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当夫君 第四十三章 与其当棋子

如果不是明白对方心里面也仅仅只是想一想，真正实行的可能性还是比较低的话，刘政一定就直接打电话报警了。毕竟你这老头，对于这种婚姻大事，也太随便了吧。

心事想完，很快，定远侯秦卓便把目光重新投放到刘政的身上，秦卓对于自己的病情，显然也是了解不少的，然而，不少大夫在看过他的病以后，都表示无能为力。

说他的病已经病及心肺，恐怕回天乏力。

所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会不会有什么办法？说实话，他倒也是有点期待。还有，刚刚他好像也听到了自己乖孙女说，自己的病有救了。

“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秦卓问道，一点都没有作为贵族，而且还是朝中侯爵的架子。

晋朝在爵位制度上，有点像明朝，只有公、侯、伯三种不同等级的爵位，公爵这个级别一般都是授予给身份地位都比较高的皇室贵族，比如说国君的叔叔一辈的，除非你立有天大的功劳，才会授予给外人，至于侯爵则是授予立有军功的功臣，另外，爵位大部分不能继承，不过即便是这样，只要你功劳足够大，一样可以获得能够世袭的爵位。

比如说秦卓自己，他的这个定远侯就是世袭的，然而……现在定远侯府比较尴尬的地方就在于，男丁稀少，或者直接可以说是没有，甚至连个养子，都没有。

而很显然。

少女是无法继承爵位的，秦卓以前倒不是没有想过给定远侯府招婿，但最近，随着国君推向新政，他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是的！

朝中据闻已经有人在盛传，在宁州城，百姓只知定远侯府而不知圣上，要知道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传言，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

再加上这个时代，一些老牌的贵族还养有一定程度上的私兵，要知道，要是这些人反起来，就算是国君，都没有办法。

这个世界的政治制度有点奇怪。

既有国君，也有诸王，诸王大多是当今国君的叔叔、叔父，类似于分封制，不过更准确地来说，却是世族政治，而且在这些人的领地和封地里，也是有着相当的自主权，那么当君权弱于王权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这也是为什么当今的国君要收回兵权的原因。

世族政治，说白了，就是一家人，爷爷还在的时候，兄弟姐妹之间说不定还能和和睦睦，但是等老头子一死，下面的人就开始撕破脸皮，翻脸掀桌子，争房子，争家产。

这也是秦卓为什么不准备招婿的原因，招婿虽然能保存他们定远侯府的血脉，然而，却有可能被国君认为是仍然留存着反心。

倒不如把少女嫁出去，顺应国君提出的大刀阔斧的改革，这样说不定反而还能保存他们秦家的血脉。

当然！

与其说是保存血脉，不如说，这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不然国君肯定会对他们起猜忌之心吧，那到时候，却是更加不妙了。

亏得他们定远侯府，一向对国君都是忠心耿耿。只可惜，伴君如伴虎。

听到秦卓的问话，刘政也是回道：“刘政。”

“刚刚听到香月说，你似乎对我的病情有把握。”秦卓道。

“倒不是有把握，而是……”

刘政回道。

“但说无妨。”

“而是……她拿着小刀逼我的。”

“咳！”

秦卓顿时有些尴尬。

瞪了一眼自己孙女，不过倒也可以理解。

“那意思就是，你也没有办法了？”

“不！”

“……”

“我有办法，只是……能不能借一步，换一个地方说。”

“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大可直接说。”

“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秦卓沉吟了一会，便道：“那行！你们都先出去吧。”

“这位小姐可以留下。”

秦卓是打算让全部人都出去，只留下自己和刘政。

不过刘政却是把少女也给留了下来。

等到莫伯跟忠叔都出去了以后，刘政也是继续道：“说实话，没救了，还是准备身后事吧。”

“……”

秦卓有点意外。

这么耿直的医士，他还是第一次见。

刘政看了看少女的反应，没有掏出小刀，这才继续说下去道：“在我看来，定远侯最多还能活不超过三个月。这已经是极限了，定远侯患的是心脏病，而且现在已经到了晚期，也就是说，已经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

