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娘仙武 第五十二章 大明之殇（求收藏，求打赏）

烛火辉煌将整个太学宫殿照的通亮，突兀的，青衣的女人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美，沙盘上交错的银光正好映照在她那张绝美脱尘的面容上。一时间，魏尘有些看愣了。

等她笑过，轻轻的揉了揉朱无双柔顺如绸的墨黑长发。

“也难怪你会怀疑。自从前年陛下聘请墨家神匠升级了军道演示仪后。不光是山川地形，就连当年的怒天军士兵的身体素质和破命强者的武道之威也能大致模拟出来。甚至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只可惜，死物终究死物。它没有感情，也不会懂得什么叫做绝望。”

韦青青青摇了摇头，撇了一眼因为诧异而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朱无双等人，轻叹了一声又问道。

“你们知道当年陛下为何能以十万逃亡流民组成的怒天军战胜五十万联军精锐吗？”

“……”

没有人回答，大殿上少年少女们一脸迷茫。

“小尘子，你知道答案不？”安蝶儿眨了眨眼睛。

闻言，魏尘点了点头，摇了摇头。看得安蝶儿更加迷糊了。

“这个样子，到底知不知道呀？”

“我不知道我的答案对不对。但，她或许会知道。”

魏尘将目光投向韦青青青身旁的凛冽如冰的少女。

“无双？”

不出所料，韦青青青首先提问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弟子。

朱无双皱着秀眉，思考一下道：主以王道，辅以军势，攻敌软肋。前斩五国六破命于阵前，以灭军威。后断其粮草枢纽，以乱军心。最后陛下御天子龙气乘胜追击，敌军自闻风丧胆，溃散而逃。”

“完美的春秋笔法。”

韦青青青点了点头，笑道：“若真是如此，你还会有疑问吗？”

朱无双语噎，燕京之战与乾城之战虽然看似相差甚远，但其本质上还是那个让自己纠结的问题。

“正我，限儿，你们的答案呢？”

说着，韦青青青看向不远处一白一黑的两个妙龄少女。

身着洁白儒裙的诸葛正我，同样黛眉紧簇，作沉思状。想了一会，脸色有些黯淡道：“回禀老师，学生实在不知道无双姐错在何处。”

“回禀老师，我和师姐一样。”

黑衣长裙的元十三限打了个哈欠，回答道。在她看来无论是朱无双还是诸葛正我在才智方面都比自己要强的多了，如果连她们都不知道答案，自己也不可能答的上来吧。

“都不知道吗？”

韦青青青自言自语着，目光扫视了一遍，发现无一人应答。脸色依旧淡然如水，但那双剪水秋瞳的深处却闪过了一丝失望。

终究和三十年前一样吗？

“你为什么不答？”

安蝶儿略带不满的嘟着小嘴，朝身旁平静沉稳的少年问道。

“等下，夫子自会公布答案，我又何必要去做那出头鸟呢？而且，我觉得我错了。”

魏尘轻声道。关于这次的考试，在他调查朱无双资料时也曾留意过。而韦青青青接下来所要说的话，魏尘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只不过他并不打算去干涉什么。

“也对哦，无双姐姐都答错了。小尘子这么笨一定也答不上来吧。”安蝶儿理所当然的想道。

“既然如此，今天我就来告诉你们一些史书上没有的东西。”

听到这话，少年少女们的神色都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韦青青青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该从何说起，宛如青葱般的玉指轻轻敲打着身旁沙盘上篆刻着复杂花纹，泛着金属光泽的一角扶手。

“小尘子，夫子现在的样子好严肃啊，蝶儿……有点怕。”

安蝶儿小手拽着魏尘的衣角，脸色变得有些忐忑不安。这个样子的夫子她还是第一次见，简直比罚自己抄写十遍怒天碑文的时候还要恐怖。

“没事的，夫子只是要讲些事情而已。”

