间几乎没了气,吓得她喘不过气来,以为方哲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当她下意识用手摇了摇方哲,而方哲反转过身来时,她才相信他还活着。
早晨见方哲向她要水喝,她才糊里糊涂的清醒过来,并说:
“方哲,老爸是不对,你也不该跟他一般见识嘛,他就算误会了你,你也不该如此糟践自己呀!
等几天,爸爸气消了,我再回家去澄清这个事实。”
说着,眼泪叭哒叭哒地流下来,顿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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