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这一路上，两个人长吁短叹。
“这学校这么差吗？”莉莉丝忍不住问道。
“不能算，就是不好说。”白泽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给莉莉丝介绍了这所“大名鼎鼎”的光明中学。
“莉莉丝，我们这高中理一文11。说的是一中理科最强，十一中文科最强。我爸那时候，老师去哪个学校是教育局分配的，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安排的，把省优秀化学教师安排到在11中，把省优秀语文教师安排在了一中。”
“传言吧。这种安排怎么会形成这么不合理的局面。”
“是真的，我也知道。现在一中的语文组还是这个省的第一名呢。哎，白泽，你爸语文就是那个省优秀语文老师教的吧。退休了吧？”
“嗯，咱们两初中那会就退了。”
“这个老师跟光明中学有关系吗？”莉莉丝问道。
“没有太大关系，光明中学跟分到11中那个优秀化学老师有关系。莉莉丝，你想啊，11中是个文科为主的学校，一年级10个班，就3个理科班，还都不是重点班。”
“噢，怀才不遇，哈哈。”莉莉丝秒懂了。
“这个老师我没见过，但他肯定很憋屈。我爸之前带我去看他恩师，就那个语文老师。那个老师说起来这个事也是心有不甘的样。我们高考语文可150，是大家都要考的主科，学校很重视的。化学可只是理综的一部分，要考的学生人数还占不到总人数一半，想想都知道有多委屈。”
“后来呢？”莉莉丝来了兴趣。
“那个化学老师跟11中当时的副校长刚好同年退休，好像那个副校长的教育理念跟当时校长的理念差得挺大的，也是怀才不遇的主。他退休了之后，不甘寂寞，就拉上这个化学老师一起，在一个倒闭的私立中学基础上办了这个光明中学，两人成了正副校长。王赵彦，咱们初三那时候揭的牌，是吧？”
“是。据说整的挺轰动的。刘哥，当时你跟我舅去了吧？”
“嗯，我跟着去了，印象深刻，各大报社都派人来了。”
“就一个学校的揭牌？哈，怎么做到的？”莉莉丝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这两人出名，特别那个李校长，就是那个原11中副校长。我们这高中林立，能拿到办学权就是高人了。莉莉丝姐，你不知道，光明中学被戏称11中分校，那个学校一成立，11中有经验的老教师过去了七八个。11中那年公开招聘教师，据说是十年以来第一次。”王赵彦补充道。
“就是说这个李校长自己挖了自己单位的角啊。”
“这么说不太合适吧。呃……”白泽想了想，“应该是，这个校长把自己的整个班子搬到光明中学去了。”
“哎，兄弟，别说，你这个形容还真合适。”王赵彦连连点头。
“班子不坏，领导看这样子也有手段，这学校应该不错。”
“哈哈，姐啊，这您可就错了。”王赵彦摇了摇头，“亏损了三年，第一年亏的太多了，教育局不给补了，后来是我们家出了赞助补了窟窿。这些年，我们家真没少给光明捐钱。据我所知，不光我们家，这地方有头有脸的家都赞助过光明。”
“怎么会这样？”
“没人去。”白泽一语道破了真相。“学校那么新，没家长敢往那送。老师优秀，大家都知道，但是学校好不好这个事不止取决于老师。家长们不会拿自己家孩子未来冒险。”
“是，宁花10万进1中，不愿免费进光明。”王赵彦说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能坚持到现在，也不容易。”
“李校长是挺厉害的。”刘司机忍不住插话了，“你们不知道，教育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届学生总数低于100，第二年取缔的。我家有个亲戚在教育局，他说过，这个学校明明风评差，每年都能招来足够的学生，教育局也不想留这个学校，小毛病是能挑出一堆，但是这些全加在一起也不够废掉这个学校。明明差生不少，偏偏就是不出大乱子。”
“这学校有点意思。”莉莉丝饶有兴趣地说道，“既然学校这么差，你们两怎么想起去这个学校了？”
“我们俩复读生，就这个学校能100%解决我们俩的学籍问题。”白泽无奈地说道。
“他们能打保票？”这一路下来，莉莉丝也理解了学籍问题到底有多棘手，难免觉得打保票解决学籍问题这个事有点假。
“嗯，复读生聚集营就是他们的别名。11中每年一半复读生的学籍都是挂在光明的，去年一中也找了光明帮忙解决了一部分复读生的学籍问题。”
“哇！奇了。不过说起来，复读生需要解决学籍问题这个事本身就有问题。”
“因为我们这个省考生太多了。莉莉丝姐，我们高考考生数量每年快100万，40多万都是复读生。这学籍问题是个限制，卡了很多人了。没这个限制，就不知道每年多少考生了。”王赵彦用略带调侃的口吻解释了原因。
“复读很好吗？”莉莉丝顺口问道。
“呃，不算好。白泽，你觉得呢？”
