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织的网屋中,林子希正把玩着才从又风那骗来的小酒壶,他在等着锦衣卫最高指挥使武斯的到来。
昏暗的网屋,和锦衣卫的天牢,和大理寺的宁古塔一样,被外界称为大唐三大不归地,凡是进了这三个地方,不死也要扒层皮,而罗织的网屋则是自建立起,被抓进去的人,便没有活着走出来的,外界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没人想知道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其实网屋布置并不恐怖,林子希并不喜欢血溅四溢,所以大多刑法都是对人精神上的压迫,把人活活逼疯。
小板凳上林子希对着眼前的青年说到,
“你的大人还真是狠毒啊,在你体内早就下了蛊,一旦你气息紊乱,内力被封,你就会全身经脉尽断,大脑丧失思考能力,看你这样子,说是刺客武人我还真不信,你说,你何苦遭这个罪哟。”
那青年眼神已经呆滞,本就被林子希打断手脚,如今又蛊虫发作,也就剩最后一口气,在这吊着。
“哟,武斯大哥,我可把你等来了,我昨个刚抓了个刺杀我的刺客,不过已经废了,什么也没问出来,可惜啊。”林子希边摇着头边说。
“你罗织办案,找我何干?难道你罗织还要我锦衣卫协助了?”
林子希也不管武斯的臭脸,手一挥,便让一旁的又风出去了,武斯见状,头也是一动,作为护卫的白虎使也退去。
“武斯,此人你可认得?”
林子希指着只剩一口气的青年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派的刺客?”武斯一听这话,又是碧眼怒狰。
林子希也是不理睬,直接说到“我若是怀疑你,早就暗中调查完了,还会请你过来?虽然你我有嫌隙,但我相信,你还做不出这样的事,大家都是用不一样的方式守着大唐,只要别太过分,你我心里也都清楚怎么回事。”
“哼,那你什么意思?”虽然话这样说,武斯倒也是仔细的看了下这个奄奄一息的刺客。
“你不感觉这里有你很熟悉的东西吗?”
“的确,自我刚才一进来,就有种感觉,似曾相识,可一直说不出来是什么。”武斯倒也是坦诚。
“气味,这青年身上的气味,和你府上的气味一样。”接下来的话让武斯一惊。
“这气味长安城只有你的府上有,别无他出。”
“这怎么可能!此人并非我府上之人,怎么会这样!”武斯确实是心惊,可更多是疑惑,为什么这个刺客会有他府中的气味,这确实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
“更让人奇怪的还在后面。”
“怎么?”
“这个味道不是他身上打出来的,而是他身上的血发出的味道。这才是关键,也是让我不解的地方,如果仅仅是气味相同,倒是不难查,可这血味和你府上相似,这也是为什么请你过来的原因。”林子希看着武斯,慢慢的说出。
听到这,武斯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武斯,我要入府调查。”
听到这,武斯看着一脸冷漠的林子希,沉声的回了声,“嗯。”
因为他也感到不解,为何刺客血液的气味会和他府上的气味一样,若是林子希执意扣他一顶谋害大唐官员的帽子,那他了这些年的经营可就全没了。
“何时?”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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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心湖,位于长安城外的西南边的一个小山之下,湖中有一亭,名曰醉心亭,平时这里少有人到,文人墨客不屑于此处的平淡山景,渔夫对这个小湖,也是早就放弃了。
也就偶尔有几个没事逛的学子,会驻足此地,看个乐呵。
湖中小舟泛过,来到这湖中心小亭,亭中站着一位白衣女子,近来一看,其身折腰以微步,气质出尘,淡妆典雅,一双凝霜雪似的娇手,轻轻叠在一起,看到舟上所来之人,莞尔一笑,甚是迷人绝代。
“喻桉,许久不见。”所来之人,正是宋慈卿。
“宋慈卿,三年前一别,不曾想到,如今你已经身居高位,拜将封侯了,当年的志向,你倒是做到了。”
宋慈卿听到这话,没有丝毫得意之情。
“乱世无奈而已,谁不想平平稳稳过一辈子,以前在学宫中,只想着马踏诸国,平定天下,一统河山,天天做着沙场秋点兵的梦,可真的去过战场,心境就变了。杀人无所顾忌,生死却越来越看不透了,这条命背了太多人的命了。”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谓阳学宫里的胭脂美人榜中的头魁,宋慈卿倒是说出了一些自己不曾说过的话。
喻桉听闻此话,也是不动。
“为将者,有你应该做的事,天灾人祸,都是我们不能及的,不愧自己就好。”
“听说这几年你周游列国,现在想来也是学有所成,如今回到长安,有何打算?”宋慈卿转过头看了一眼喻桉。
“我周游列国,才知道,这天下之大,文化之深厚,实在是穷极一生都学不完的,学宫所学与这万千世界相比,还是太过浅薄。”
“那你?”
“此次来到长安,只是途经,听说你从北境凯旋而归,特地来看望,并无入城打算。”
宋慈卿也不再说话,他在等一个人,而喻桉静静望着醉心湖前的璧山,也在等一个人。
天上的小雨终于是按耐不住,缓缓的落下,天际色彩渐暗,不过许久,天晴,微雨,醉心湖的湖面轻轻悦动,节奏轻快。
“还记得那年正值寒冬,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面,天降大雪,这里就是我们的醉心场,赏雪,滑冰,吟诗对赋,多么自在。十三那家伙可是玩的最为逍遥,真不知道他怎么想出来的。”
宋慈卿笑着说到。
“如今却只剩你我二人了。”喻桉轻轻回道。
宋慈卿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十三昨天遇刺,可能此事牵扯重大,现在正忙于调查,实在抽不出身,其实他很惦念着你。”
“我们熟络在那个寒冬,而分别却在另一个寒冬,当年他说过,他要潇洒一生,做一个浪迹天涯的侠客,那时,我还笑他,太过散漫,如今倒是我替他去看了这天下,他倒被困在方寸天地,有的时候,命运真的不由的不信。”一句话说尽了心中的情绪,一声叹息,涵盖了多少无奈。
“十三也是身不由己,三年前的事太过打击他,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保护我们,我想你能明白的。”
“晴天风雨,真是个好景致,可还是比不过那个寒冬大雪来的痛快,你说呢,慈卿?”喻桉出了小亭,站在了渔家小舟之上。
“他会来的。”
“可我不想等了。”
“这是她给你的信。”
“他永远这么心思紧密,护的了一个大唐,却不曾真的护过我。”
“他一直有派人保护你。”
“可能吧。”
看着小舟渐渐远去,宋慈卿心境不再平坦,他知道,他这个三弟,活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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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武府查案的林子希深深看着天上的烟雨,眼神在盼望着,手中的酒壶握在手,却不曾提起。
旁边的碟子伏身向林子希小声说着什么。
林子希听后嘴唇微微颤抖了下,说到,“准行。”便再次开始了盘查。
“你和大人说什么?”又风看出了端倪。
“民女喻桉向罗织指挥使易十三大人,请放行通关北境。”
有时候,风花雪月最为潇洒,可这背后,是多少有情人的悲欢离合。说不清,道不明,就犹如那年的寒冬大雪,分别如出一辙,相忘于江湖,不再执手与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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