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云楚歌 第九章 剑芒山上的剑阁

“爹……”景云尖叫惊醒梦中。

睁开双眼忽见秀雅霸气的剑道高人，坐在自己的对面。那一袭白衫间隔红色细纹理，正是自己师父，楚地赫赫有名的剑尊，人称剑子。景云一阵恍惚，刚才的鬼人和兽人大战，原来都是在山洞里昏睡后的一场噩梦。

剑尊正给熊公子把脉，听到景云惊醒，微微转身面无改色，言道：“云儿你终于醒了。”

一旁的弟子端上一碗热药汤过来，景云揉一揉眼哽咽道：“师父…”望了一眼端药的少年是师兄西明，景云接过药碗，对着西明喊道：“师兄。”

西明与景云关系最为要好，西明是几个师兄里，习武最懒的一位。

景云咽下药汤舒了一口气缓缓的起身，对剑尊师父深深的行了礼，很是恭敬的说道：“多谢师父救命。”

剑尊师父放下熊公子的手，缓缓起身，说道：“是为师闭关时疏忽，这十月流火天，让你一人回去取酒，不料能遇难，只是为何你们会出现在北边。”

景云才说了被鬼人抓入领地后逃亡之事。

剑尊言道：“幸好为师从曾虚之地抓些灵妖晦物回来路过，不然你们都要昏死洞中了！”

景云回神一想，师父的宝贝挹取方樽，摸了摸周身。师父微微一笑道：“方樽没丢，不用着急。”

景云道：“险些误了师父大事。”

剑尊微微笑颜安慰道：“区区方樽本无太大用处，但这是我们曾国仅存的几件宝物。若是丢了，酒宴就要饮水酒喽。”言语间似乎对这宝贝不甚在意。西明抿嘴笑笑，景云摸摸脑袋瓜子，憨笑了一声。

剑尊接着说道：“令为师欣喜的是你找到了我们曾国的另一件宝物，白稀剑。”

这时景云方才想起那把白稀剑，连忙回答道：“没错，山洞里拾得，情急之下用它砍了一条巨蟒，是难得的一柄宝剑。”

剑尊捋捋美鬃微微一笑说道：“这柄剑出鞘之际，伴随稀声大音，常人不可察。正巧为师经过，忽闻此稀声传来，寻了两个时辰，方在隐秘洞中，发现你等几人昏睡。倘若不是因为这把剑，为师未必会寻的到你们几人。”

景云惊讶道：“师父识得此剑来历？”

剑尊颇显惆怅，双手身後一交，转身对着窗外喃喃讲诉了起来。

“为师的师父，你们师公是曾国护国剑师，这把宝剑是师公无影门的传派信物。二十多年前，师公带着几位师叔和二十名弟子，上山为除那祸害民众的鬼人，可这一去就没一人生还。”

剑子惆怅低亢的语气，不时捋捋美须叙说着往昔。以往不善多言，但这把白稀剑的确很能勾起心事。

这事也说来话长！那时剑子和护国剑师之子扶正南，同为关门弟子，入门三年学艺勤勉精进，师父对他也是甚喜爱。师父临走前不觉此行风险，带走了这把传派的信物白稀剑。二年之后大周灭商，曾国被毁成废墟，土地赐给了鬻子建楚。民众都说护国剑师不在了，没力抵抗鬻子，才迅速破国，但历史会证明，即便是护国剑师扶柳风在世，也不可能挽救曾国。而与剑子情同手足的扶正南，却因入山找父亲，撇下心爱的女人时，注定了与剑子反目成仇的结果，这件事才是剑子的心中大石。

后来剑子在俩守门将领齐家俩兄弟的带领下逃出曾国，来到这个剑芒山。几经苦练武学望能复兴旧国，而后楚国却一再壮大，不可一世。无影门应为失去了白稀剑，又国破无立足之本，师兄弟们也就各奔东西。剑子复国无望，倾其家资，在这崇山峻岭间建起了剑閣，寄望于剑道，望能称霸一方，建立伟业于方外。如若不是楚王知道当年那通敌檄卷是有人做了手脚，才会误会，本可避免的交战，却因此血流成河。楚王自知误会才会有后来赠剑子六柄剑的事情，又赐封剑子为剑尊，食爵禄于方外。