魏尘也是初来乍到，在此之前，他对韦青青青的了解也只是通过安蝶儿的被罚抄时抱怨而已。天知道她想说什么？只希望不要牵连到自己和安蝶儿了。

想到这里，魏尘反手握住了安蝶儿柔若无骨的小手。

感受到来自手掌的温暖，安蝶儿一愣，随即望向身旁的黑发少年，小脸顿时变得通红。

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韦青青青开口了。

“首先，我们来讲讲大明境内，燕京城以外土地下埋葬的四千一百万孤魂野鬼。”

韦青青青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明明是在太学宫殿，但是，所有人都不禁有股刺骨寒意涌上心头，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大明历，英宗十四年。天子喋血土木堡，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异邦五国以清为首，进犯中原。大明沦陷由此而起……这是我之前上课时跟你们讲过的重点。不少人应该还记得。”

“现在我要说的是，上课时没提到的重点。”

韦青青青淡淡的说道：“土木堡之变，五十万明军血肉不存，屠龙杀阵累积出的滔天怨气竟然在人世生生演化出了一处百鬼夜行的死亡禁区。后五国联军攻入关中，辽东八站军民不乐从胡者，义民不肯剃头者，皆投鸭水以死。直至最后，诺大的一条鸭绿江都被浮尸填满，断流三年。而这只是个开始。”

“畿南之屠，五千人。潼关之屠，七千人。扬州十日，八十万人。嘉定三屠，五万人。嘉兴之屠，五十万人。江阴八十一日，全城只余五十三人逃生。还有广州、大通、汾州、曹州、南雄、同安……英宗时代五千一百万大明百姓，最后只余下一千余万苟且偷生。”

说道这里，韦青青青的话顿了顿。看了看四周神色各异的少年少女们，冷笑了一声。

一股莫大的威压以她为中心席卷四周，直压的人抬不起头来。

“而这一千万余人，则被异邦五国称作两脚羊，视为最下等，最卑贱的人。但凡明人，男的自生下来便要干活，直至累死。女的则被要求在新婚之夜选取五个异族男人献上初夜，生死不顾。你们知道吗，在那时，我们有个传统。叫做——摔头胎。就是把女子怀孕后的第一个孩子摔死，以此来保证我们的血统。而这个传统整整维持了一百八十六年。”

纤细，修长的手指缓缓放开沙盘上的扶手，此时百炼精钢铸造的扶手早已失去了形状，上面原本复杂精美花纹扭曲在一起，变成了一块废铁。韦青青青将目光再次投到了朱无双的身上。

“现在，你们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韦青青青嘴角上扬，拉扯出一道略带嘲讽的笑容：“什么王道？军势？当你绝望到一无所有的时候，谁还会在乎这些？此战，不为名利，不为富贵，不为苟且。只为后世子孙能够有尊严的生在人世。能够骄傲的站在神洲之上，称自己为明人。”

“无双，你明白了吗？”

神情冷漠的女孩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动容，绯红如血的赤瞳与韦青青青对视着。朱无双恭恭敬敬的朝韦青青青再次施了一礼。

“学生懂了，谢老师解惑。”

“谢老师解惑！！！”

下一刻，整齐划一的声音出现在太学宫殿内。所有人包括魏尘，都不约而同的朝韦青青青施了一礼。在史书上看到是一回事，而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哪怕是两世为人，心智成熟理性的魏尘此刻也不禁热血沸腾。

“下一个考试的，该谁了？”

韦青青青话落，一袭儒裙的诸葛正我向前一步走上了沙盘。

“如果没记错的话，无双姐姐后面应该轮到我了。”

“开始吧。”韦青青青点了点头。

诸葛正我抬手，浩然真气输入沙盘上雕琢的青铜龙首。顿时，沙盘上，银光交错，不多时便有一行虚幻的字迹显露了出来，悬浮半空。

【军略课考试，题目【覆灭大清首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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