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阿甘正传 第七十一章、伞布谈“场”

伞布听阿甘有这么一问，点了点头：“来往天府之国的商队挺多，活了这么久，我也见过不少外来的觉醒者，我发现，在天府之国人人皆知的武者，在以外的地方居然鲜有人知。也不知道是不是旧神领地独有的特点吧”

伞布停了下来，组织着语言，把自己司空见惯的情况告知别人，首先要细细想一下如何使用别人能听懂的语言，比如一名化学家和学生解释为什么火药会燃烧，对中学生，也许三言两语就说清了，对从未接触过化学的小学生，可能就很费脑筋。尤其是自己这个已经老态龙钟的化学家，真的感到不知从何说起。

阿甘见他揉搓额头的样子，苦笑了一下，说到：“武者的力量强弱，也是根据场能的量来决定么？”

“场能这个词，我知道，场，是其表象的特征，能，是指它的实质归根结底是一种能量，但场能这个词，并没有说明这个‘能’的来源和性质。”伞布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阿甘，显然他怀疑自己的表达方式能不能让阿甘明白。

听到这里，阿甘一下想到，电能、动能、热能等这些词汇，都反应了“能”的性质——来源于电荷、来源于速度，来源于热量等等，但场能这个词汇，只是因为它最常见的表现形式为“场域”，并非因“场域”而有了“能”。小爱为自己锁定的数据中，把场能，定义为了“灵能”，过去没有深究，现在回想，莫非说明了“灵”是一种能的性质？或者说，因灵魂而产生的能量？

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正在认真地听，伞布就继续说到：“武者不能将自己的力量弥散开形成制约热武器的场，所以，没有人能确定武者、觉醒者两者能量算不算同一类性质。但是，敏感的场应仪又能在武者的下腹部、眼睛、太阳穴等位置，探寻出清晰的场能，尤其是下腹部，即便是最弱小的武者，仪器也会发现清晰的能量反应。

“你说这里？”阿甘指着下腹的位置。

“对，就是这里，你知道这里在末日前叫什么吗？”

“前列腺”阿甘道。

“丹田”伞布忍住笑。

“你们侠客谷的人都有识别隐藏觉醒者的技巧”阿甘重新切入正题。

伞布纠正道，“武者确实大多数都是侠客谷的会员，但严格意义上讲，普通会员还不能成为‘侠客谷的人’，或者说，资格还不够。”顿了顿，又回到阿甘的问题，“至于为什么能发现隐藏的觉醒者，我觉得这与技能无关，而是一个人在习武入门后，自然而然产生了一种判断力量、危险的直觉，实力越强，直觉越准确。”

“这种直觉，莫非就是强大的感知力”阿甘暗中惊叹。

“我之所以关心老板您的实力，而是真心希望，您能成为我们桃园领的新一代老大。”伞布说道。

“哈哈……伞布老大你就别开玩笑，你我认识不足两天，能和我合作发财，我已经十分感激你的信任了，怎么可能做鹊巢鸠占的事”。阿甘大笑道。

“哈哈……没有开玩笑啊。哈哈哈，因为，我快死了。”伞布也大笑起来，语气却无比认真，“武者的直觉很强，对自身身体的状态，更是了解得透彻，唉，有时候这真的不是好事，虽然我丹田中的能量依然未见减少，但丹田这个容器本身，我已经感到裂纹密布了。”

“我不明白，即便你快死了，也应该找你的心腹接替你的位置，再不济，领地里真的没有独当一面的人，即便让周边的势力吞并，不也好过便宜我这么个外来人吗？难道，天府之国的势力，都如此博爱，没有狭隘的乡土意识吗？”

“正因为乡土意识太重，所以，一旦被周围的势力所吞并，我们的人，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孩子，下场一定会很惨”伞布摇了摇头。

“净化之喻？这里也有？”阿甘皱起了眉头。

“净化之喻？”伞布疑惑地看着阿甘，样子确实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在天府之国，旧神的神仆每季最后一周，就会出来收取贡品，人多的庇护所会抓走五六人，小势力也会两三人。大家听天由命，抓着谁算谁倒霉，这样的数量，对各个势力来说，不会伤筋动骨。”

“贡品？”阿甘重复道。

伞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一旦被其他势力吞并，除了个别强者，其他的人几乎都会成为奴隶，充当贡品的事，当然也成了他们的责任。每到季末，年轻的姑娘或小伙就会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然后被装在笼子里，挂在高高的杆子上，神仆见有这些又容易抓、又有活力的人，当然也会偷懒，也就不再去找别的贡品。不仅如此，各势力对贡品的需要，也带动了奴隶买卖，所以一旦我们被吞并，八百多号人，起码有一半会被各势力买卖为奴隶，成为贡品，消失在神仆的手里。”说到这里，伞布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要不是侠客谷会员身份的约束，有钱的时候，我也想买一些年轻的奴隶来缴纳贡品。总好过看着身边的人被抓走。”

阿甘想到了在那座小城里被神仆抓走的女孩，原来，不只是商队，本土势力，依然需要交纳贡品。“贡品究竟被用来做什么了？难道，被神，给吃了？”阿甘压抑着愤怒。

没有人知道，但被吃掉的可能很小，因为，太多的人声称，亲眼在江河里发现过“贡品”的尸体，躯体完整，表情安详。那些企图追踪神仆的强者，都遭到了神罚，有的疯了，有的死了。最重要的是，神仆不会选择强者为目标，所以，大多数强者，都没有追寻真相的动力，毕竟，何必与‘神’为敌呢？”

“我实在没法长期留在这里，甚至不会留在天府之国。若是没有强者，那就培养强者，有了我的投资，何不买上一些次级觉醒原液，运气不差的话，觉醒一两个也不是太难吧。哦，正好，我也正准备给我侄儿买上一剂，请问天府之国，哪有好的次级原液买，我是说，那种质量很好的，没有副作用的。”

“……”两人还正说着话，南桥的桥头，就传来了争吵声。远远看去，一拨不知哪个势力的人正在与桃园领守桥的喽啰互相推攘谩骂，回看伞布的表情，已然见怪不惊了。

阿甘更是一副有热闹不看王八蛋的吊样，不等伞布开口，已经主动推着伞布的轮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去。

……

末日里，一个势力的实力基本由觉醒者等级和数量、人口、K电池、饲料机等史前遗物多少来衡量，但两拨不同势力的喽啰对峙在一起时，自然不会把这些数据打成旗帜挂出来，这时候，分析哪边强哪边弱，就要聊到一句俗话，光脚的和穿鞋的。

实际上，光脚的怕不怕穿鞋的尚且不论，打得赢打不赢就显而易见了。桥头上，伞布的手下，一个个衣衫褴褛，脚上大多穿着木板钻孔穿绳制成的简易木拖鞋，甚至有人光着脚，而对面的人，一个个都穿着各型的鞋，不管皮鞋、布鞋、胶鞋，不管高帮、平底、弹力，也不管美的、丑的、完整的、张口的、缺跟儿的、不成对儿的，总之，都是正儿八经的鞋。所以，双方实力强弱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