如若这把剑二十年前能归位，也就不至于无影门的解散了。如今这把剑失而复得，却也失去了它作为传派信物的作用。

于此种种说了良久，往昔不堪回首，回忆的黑匣子，只要一经打开，就可以让人滔滔不绝，美好的总是轻描淡写，悲伤的却总是一言难尽…。

剑尊很是踌躇言道：“你来剑阁有十年了，由于筋络匪夷所思，不得习上层武学，所以为师还没为你准备合适的剑器。这白稀剑出鞘之际传音十里，遇危机时倒是可以算个信号。既然这剑与你有缘，你先好好收着吧！为师且观你与此剑的缘分几何。”

师父言语透露着惋惜，和念旧之情溢于言表。与扶正南的恩怨瓜葛他之字不提，就连他养大的西明也从未听闻。

景云得闻师父往事不堪回首，就没敢多言其它。见师父缓缓走出草堂，西明一把拉住景云，做了一个嘘声，让景云不要打扰师父。

剑尊来到练武场逗留了片刻，几个转身面对太阳，中午暖阳高照，阳光洒在剑尊的脸颊，仿佛前尘往事一须臾，转眼转换了时空。心知肚明的叹了一口长气，自己师父和师伯们的尸骨，可以断定就是那些山洞里的残骸了。那是师兄扶正南，找了两年都未寻得父亲遗骨。但因无法辨认也就不可能将那些白骨全数带回。只有带着老济子和几位剑济门的弟子，将他们睡昏过去的四人救回。

剑尊不想了，他颇显疲惫，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忽觉这一屡阳光也倍感温暖，有道是：红尘多愁事，有心便是晴，放下心中石，一身皆轻松。

西明走到门口，望了望师父的背影，脸上扬起稚气的笑意，对着景云说道：“师父可从不说这般多的往事，今天居然和你聊了这般多，稀哉稀哉。”

景云这才问起旁边躺着的熊公子，见他仍未醒来，对着西明问道：“师兄，这位兄弟情况如何。”

西明笑道：“你这位友人没事，师父给他调理两日了，脉象稳和，不肖多时便可醒来。还有一位公子内功不错，济掌门给他灌点清温汤，当日他自己就醒了。”

景云又问道严喜，西明笑道：“那个壮汉昨天就醒了，在劈柴呢？他说身为下人，不能吃白食。”景云闻言他们都相安无事，庆幸的一笑。

漫步在这剑芒山上真可谓是接天近日之处。此地并非是三国姜维守的那个剑閣，但山体的独特造型，比后世剑閣关隘更为险峻。山高一千两百丈，多层叠峰，顶峰少树木，多石岩，教平坦，方圆足有四百丈的地方，剑阁座落其中。如板凳般的山，如何叫称剑芒山？据说是一位大仙人，用一道剑芒将此山劈出来的，总之好听就行，唯有佩服那颇有想象的取名之人。

剑閣大致分为有剑道堂，偏堂，铸剑閣，内閣，禁閣，侍楼，后排屋，草堂，剑济堂，策剑堂，宝剑堂，另置七十二间睡房。弟子八十余，皆是曾国孤儿。另有曾国王宫带出来的一批新晋侍女，当时她们都是十岁的孩子，如今是大姑娘了，有二十余人。在他们入宫那日起，就注定了不可以生儿育女，一生为奴。一旦国王，王后，王子，跟王沾边的死后，她们年长的就成了陪葬品。但在剑阁，她们自由多了，弟子们多数是她们带大的，她们算得剑阁特殊的一群人。

剑阁主建筑是三间连体的紫木建筑，主体中间位子占地教大，楼高有四层一称剑道堂，二称大殿，三称偏堂，四称内閣，阁顶轅尖且似剑，故得名剑閣，也是剑尊用剑之道的取称。两边是两层对称铸剑堂和侍楼，剑道堂前有二十四台阶，台阶两侧围着台基分部睡房，后面有后排屋数间，侧面种有竹林大片，石丘少许。复行百步有禁閣隐蔽其间，閣如其名，弟子们的禁地，剑尊闭关悟道和祭祀之处。剑閣正前方练武场地颇大，场地外在延伸数百丈，一旁有草堂数间，草堂前就是下山的唯一石阶，剑阁的后面有奇特草木，且有多株千年崖柏，且有两间破败木屋。树林间有些前人墓地，剑尊时常会到此打坐，弟子们少有来此，基本上都是绕行的。

剑閣分为四脉，剑尊收了四位入室弟子，独景云一人很是特别叫随身弟子。

另外掌门天策一脉叫策剑门，掌门天宝一脉称宝剑门，掌门老济子一脉则称剑济门。剑济门的徒儿对医术颇有研究，人数有三十多号人，其它两门人数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