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持续了几乎整整一天,曹远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就在太医署监院内听着雨声,享受这小沐的按摩,小沐新近从他手底下的太医那里学来的按摩技术出奇的好,怪不得现代有那么多人喜欢按摩。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到了该去赴宴的时候了,他给小沐交代好了关于李二晚膳的事情,便一个人出了宫,既然是去赴鸿门宴,带人就不方便了。
出了宫门,曹远叫了一辆马车,去赴宴还走路,那就太没有牌面了。
他特地挑了一个比较晚的时间,这时客人应该已经去的差不多了,他最后一个去,就更显出了他的重要。
打着油纸伞到了尚书府外,果然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人往里走了,他走上前去,未等脚步迈过门槛,便被门口的卫兵给拦了下来。
他今天没有穿官服,所以卫兵以为是谁家的毛头小子乱闯尚书府。
“站住,什么人?这里是尚书府,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的地方。”
曹远有些无奈,“上回我到尚书府来,你们俩没见过我吗?”
两个卫兵摇了摇头,“并没有见过。”
尚书府的卫兵是轮班的,这次的卫兵和上次的并不一样,所以他们俩不认识曹远也情有可原。
曹远掏出腰牌,“看到没?我是太医署主簿,你们老爷请我来赴宴,我可以进去吗?”
卫兵一看,果然是是个大官,连忙点头哈腰地摆手道:“曹主簿请进,曹主簿请进。”
曹远一甩衣角,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尚书府。
要进入大堂,得先穿过一道走廊,而这走廊中,还有着第二道关卡:收礼人。
像寿宴这种喜事,来赴宴的客人都会带礼物,或是珍宝,或是钱财,根据每个客人的财力不同而各有所异。
曹远大摇大摆地往前走的途中,被收礼的人给叫住了。
“这位客人,您带了什么啊?”
曹远一脸懵,“我来赴宴,有什么要带的吗?”
收礼人往旁边堆积成一座小山的礼物,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曹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没带。”
“什么?!”收礼人大吃一惊,“你来尚书的寿宴居然不带礼物?!”
曹远摊了摊手,无奈道:“大叔,我才十五岁,我如何知道这个规矩?这样吧,我下次补上。”
其实曹远根本就对这个规矩十分了解,不过来赴鸿门宴还带礼物,那他不就成傻子了吗?明知道李靖老儿要害自己,还送礼物,那可就是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瓜皮才干这种事情。
收礼老头的脸色现在很难看,这家伙明摆着故意要坏规矩,自己又惹不起,这该如何是好啊。
他沉吟半晌,淡淡道:“那就劳烦您在这等我一会了,我进去请示一下我家老爷。”
李靖一听到有人来参加自己的寿宴居然敢不带礼物,顿时怒上眉头,“竟有如此猖狂之人,老夫去会会他!”
他怒气冲冲地走出大堂,在拐角之处正要破口大骂,但看到站着的人是曹远,嘴里的话硬生生是被他给咽回了肚子里。
李靖怒视收礼老头,“你怎么没告诉老夫是这小子啊!”
收礼老头一脸委屈,“这个小子难道是什么不好惹的角色吗?”
“他不是不好惹,是今天不能惹!”
李靖摆出一副笑脸,迎了上来,“我说是谁居然如此不走寻常路,原来是曹主簿啊,你我关系非同一般,送礼这种俗套的事情,不要也罢,不要也罢,曹主簿快请,老夫已经等待多时了。”
“那我就不和李尚书客气了,李尚书你也请。”
两人一起有说有笑地穿过走廊,入了大堂。
因为今天下雨,所以没有设露天的桌子,所有饭桌都在室内,位置也显得有些拥挤。
曹远跟着李靖到了主桌旁坐下,环视四周,都是些大官,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卢国公,胡国公,李靖这小老儿,朋友可真够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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