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之卍解 第四十四章、有办法但是没执照

“唔！”目良吃痛，不禁痛苦地发泄一声。

他的身体已经从断壁上慢慢滑落，而吸血虫则对准他的月匈口，顺势便踹上一脚。

只听目良噗的一声，那些喷薄而出的除了浓重腥气，他的口腔里已是五味陈杂。

“这么多人牵连进来，你们几个会遭报应的。”目良有气无力地放着狠话。

“哈哈，我亲手干掉目良先生，然后又遭到报应，这不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吗……更何况，目良先生如果不把其他人员派来现场参与战斗，大家又怎么会被牵连进来呢？哈哈哈哈！”

对方男生刚刚说完，便是一个勇猛无比的截踢，目良的身体像个破败的包裹般一路摩擦划行，最终在惠子身边勉强停了下来。

石田八岐必须承认，虽然对方在人格方面严重缺失，但就吵架来讲，绝对是个当仁不让的高手。

此时，吸血虫的目光已经转向这边：“你应该叫做八岐吧……既然你的同伴掳走了我们的人，那我只要将你拿下，是不是就能和他们做上一笔交易呢。”

八岐在心中冷笑，那就试试看喽，如果你有本事的话。

吸血虫倒也没有因为石田八岐的不为所动而生气，反而仍然满怀愉悦地从身后取出短刀。

如果不是闹到这一步，八岐居然一直都没发现，这位吸血虫右侧的袖管倒还正常，从手指到臂腕所有部分全都清晰可见，可他左侧耷拉的袖管却已经快要长过膝盖，与其相应的那只左臂则始终掩盖在冗长的袖管中。

这种着装上的不协调感吸引了八岐的注意，他断定这绝对不是无意而为之，所以吸血虫的左手很可能跟他本身的个性有关。

而此时的吸血虫则用左手握住刀柄，由于袖管太长所以只能勉强露出半个刀身。

同其他伙伴一样，吸血虫使用刀刃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右臂。

从中流出的血液既没有形成柔韧的鞭绳，也没有生出坚硬的石笋，而是在落地之前，就通通消散在空气中。

“如果吸入我的血液蒸汽，就会在肺部形成大量隔膜，从而拒绝大部分的氧气供给，那种缺氧的感觉，哈哈，我自己还从来没有体验过呢！”

对方显然是对自身个性极为自信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所以八岐立刻将灵子均匀地调动至体表。

果不其然，微光中有一层暗红色的蒸汽迅速袭来，可在向石田八岐近身之前，就被涌动的灵子摧残殆尽。

可是吸血虫并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他感觉自己只要慢慢等待最终那个必胜的结果就好。

“不过你们暂时可以放心，如果一川和樱都没事的话，我保证不会让你们死得太惨。”吸血虫还没说完，就已经来到惠子女士的身旁。

他的脸跟惠子靠得很近很近，语气更是拿捏不准的古怪：“不过唯独是你，美丽的老阿姨，在你重新失去意识之前，我决定亲手送你个礼物。”

惠子立刻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腿部已经无法正常移动，她只能蹭着身子向后退去，怎奈身后却是坚硬冰冷的墙壁。

吸血虫倒也毫不客气，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便来回扣动几下。

随后他毫无顾忌地“呃”了一声，吐出的物质里居然掺杂着大量白色的茧。

纵然有灵子傍身，不过八岐还是看得头皮发麻，那些白茧杂乱无章地散落一地，可是却具有极为强大的嗜血本性———

它们顺着微弱的血流而找到方向，并迅速滚上了惠子正在渗血的患处，然后整整齐齐地排列起来，几乎在患处周围形成一大片白色障壁。

吸血虫在一旁无比兴奋道：“这些水蛭宝宝本来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够正常孵化，可是在新鲜的血液中也仅仅需要几十秒而已，哈哈哈哈老阿姨，你喜欢我的礼物么，我要祝福你和目良先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百病缠身，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几乎是全身瘫痪的目良先生终于挤出一丝声音：“你……太过分了，她又没有伤害过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她。”

吸血虫显然是玩儿得够嗨，一边歪着脑袋一边刻意模仿目良那虚弱的声音道：“咳咳咳，你……太过分了，一川又没有伤害过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对他，咳咳咳。”

目良差点儿当场噎死：“……”