秦卓虽然觉得有点意外，不过，却一点都不惊讶。

相反，他很平静。

静静地等待着刘政继续说下去。

但是少女却不能接受。

说道：“你刚刚不是说有办法吗？”

“有！”

刘政也是道，“而且用这个方法的话，说不定能让定远侯继续再活十年八年都不成问题。”

“……”

“但是问题是……这么做风险极高。”

然后，刘政便把对方的病情给说了出来。

依然是腐肉论。

而治疗的办法，自然是要切除腐肉。

不过，却没有把换心说出来。

因为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刘政生怕说出来以后，这些人会接受不了。

是的！

光是让两人知道，要用刀切开胸腔什么的，也就够了。

正常人，只怕光是听到这里，就要接受不来。

毕竟胸腔都被切开了，这人还能活么，不可能的呀。

少女的面前已经有点煞白。

刘政继续道：“如果打开胸腔以及手术的速度足够快，人不会立刻因为失血过多而致死，但是，即使手术成功，存活率也不过万分之一。”

其实心脏移植手术的存活率还是蛮高的。

但是，万一失败了呢。

刘政首先给得自己一条退路啊。

反正……

死亡的几率就摆在这里，要不要这么做，你们自己选择。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秦卓也是道。

“没了。”

“最多不过三个月的命吗。”

秦卓沉吟了一会，也是继续道：“可惜啊，都不能看到香月你跟别人成亲生子了。”

“既然如此，也罢！”

“爷爷。”

“刘小兄弟你可回去了，之前香月无礼，请多多担待。”

“咳！”

“……”

见到秦卓也不像是什么奸臣，坏人，刘政临走前，也是犹豫了下，突然又转过头，不得不多说了一句道，“如果定远侯想要改变主意的话，最好是尽快，不然到时候，恐怕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刘政的这句话，还是看到之前刘政的犹豫。

倒是让秦卓又有了想法，“不知道刘小兄弟成亲了没？”

刘政回道：“咳！本人已有发妻。”

“是吗，那倒是可惜了。”

只剩下最多三个月的命，定远侯感觉自己的思想，都不知不觉升华了。

是啊！生前多少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现在都成了过眼云烟了。

他现在唯独还放不下的，只有自己这个孙女。

自小习武。

对于沙场之事，颇感兴趣。但是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终归不是一个好出路。

刚刚他看到刘政的一举一动，说实话，跟自己孙女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郎才女貌，再加上定远侯府本就没落，他也不想秦香月一个人去背负这个家，那还不如直接嫁给别人算了。

而且说实话，他感觉刘政就挺不错的。

这个时代。

光凭某个人的外貌或者说是品质，就把女儿嫁给别人的事情，也并非完全没有发生过。

当然了，定远侯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把少女嫁到其他的贵族之家。

这样便可以保少女一辈子无忧了，大概。

然而……

活了这么久，几乎大半辈子都在沙场跟官场中，又何尝不知，这可能甚至还比不上嫁给一个普通人。国君那边，大概也不希望看到他跟别的贵族联合吧。

“那不知道当妾刘小兄弟有没有兴趣？”

紧接着他又道。

“咳！”

“……”

少女听到这话，也是忍不住说道：“爷爷你在说什么！”

定远侯便道：“香月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你能嫁出去，那么我就算是死，也该瞑目了。”

“爷爷你不会死的。”

少女道，然后，又转过身对刘政接着说道：“你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对不对！？”

“真的没了。”

刘政说道：“不过我能说的是，越早接受手术，生存下来的几率就越高。”

“就这么定吧！”

定远侯秦卓最后拍板道，“我接受你说的手术，不过如果我死了，你就娶香月为妾。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

仿佛是想起来什么。

秦卓突然如此决定道。

是的！

与其便宜国君。

以后被深锁宫中，不如给自己孙女争取一下幸福。

虽然仅仅只是传言。

但的确有人曾给国君进言，为了制衡他，可以纳少女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