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亚瑟 第三章 蒙在鼓里

村庄的远处，在看不到那烟、火的平原上驻扎了数千名全副武装的骑士，从铠甲的纹理来看是本土的不列颠军队，隶属于这片土地的管辖者——埃克托爵士的骑士团。

健壮的骏马、厚重且华丽的盔甲，腰间别着的钢剑以及挂在马匹身上的长枪，暂不提平均实力，就看身装备也可以称之为精锐之师，恐怕翻遍不列颠也找不到几支这样的军队。

“高文，你的叔叔就交给你了，我会派凯和一队骑士协助你，请一定要将阿托利斯他找到并安全带回来。”

此时军队的主人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一个金色长发的少女，他身边站着和他有几分相似的棕发马尾少女凯。

已经半只脚步入老年状态的埃克托仍旧健壮，几十斤的盔甲穿在身上就好像布衣一样轻松，只有那张被岁月无情摧残的脸颊告诉了他人自己的岁数。

“恩！放心吧，我一定会将阿托利斯叔叔安全带回来的！以我的名誉保证！”

高文用力拍了拍胸前的对A保证着，可以算是娘化版阿托利斯的面容充满了蓬勃的英气和自信，略微波浪卷的长发也没有扎起就散散的披在身后，凭添了一份美感，再加上她胯下坐着的白色骏马与对方的品行，一个词汇联想到脑中。

白马“王子”，对于高文来说，也就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她了，凡是见过她美貌的年轻人无一不沉迷，甚至在王都还流传着有贵族小姐向同为女性的高文求婚的事情。

“哎~”

埃克托看了看高文又看了看凯，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呢。

从来没有自己打理过的棕发无奈的梳成了马尾，但由于技术欠佳导致部分头发炸起，乱糟糟的头发毁掉了那张俏皮可爱略带邪气的面容，如果不看胸部的话埃克托还以为自己生了个儿子。

“恩？？？”

凯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为何突然产生一股要暴打他一顿的想法，但还是强忍住这冲动翻身上马走到高文身边。

“我们走吧，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凯是第一次与高文见面，也不熟知高文这个人，所以语气上并没有什么热情感，在这个礼仪十分重要的时代也没有对她用敬语，反而像命令一般，即便对方是自己的半个侄女。

[凯真是太失礼了，回头应该要阿托利斯教教她什么叫礼仪。]

埃克托想着点了点头，至于为什么不是自己教她？不存在的！这个叛逆的女儿除了她兄长的话外谁的话也不会听，就连自己的也一样。

高文没在意凯的语气，只是轻轻点头示意，看着前方带路的凯内心稍微紧张了起来，不是因为要面对的敌人，而是那个从未谋过面的叔叔。

[叔叔会喜欢我吗，不，叔叔会认识我吗，恩，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应该有血脉的亲近感吧........]

带着一丝憧憬，高文在马上胡思乱想起来，要不是这匹马儿与高文相处很久有了默契性，那么她就可以体验一下落马脸着地的感觉了。

三十名骑士和凯等人出发，埃克托足足望了他们几分钟才转身回到军队中去。

己方剩余骑士四千五百八十名，而由斥候带回来的消息看，向这里进军的撒克逊人大军至少有三万名，这还不算他们的游击部队和后援部队，更不要提其他没有被发现的部队。

多年征战的经验时时刻刻警告着埃克托，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而不是之前小打小闹的掠夺，他们是想要侵略占有这里了，比当年罗马人的“文化”侵略还要残酷的侵略。

“希望尤瑟王能够尽快派发援军吧。”

埃克托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用手下不到五千人来牵制撒克逊人的大军和无力的祈祷。

........

“最后一个......”

阿托利斯用长剑刺穿了最后一个想要逃跑的撒克逊人心脏，无力、空虚、迷茫，唯独没有悲伤、愤怒。

“为什么会这样啊！”

虚脱般坐在尸堆上，阿托利斯扔掉带血的剑捂住了双眼，越是用力指间的缝隙就是越大，猩红的地面、惨死的尸体、断掉的兵器，明明很讨厌，却又产生一股快感。

[讨厌这种感觉，但控制不住，还是喜欢这种感觉，但又被“道德”约束。]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亚瑟。”

一语惊醒梦中人，阿托利斯全身放松下来，两趟清泪终于在感受到悲伤的时候流出，清刷双眼蒙上的“膜”，金色秀发上的灰尘也被莫名吹起的微风带走。

一个温暖的身躯和纤细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他，淡淡的花香告诉了阿托利斯她的身份。

“梅莉，大家都死了。”

阿托利斯尽可能稳定住情绪平静的说着，但最后还是哭嚎起来。

“就剩我一个了啊！”

“我还杀了好多人，就算他们求饶，就算逃跑，我也没有放过他们，反而更残酷的屠杀他们！”

阿托利斯大声哭诉着，不乞求梅莉的谅解原谅，他现在只想被梅莉辱骂一顿，那样他的内心会更好受些。

“不是小亚瑟的错。”

梅莉只是这样说着，同时还腾出一只手放在阿托利斯的脑袋上抚摸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啊？”

阿托利斯转过身狠狠抱住梅莉，泪水更多了，一直问着没有答案的问题。

梅莉没有回话，因为根本没有理由和答案，不过如果有的话。

“因为我爱着你啊，小亚瑟，我以前非常讨厌人类，在我的眼里人类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零食而已，直到那天我在命运中看到你的存在，在那天稻草堆上的相遇你，因为你的存在我才不讨厌人类这个种族，所以因为爱啊。”

“真是的！你在胡说什么啊，跟我问的问题完全不搭边啊！”

阿托利斯的脸红了，想笑又笑不出来，泪水还是流着，可迷茫的心忽然有了答案，世上哪有那么多错和对、为什么、会怎样。

[真是的，看来我也被梅莉这个大笨蛋给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