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天下有点难 天牢

锦衣卫天牢

李找凉如今被押天牢，其父当朝宰相李翁却不曾打点关系，活动上下门路，将他捞出来。而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和平时并无他样。

其实此事并不怪李翁，若是平常案子，这些宦官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锦衣卫虽说不近人情，可官场上的顺水推舟这样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可如今李找凉偏偏碰了皇家之人，形式变得异常严峻，李翁深知若是此事牵扯其中，才难以保全李找凉的性命。

锦衣卫建制不同别处，最高指挥使手下设四大指挥使，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官称。自打红衣案一来，罗织成立，这天牢里的人就有点人满为患，不仅如此，所关押的犯人也不乏朝中的达官贵人，虽然天牢有重兵把手，但玄武指挥使还是不得不被派往天牢坐镇。

武斯同狄仁杰，易十三的碰面，自然不会让他们知道，只是武斯一改之前一定要李找凉死的态度缓和了许多，玄武也自然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只是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那个心狠手辣的长官改了心意。

玄武闲来无聊，巡视天牢，死气沉沉的天牢不同别处衙门大牢，并无喊冤之声，一来进来的他们心知肚明，即使喊了也无人问津。二来是，早就被锦衣卫折磨的不像人样，哪里还有力气喊冤。

天牢中的血腥腥臭之味弥漫在空气中，除了玄武的脚步声，就剩下犯人铁链枷锁的碰撞声，玄武很享受这叮叮咚咚的撞击声，在他听来，甚是悦耳。

李找凉被关押在最底层，玄武看着笼子里的李找凉，示意看守的锦衣卫打开笼子，玄武走近被折磨的不成样的李找凉，面对面就那么看着，一句话未说。

手轻轻一挥，身边的锦衣卫便退出这件单独的牢笼。

李找凉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他面前这个天牢的最高长官玄武指挥使，同样是一言未发。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良久，玄武开口道，

“最近长安城有件大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嗯？”

李找凉毫无波动，依旧看着眼前这个玄武使。双眼中看不到任何生气，将死之人怕也就是如此而已。

看李找凉毫无反应，玄武将自己的佩刀摘下来，放到手里慢慢擦拭，然后对着刃面轻轻一敲，

“宋慈卿从北境回来了，现在可是风光。”

李找凉眼神终于是清澈了些许，可依旧并没又说话。

看着自己面前依旧沉默的犯人，玄武倒也不在乎，

“你这个大哥在北境可是出尽了风头，如今也是朝堂上当红的新秀将军，就连陛下的御侍都亲自到宋府喝了杯茶水，可他现在连这天牢都不曾来过，暗影司也不曾拜访，没有打探你一丝消息，不过回京当天就和易大人彻夜饮酒作乐，如今的你可是无人敢碰，你进来也有两月有余，也知道这天牢的日子不好过，再说安平郡主也已经被软禁在王府中。”玄武说到这轻轻叹息一声，

“你现在是个无救之人了，身为贵胄子弟，从未经历过悲惨身世的你，如今绝望吗？”。

李找凉嘴角慢慢上扬，自从调任天牢，在这天牢中玄武已经多久没有见到发自内心的笑容了，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红曼儿是我在两年前的一个冬日里遇见的，那天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我和往日一样，无所事事，照常去文史馆到时辰编制大唐历史。”虽然说话因伤势而缓慢，但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暖，玄武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也知道，宋慈卿那个狗屁将军跑去北境打蛮子了，一走就断了联系，我也知道，战事吃紧，稍有不慎就留在那北荒之地了，哪有时间有信件往来，听听战报，也是有输有赢，而十三因为红衣案中的出色表现，被女帝赐封号，建立了和你们锦衣卫齐名的罗织，我们三人中，只有我浑浑噩噩，虽然我长的粗狂，可终究是文人世家，从小打架斗狠，可骨子里就没有那股迟骋疆场的决心。”说到这，李找凉重重的咳了几声，似乎是对自己的不争气感到愤恨。

“靠着家世，和谓阳学宫三年的所学，也倒是在文史馆找到一个编史的闲职。”脸上的苦笑遮掩不住对自己的嘲讽。

是啊，宋慈卿已经开始带军征战，虽然生死未卜，可也是踏出了当初要饮马征天下的第一步，易十三更不用说，已经是女帝当前红人，赐封号罗织。任谁都会感到卑微。

“可即使这样的我，遇到了来文史馆闲逛的红曼儿，缘分有时候就是这样，谁又会在乎什么皇家郡主，谁走在乎触犯大唐律法。”

玄武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个有打入皇室嫌疑的犯人说着他的故事，并未打断。

“如今长安城变了，那件事对皇室的打击太过沉重，我明白，所以你们对我所做，我在和红曼儿在一起那时便有了准备，飞蛾扑火的我，是抱着对红曼儿的倾慕，我没有招任何事，是因为这就是我所有的心意。慈卿能回来已经是万幸，古来沙场征战几人回？我也不奢求什么，十三那家伙我想因为我，也没少奔波，别看那家伙看着什么都不在意，心里可在意了。唯一我感觉对不起的就是我爹啊。”

“放心，你暂时死不了。”玄武转身扔下这句话便向走去。

“我一直好奇，玄武，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天牢的门再次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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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东瀛使团即将抵达长安城。”

“来就来吧，反正有锦衣卫那群家伙看着，出不了事。”林子希躺在屋顶上，边看着天上云边随意的说到。

罗织上下都知道他们的大人有两个癖好，一是酒，二是看云。用林子希自己的话说，酒解愁，云排忧，才能乐的自在。

“大人，我们不采取些行动吗？”

看着一脸严肃的又飞，林子希笑着说，

“探查抓碟子，锦衣卫那帮家伙不行，可打架护卫他们还是有一手的，再说，东瀛使团里的那些人，还能有和锦衣卫青龙使一较高下的？青龙脑子虽然差点，可他那一身破甲功确实是厉害的。”

看自家大人还是这吊儿郎当的样，又飞也不再说什么了。

“大人”

“又是谁啊！”

“是我，石贾。”

“又谁来了？嗯？”

“东郡传来消息，剑仙李白正朝长安赶来，如今已有三日。”

“三日？”听闻此话，林子希盘腿坐起来。“不应该呀，三日应该到长安了吧。”

“回大人，据可靠消息，李白在离长安城外五十里的酒庄喝酒，没带够银子，在那里打工还债。可能还有几日，就能进城。”

“哈哈，这不是大人第二吗？”又风听闻笑着说到。

林子希一脸黑线。

“这李白不会凭空来长安城，传下去，盯着。”

“是！”

两人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