然后吸血虫的声音又再次切换到从前的放荡不羁：“哈哈哈哈，机智如我的吸血虫其实早就发现了，对你采取任何刑罚都不会有任何效果，可是老阿姨则完全不同，我只要让她难受一点点，就能换取你成百上千倍的痛苦啊！”

趁着对方歇斯底里，终于恢复一丝力气的目良急忙扑了上去，他的动作其实很慢，但还是想把惠子腿上正缓慢蠕/动的一大片白茧都通通扒掉。

可是一双无力的手掌明明距离惠子还有一段距离，来自吸血虫的肘击便径直抡向目良的正脸。

目良自然不敌，在地面上连续不停地翻滚，直至最终停在八岐的脚边。

对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八岐仍然保持冷眼旁观，正所谓恶人还得恶人治，他知道如果换成他自己，还真不会像吸血虫那样，能够拿出五花八门的各路手段……至少在奇怪的语言组织方面就相差一大截。

而此时的目良，已经放弃与吸血虫的沟通，那简直是比浪费时间还要没有意义的行为。

可是当他看向奄奄一息的惠子时，一直固守的表情却再也绷不住了。

他的口觜角正在不受控地颤抖：“惠子，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你，是我把你害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你恨我么？”

惠子侧过头，在黑暗中她只能依靠声音来识别目良的位置，由于吸入体内的血液蒸汽已经开始发作，所以极度缺氧的她，只能用齿缝间的摩擦来发出声音：“怎么会，目良，你是我要追随一生的人，我唯独不会恨的人……就只有你……可是目良，听我一句，如果我们这个位置的人不做点什么……以后类似的事情……”

惠子的声音已经断开，但其中意思已经明确传达，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那么以后类似的事情，应该还会继续发生的吧。

除了身体上的偶尔抽动，惠子已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而与此同时，事件的恶化可远远没有局限于这座楼层。

芽所发动的溅血之笋几乎封闭了整栋建筑与外界流通的所有路径，加之吸血虫的血液蒸汽早已飞速蔓延，此时建筑内的大部分人员都在因为缺氧而逐渐失去意识。

而这个阴暗空间里，八岐已经看得很清楚，此时的目良实在无可奈何，他把乱糟糟的脑袋深深埋在手掌里，他在为自己的肆意妄为和无能为力而自责。

忽然，惠子的方向产生异动，她惊愕地张着口觜巴紧盯前方却完全无法呼救。

八岐看了过去，那些白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孵化，数十条血红色的水蛭在呼吸到血液蒸汽之后，身形瞬间暴长数倍。

血液蒸汽，明明是针对人类的毒物，却能成为这些水蛭的上好养料。

它们从空气中凶猛地汲取，迅速延长的身体还依附在惠子的患处，可是纷纷昂起的头部在互相攒动之间，就像一大株随波浮停的红色海葵。

八岐打了个寒战，他承认自己被恶心到了……

就在此时，叫天天不应的目良实在走投无路，只好石更着头皮转过身体，似乎鼓足了好大勇气才终于脱口而出道：“八岐同学，八岐同学，是你的话，肯定有什么办法吧，不用救我，我罪有应得，只要救下惠子就好，好吗？”

目良之所以如此断定，是因为他已经逐渐察觉，刚刚在远离八岐时明明已经因为缺氧而恶心昏沉，但是在靠近八岐的这段时间，那种缺氧的感觉好像正在迅速消失。

但是八岐却退后一步：“我的确有办法，但是抱歉，我没有英雄执照。”

“八岐同学，我允许你在这里使用个性，没有任何责任，我，我知道你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以前的我，的确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八岐如是回应道：“因为那时的我，以成为职业英雄为目标，可是眼下情况却不同了，作为一个永远没有资格成为英雄的我，对这些事情真的不感兴趣。”

“八岐同学，八岐同学，别跟我一般见识，临时英雄执照，我可以立刻发放给你。”

八岐口觜角一扬：“临时？”

“哦不，是正式英雄执照！”目良因为自己的一时口误而显得手忙脚乱，可是摆在面前的最后一丝希望他完全不想放过：“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将你的数据录入后台，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

当他看见石田八岐极为鄙夷的眼光时，又赶忙进行修正道：“不不不，我以惠子的人格做担保，请你务必要相信我。”

“你还是饶过惠子女士的人格吧。”

八岐说完一句揶揄的话，就再也没有其他回应，但是距离最近的目良已经明确感受到，有一股几近实质化的爆裂斗气，已经倏忽间在这黑暗空间中迅速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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