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巫王 第三十五章 猿猱搏戏

“四娘，你在此处作甚？”吕留良老先生赶到，顾不上和姜小山打招呼，吹胡子瞪眼睛就要凶吕四娘。

“爷爷……”四娘扁扁嘴。

“你是不是又来偷学黄老先生的武功？”吕留良看起来十分生气，“老黄，你又给我来这一手，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教四娘学武吗？”

黄笠翁神色略有尴尬：“我自己练习武艺，哪知道被四娘看到了……看就看吧，不打紧的，不是什么高深法门。”

吕四娘也解释：“我也不是故意偷学的……谁叫黄爷爷的武功我看一遍就学会了。”

吕留良抚胸大怒：“你们两个惫懒的家伙，真是气煞老夫者也！”

姜小山在一旁看着，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吕留良不同意四娘学习武艺，结果四娘就和黄笠翁整出这么一场偷学的戏码。被偷学的毫不生气，偷师学艺的理直气壮，一个愿教，一个愿学，拦不住的。而且看起来，这种偷学被发现已经不是头一次了。

姜小山心中一乐，赶忙朝吕留良施了一礼：“吕老先生，在下姜小山，匆匆一别数月，您可安好？”

吕留良瞪了一眼吕四娘，对姜小山说：“姜少侠，能在黄山再度相遇，幸甚幸甚！老夫及家眷一切安好，唯有这个四娘让我太不省心。不知……姜少侠到黄山来，所为何事？”

姜小山微微一笑：“我已经拜黄笠翁先生为师，要学习武艺，将来学成下山就要到江湖里闯荡。这番来黄山，少不了要常常叨扰您老了……”

“好说，好说。”

……

就这样，姜小山顺利留在黄山，和吕家诸人同住茅庐之间，每日与黄笠翁讨教武艺，因为他天资卓绝，不消数日就将黄笠翁的全部本事学到手，只差在实战中增加熟练程度了。

共计学会拳法三门，《岳家散手》、《虎豹六兽拳》和《秘传通背拳》，腿法两门，《河洛戳脚》和《十六路弹腿》，提纵术一门，《小提纵术》，剑法四门，《四十七路戚家剑》、《松溪十三剑》、《青萍二十四剑》和《武备双手剑法》，以及暗器之术两门，《飞刀术》和《飞石术》。

姜小山学会这些武艺，觉得自己在招式方面大有进展，下次再遇到周猛、周强那样的练家子，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招式变幻而没有办法，靠巫力硬抗了。

只可惜这些功夫都是外家功夫，徒有灵动招式，却不涉及锤炼五脏、运劲发劲的奥妙。姜小山问过黄笠翁，黄笠翁安慰他道，当前武道衰落、道法不显，名师愈发难得，但只要抱定本心，锤炼技艺，总有一天能够遇到名师，学习内家法门。

匆匆数日过去，一处青翠山坳中。

这一天下午，姜小山与吕四娘约定，小姑娘大概会在这会儿偷偷跑出来，与他切磋武艺。等待中的少年百无聊赖，干脆找来一段树枝，自己演练剑术。

舞了一阵，却听头顶一阵噪音。

姜小山抬头，看到一只硕大的白毛大马猴正蹲在树枝上，指着姜小山吱吱乱叫，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有如人类。

姜小山哈哈一笑：“你这猴子，难道是在笑话我的剑法吗？”

大马猴也咧嘴一笑，当即在树上折了一段树枝，跳了下来。它用树枝指着姜小山，一副挑衅的模样。

“怎么？难道你也会剑法？”姜小山大奇，“难道你还想和我过过招？”

大马猴吱吱两声，用没拿剑的爪子，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哈哈，你还真是通人性！”姜小山大乐，“你是让我先进招么？”

大马猴点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姜小山哈哈大笑，松枝当即刺出。

正是《松溪十三剑》的起手招式，天柱剑气。

单从外形上看，姜小山与黄笠翁的动作一模一样，已经把这招练的熟极而流。

按照黄笠翁的讲解，面对这一招，敌人或是格挡，或是闪躲，剑法还分别针对格挡和闪躲设计了后招。

但那马猴竟然一个跟头轱辘到了姜小山近前，树枝斜斜向上，仿佛一条毒蛇猛然窜起，扎向姜小山的咽喉！

姜小山赶忙收力变招，树枝回撤，想要去格挡。

但那大马猴仿佛看破了姜小山的变化，一招没有使老，就提前变招，轻轻一跃跳出姜小山的威胁范围，把树枝一送，就要去削姜小山的手腕！

姜小山别提多难受，立刻左手也拿住树枝，大力横扫，想要用《武备双手剑法》中的横扫千军把马猴的树枝打落。

大马猴吱吱乱叫向后一跃就闪开了姜小山的攻击。

少年见势也要上前。

却见那马猴刚一落地又向前窜，树枝平伸，竟然正对姜小山的眼睛。

而姜小山此时正是大步上前，看起来，竟好像是姜小山自己把眼睛凑上去给对方喂招一般！

姜小山心脏狂跳，赶忙撤剑翻滚在地，十分狼狈地躲过了这一招。

马猴吱吱乱叫，又提着树枝向前攻来。

姜小山和大马猴翻翻滚滚拆解数十招，竟然没有一次“双剑”相击，那大马猴的剑术简直恐怖，每一剑都刺在姜小山的必救之处，每一次腾挪跳跃都暗含深意。要不是姜小山反应神速，每每在最危急的时候收住力道或是扭转姿势，早就要惨死在这猿猴的剑下！

不到一盏茶时间，姜小山心脏狂跳，险象环生！

“呔！你这猴头，竟敢在此猖狂！”

不知何时，吕四娘已经赶到，她看着姜小山左支右拙，也不讲什么江湖道义，捡来一段枯枝，加入了战团，和姜小山一前一后，攻击这大马猴。

吕四娘的加入并没有让战局变得更加有利。

相反……

“哎哟，四娘你别打我啊！”

“呀，小山哥哥，你的剑快朝前使！”

两个初学武艺的天才竟被那猿猴用一根树枝耍的团团转！甚至自己和自己打了起来！

交战已久，姜小山觉得有些疲累，吕四娘更是双颊飞红，香汗淋漓，那猿猴却越战越勇，吱吱喳喳叫个不停。

就在此时——

“猿猱，我道你在哪里，原来在此处调皮！还不快快住手？”

一个温和醇厚的女中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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