“肯定不好。复读心理压力肯定很大，要是考的还不如以前，呵，估计没脸见人了，怀疑人生是一定的。不过，莉莉丝，我是考试失误，不复读，我不甘心。”白泽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感觉，我这样不甘心的人应该很多吧。复读一年，努力一年，考上更好大学，也不亏。据我所知，考600多复读的也有，他们可能觉得再努力下，能进清华北大吧。”
“复读生跟应届生待遇一样吗？”
“肯定不一样，要一样，我跟白泽两人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悲催。光找学校挂学籍这个事就很麻烦，我听班主任说一个学校能留多少复读生有数的。就算同为复读生，你考650和你考500，自然不一样。我们那个一中，就是高考成绩从高到低往下排，教育局给多少名额，就录多少人。剩下的想进，给钱。白泽，你好像也没到吧。给了多少？”
“别小看我！我到了，就掏了1000学费。我听说最高的给了5万，是不是你啊，王少爷？”
“不是我哈，我只给了一万一，我没差到那个份上。”
“你这个高中读下来，你家里没少花钱啊。我记得除了那个入学门槛费，你每学期学费也比我多交不少吧。”
“小钱小钱，都是毛毛雨。这次咱们兄弟两要是真去光明了，估计不用花钱了。我们家好歹给了那么多赞助。”
“王少爷，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们家给这个学校赞助的附加条件是什么？”莉莉丝插话问道。
“无条件赞助。这李校长是我妈的老师，是我妈请他到我舅的公司，找我舅要钱的。他能接受我们家的赞助是我们家的光荣。我妈原话。”
“哈？那你刚才说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也都这样吗？”
“也都这样，这个事就是面子的事。我父母那辈人起点基本都一样，谁发迹谁落魄，真不好说。就我舅，发迹也是这10年间的事情，10年前他就是一卖瓜子的。他们那辈的人际关系老复杂了，加上我们这地方也小，拐来拐去，大家差不多都认识。就刚说的那个化学老师加上这个李老师，他们两当年教的学生那可海了。这些学生就是不出几个富豪，也是哪家富豪家亲戚。他们两缺钱真求到家里了，还是为了办学校这种泽被后人的事情，能不给钱？还要不要脸了？掉价的事情一旦做了，以后还怎么混？生意还怎么做？不能不给，而且还不能少给。”
“光明中学能解决复读生的学籍问题也是因为要给他们面子吗？”
“对。”白泽回答的十分肯定，“我爸跟我说过这个事。莉莉丝，刚才也说了，复读生数量这么巨大，每个地区都要有一所复读学校，专门负责调配复读生，解决复读生学籍这类问题。谁来做都是做，能卖面子给熟人自然最好，所以当时教育局就把这个实惠给了光明中学。”
“你们这些东方人，真的是面子大于一切。”
“姐，你这话说得不准确。是人情就是一切。总有人说，没钱寸步难行什么的。我挺不赞成的。我觉得，这世界上的事，凡是钱能解决的，还真都不是事。一个人翻船绝对是翻在钱解决不了的事上。”王赵彦这是开始“飘”了。白泽一脸黑线。
我X!王赵彦你TM一个18刚成年在一个活了至少二千多年的恶魔面前秀什么金钱观。还好S市不大，这段路程也不算长，在王少爷有机会二秀他价值观之前，他们就到了。
光明中学是真的缺学生，招生办工作人员那个热情程度就是直观体现。莉莉丝都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说他们比十字路恶魔热情多了。两人说了自己学籍已经被退到教育局了，招生办孙主任当时就表示了，小事。他打了几通电话之后告诉他们两，搞定了，不信的话，现在就能去教育局查。白泽忍不住感叹，这金饽饽的待遇就是好啊。他一回头，看到莉莉丝皱眉了。
“莉莉丝，怎么了？”
“我想用洗手间了。你们好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我在等你们说完。”
“噢。”白泽心领神会，“孙主任，厕所在哪侧啊？我们还有别的重要的事吗？能一会儿说嘛？”
“右侧直走。一会儿去带你们去领书，安排宿舍，有时间参观下学校，不着急。你们去吧。”
一听道这话，莉莉丝就说了句失礼，往外走了。白泽跟在后面，两人前后脚出了办公室。白泽以为莉莉丝有什么要说，但是马上都走到女厕所门前了，莉莉丝也没停的意思。白泽急了，在莉莉丝马上就要走进去之前，一把拉住了莉莉丝的胳膊，莉莉丝站住了，一脸疑惑。
“白，干嘛？”
“莉莉丝，你想说什么？”
“我没什么想说的啊。”
“不是。你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才借口上厕所出来的吗？”
“我是真的要用。咖啡喝多了，早餐消化得差不多了。”
哈？白泽震惊了。恶魔也需要蹲厕吗？
“回家给你解释。”莉莉丝说着，挣脱了白泽的手，走了进去。剩白泽一个人在女厕门前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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