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王雱求见。”
…
“先生,李凌求见。”
…
“先生,冯元熙求见。”
…
“先生…”
…
一个上午,许仙不断听着汇报声,脸色已然变得面无表情。
从王雱等认识的学子,再到不认识的读书人,还有杭州城内大大小小一些无关紧要的官员。
到得最后,许仙直接让朱熹守在门口,凡是来求见的,都是两个字。
“不见”。
虽然这样有可能得罪一部分心胸狭隘之人,但他活了三世,这一世只求心意畅顺,哪还愿去将就别人?
在接下来半个月中,许仙都没出去,不是在小院内看看书,就是与朱熹讲讲法,凝练各自的浩然正气书。
不过虽没出去看,但许仙通过附加在自己身上的民望可以明显感觉到。
外界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名声似乎有着愈演愈烈之势。
体内的浩然正气也突破两丈大关,达到两丈三的程度,实力比起来之前,可谓成倍增加。
而朱熹因为他的原因,竟然也获得了部分名声。
隐隐有着踏入童生境地步。
这次秀才试过后,想必就能一举踏入。
这让许仙在欣慰的同时,也不由有些嫉妒,朱熹这小子真的是有着‘大气运’啊。
和自己比起来,若不是他有着《儒道天经》的优势,恐怕朱熹更像是这个时代文道的‘主角’。
六月二号,州试之日。
小院的门终于打开,门外站着一批守株待兔的学子。
“许先生,您终于出来了。”
“许先生,我父亲想要邀请您在州试后过去,宴请您。”
“许先生,在下王庆珂…”
“……”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一见到许仙,皆是嗡嗡的说着话。
往昔的‘友人’在此刻也不由变得有些隔阂。
这既是人为,也是必然。
当两者差距到不可相其背的地步,再好的朋友也会变得陌生。
许仙在王雱,李凌几人身上,微微点头,望向吵闹的众人,脸色淡然。
“诸位还是请回吧,在下要去考试了,任何宴会都不会参加,请让让。”
许仙声音有些清冷,透着一股莫名的威严,拦着的众人不由自主的让开道路。
许仙与朱熹两人从中间走去,向杭州府考院而去。
等两人走远之后,众人之声才渐渐又回响起来,有苦笑声,也有惊叹声。
不过无一例外,却都带着失望的意味。
家中命令没能完成,让他们回去如何是好?
……
许仙两人走在路上,有见过许仙的人大多都站在两旁兴奋的议论。
少数有想要上前的,看到许仙清冷的面庞,也终是没敢上去搭话。
不过即使如此,也无人心中有任何不满。
反而对许仙肃然起敬起来。
随着这段时间酝酿,许仙在西湖的事迹已然传遍杭州府,无数人因此好奇的前往西湖参观奇观。
再加上许仙表现的不慕虚名,‘闭门不见,潜心治学’,更令他成为杭州这一届学子中的标杆。
现在‘西湖’一诗,就是刚蒙学的小童现在也能朗朗上口的背出两句。
可想而知许仙此刻在杭州城内的热度。
在进到考院之后,有着衙役管理秩序,那种全场围观着一人的炙热目光才缓缓消失。
也让许仙心中松了口气。
可是没过多久,在检验身份,搜身,选考牌时,令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待遇。
不远处,数个身着绯色官服的考官望着这边,低声说着话。
其中一人正是钱塘县为他伸出援手的王安石。
见到许仙望过来,王安石含笑的点了点头,目含鼓励之色。
额。
许仙有点难受,其实他只是心有所感的看一眼,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不过见此,他也只得微微点头,以示礼貌。
没过多久,众人依次循着考房进入,考钟响起,代表杭州府州试正式开始。
外面不断有着衙役来回走动,颁发试卷。
等到许仙这时,考窗打开,露出一个‘慈眉善目’的官员。
“许先生,这是你的考卷,好好考。”陈景山递过去考卷,鼓励道。
“…谢谢大人”许仙不适的接过考卷。
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连‘考官’都这样明张目胆的亲近了。
不过如果他知道眼前之人是掌管杭州府的知府,他的心情肯定会更劲爆一些。
陈景山热情的笑着看了一眼后,便‘小心’的放下了考窗。
整个考房突然安静下来,许仙也得以调整心态,开始认真审卷。
秀才试和童生试差不多,只是两者侧重点不同,前者关于句子的解读更多一些,深度也更深。
不过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自从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后,他便大肆观看各种儒家典籍注释。
又有着浩然正气相助,对其中真意不说全部吃透,却也是八九不离十。
看完试卷后,心中有了个大概,许仙没有磨蹭,当即开始奋笔疾书。
胸中浩然正气随着他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一道道儒家真意挥洒在白净的宣旨之上。
若是有有识之士看见,定能发现,这与佛道两家绘画符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道家符篆,能除妖。
佛家经咒,可降魔。
而儒家的道德文章,能定人心,净污秽,摄妖魔。
总计三张试卷,一个时辰后,许仙看了一眼清晰工整的卷面,满意的点了点头。
“铃铃铃…”
拉起方便考生有事的风铃。
考窗就在铃声一响瞬间打开,应该是一直站在旁边守着,守门的衙役恭敬问道:“不知许先生是有何事?”
“我要交卷。”许仙道。
“交卷?”
衙役有些惊愕,随后震惊的看了一眼许仙后,恭声道:“请先生稍等,小人需要禀报一下知府大人。”
秀才试时间是一整天。
而这位许先生,竟然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没过多久,陈景山和王安石,李恪非三人匆匆赶来,确定是交卷后。
三人倒没衙役的震撼。
能作出那等才华横溢的诗来,考一个秀才试不可能会有难度。
但他们在看了一眼许仙的卷子,双目便像是吸住了般,紧紧盯着上面。
答案字字珠玑,还包含了前人没有的解释;字迹隽永巍峨,整张卷子表面都似乎有着淡淡莹光,清新脱俗。
“这…”三人互望一眼,眼中都含着火热之色,想要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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